十分钟前,纪婧雪在得知周凛想法后,面容上最后一点母子虚情假意也不装了,直接出言威胁。
她面色凶狠,手指指着他,“你今天要是不去医院献血,那你和那个女生的事,可就不要怪我捅到你们校领导面前去。”
现在的纪婧雪依附着孟光豪活着,他知道她能说到做到。
此刻的周凛,双眸猩红,呼吸变得重起来,身体里的暴躁因子完全控制不住,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纪婧雪去死。
生茧的手毫不犹豫的掐住她脖子那瞬,他眼底全是疯狂的笑。
字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纪婧雪,我他妈真是给你脸了。”
孟光豪起初是在围观他们母子之间的对话,模样悠闲自在得很。
可现在看到画面发酵成这个模样,当即上前想要制止住周凛疯狂的行为。
但他的手还没触到他的袖子,周凛就猩红着一双眸给他冷冽的一巴掌。
暴戾席卷全身,“滚!”
被毛头小子打脸的委屈,孟光豪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当即吩咐手下人抓住他,周凛这人就像是强哥说的那般,无人生养的野狗,别人只要敢靠近他,那他可是会逮人就咬。
来找他之前,孟光豪就见识过他的野性,早就做好了绑人进医院的准备。
他带了十个专业的保镖来,就算周凛再怎样强悍难驯,要想突破十个人的包围圈,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不到。
周凛面对着的是十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可他硬生生的抵抗了二十多分钟。
他虽然浑身是血,模样看上去很惨,但大家都知道大多数血是这群保镖的。
医院。
周凛被强迫性的抽了400毫升的血,面色已经有些憔悴了。
护士见状,担忧的问:“你还可以支撑吗?”
闻言,他面无表情的冷笑。
“你问问外面那赖皮蛇这血够不够他崽子活。”他刻薄道,“最好给老子死在病房,不然我一定亲手弄死他。”
他一身的傲骨本来在程阮阮那里尽数捡回来,现在又被击碎。
这种无言的挫败感无人能感同身受。
护士被他的狠戾吓到,手一抖差点把针孔插偏。
想到还要从他身上抽200毫升的血,小护士脸色惨白,这已经严重违背她作为一个医护人员的职业道德了。
从一侧的盒子里找出葡萄糖水递到他面前,有些害怕又有些心疼的说:
“你现在先把葡萄糖水喝了,我要去找院长一趟。”
小护士的好意,周凛当然看得见,但他也就只是扯着唇冷冷的嗤笑。
“院长是他们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叫小护士往门外去的步子顿住。
她艰涩的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会黑暗到这个地步。
周凛倒是挺无所谓的,他挑了挑眉,殷红的薄唇不复,一片惨白。
“开始吧,多200毫升血而已。”他闭眼,说的毫不在意。
他今晚还有其他的人要处理,像蛆一样的医院待着让他觉得恶心。
不带停歇的抽了600毫升的血,叫周凛头晕脑胀,直犯恶心。
中途纪婧雪进来看了一趟,目光冰冷,“周凛,你最好听话点,孟家不是你可以得罪得起的。”
这话叫周凛觉得搞笑,他想,他们也许是还没见识过他的手段。
据他了解,孟家背地里做的肮脏事可不在少数。
他要是想击垮孟家,只需要敲击一份邮件就行。
周凛忍着恶心在医院呆了二十分钟,离开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给他抽血的护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眸里含着倔强的泪水。
站在她身边的稍年长护士安慰,“别哭了,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孟家的势力太大。”
她看了眼他单薄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也是可怜。”
昨晚那人叫程阮阮恶心到了,他自然是要去讨个说法的。
周凛找到那人时,他手里正举着一根棒棒糖吃,舔的动作做的格外的色情。
走近些,他才看到那个男人身前还站着个瑟瑟发抖的女生。
男人说:“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女孩抱着书包蹲在地上掩面哭泣,嘴里喊着“滚开”。
“你看哥哥舔棒棒糖的动作,待会儿你也这样帮叔叔舔行不行。”他咧开嘴巴笑,一口黄牙恶心的要死。
敲开玻璃,把葡萄糖水倒进嘴里,周凛靠着墙清醒了会。
在那个男人要伸出去碰那个女生时,他出手了,直接一脚把他踹到墙壁上,面无表情的睨着他。
男人被砸到墙上时,眼里直冒星,但也是不忘尖叫一声——啊!
只要想到这个秃头男人也对程阮阮做过这样的事,周凛就想让他死。
他嗜血的盯着他下面那玩意,眼底泛着狠,手里举着的玻璃成了最好的凶器。
“一个男人来到这个世界,可不是为了欺负女人而生。”他冷脸盯着他,“不保护女人就算了,还妄想着欺负她们,你说你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我今天就送你回娘胎里重造。”
当晚,警局接到报案,说某某路有一变态性骚扰。
等到他们赶到时,只有一露阴癖男子下半身全是伤痕。
男子的口袋了里还有个u盘,里面全是他骚扰别人的视频。
解决完那个男人的事,周凛的强撑着身体往家的方向走。
几分钟的路程他走了二十多分钟,他边走边在想,要在新房子里给程阮阮安一张什么桌子好。
她好像还挺喜欢粉色和黄色的,想到这,他嘴角溢出点笑。
等到周凛强撑着走到地下室时,才发现帘卷门下蹲了个人。
小姑娘挺可怜的抱住双膝,脸蛋紧紧的埋在里面。
许是闻到了空中的血腥味,她怔怔的抬头,杏眸里全是惊讶。
入目是桀骜少年一张错愕的脸,在他的面容上还有少见的自卑逃避。
只对视一眼,程阮阮眼泪就止不住。
踉跄着奔向他的怀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哽咽着语调。
“周凛,你好混蛋。”
“不是说去找程渡的吗?为什么一身伤回来?”
“我……”周凛无措的眨眼,沾满鲜血的手始终不敢去碰她。
嘴角是勉强的笑,“我身上脏,你先放开。”
抱着他腰的小手又紧了紧,程阮阮固执的用脸贴了贴他胸口。
语调始终闷闷的,“我不要,一点也不脏。”
他知道她在哭,是他让她掉眼泪了。
片刻,他黯淡垂眸,她那么干净,他这么……脏,自卑嵌在骨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