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阮最后被杨女士领着回家，回家之前，她跑到周凛跟前，当着他们的面，勾了勾他手指，杏眸湿漉漉的。
带着几分脆弱，“你要给我发信息。”
周凛弯腰，低头凑到她面前，勾着唇角笑，漆黑的眸底全是她，“好。”
直到她们关门离开，程渡这才恍惚着走到周凛身旁，佩服的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兄弟，你是真的很牛！”
闻言，周凛好心情的挑眉，抬步就往冰箱里去拿冰水，“说来听听？”
毕竟两人认识这么多年，程渡也知道他是个什么狗逼性子，也不怕含糊了自己在外高冷帅哥形象，咕噜两下抱着个抱枕滚到他身旁，颇有些请教意味。
“你这么会泡妹子，教教我呗！”
周凛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水，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神情慵懒带着抹得意。
“真想知道？”
“真想！”
他抬眸晲了他一眼，勾唇，漫不经心问：“知道万人迷不？”
程渡微怔，“啥？”
“像我这样的。”
程渡：“……”
强忍着想揍他一顿的冲动，程渡果断的拿起桌面的手机点开游戏。
自恋到他这个程度，他都替他臊！
跟着杨女士回家后，程阮阮挺别扭的，一方面她想回家，另一方面杨女士那巴掌叫她觉得很委屈。
回到家后，杨女士把她安在饭桌边上坐好，立马把今早炖的汤端上来。
程阮阮小眼瞄了一眼。
简单的肉丸子汤。
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女士很热情，用汤勺盛了好几勺汤，“折腾了一夜，都没好好吃饭呢吧，这是妈妈早上特意重新学了遍教程做的肉汤，你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瞧着她一脸期待，程阮阮挽了挽宽大的袖子，慢吞的接过汤碗。
刚舀一口汤入口时，她表情发生了翻天变化，她觉得……这不是汤，是盐水。
咸得她秀眉紧蹙在一块儿。
偏偏杨女士期待凑过来问：“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妈妈有进步？”
程阮阮：“……”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从吃过周凛做的饭菜后，吃其他的什么都寡味的很，尽管这汤……咸死了。
她强忍着难受，摇了摇头，“好喝。”
得到这个答案，杨女士开心了不少。
开始张罗着给她夹肉丸子，“那你再吃几个肉丸子垫垫胃。”
程阮阮：“……”我拒绝！
好不容易挨过这关后，杨女士总算是进入正题，眼眸里含着歉意的泪水。
她看着她，手轻轻的摸着她巴掌印的脸，“还疼不疼？”
过去了一个晚上，早就不疼了。
她摇了摇脑袋，“不疼了。”
看着她这双漂亮的杏眸，杨女士溢满眼眶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昨天是妈妈不好，妈妈向你道歉。”
程阮阮没说接受她的道歉，而是试探带些谨慎的问，“妈妈，那你之后还会阻止我和周凛在一起吗？”
空气凝固了好半响，就在程阮阮以为杨女士会说不愿意的时候，她突然笑了。
“妈妈可以接受你们在一起，但在一起的前提是，不能影响学习，更不能让他影响到你的情绪。”
前面那点程阮阮倒是听得明白，但后面那句话她是真的没听懂，她不解的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就是会因为对方影响到情绪的呀？”
闻言，杨女士拍了拍她的手，目光里隐隐有细碎的泪光。
“谈恋爱是会影响到情绪没错，小情绪可以接受，但如果有朝一日你发现非他不可，没他活不下去这种情绪，那么你就该考虑彼此是不是真的适合在一起。”
“就像是你对妈妈说的，爱不是束缚更不是枷锁，那现在妈妈也想要对你说，两个人在一起，得有自己的空间，简单点来说，你的生活里不能只有他，就算是谈恋爱，你也得是自由的。”
见程阮阮似懂非懂的点头，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的叹了口气。
“妈妈知道你们现在在一起并没有束缚对方，可这些道理妈妈还是想要叫你提前知道，你先有了预防，那之后假如分开了，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听完她说的这些话，她愣了会神。
最后抬眼问：“妈妈，就算是你现在同意我们在一起，是不是心里也一直觉得我们不能走到最后？”
听着她这话，杨女士怔住。最后无意识的去拿桌子上的杯子喝水。
喝完口水后，她笑着说，“有些吧！年轻时的感情最纯粹，但也最脆弱。”
“能够携手走完这辈子的，实在少。”
程阮阮听着，倒也没反驳。
的确是这个理，尽管她和周凛始终坚信彼此能陪着彼此走完这辈子，但却也是从来就没考虑过现实因素。
例如他们会不会吵架，会不会中途遇上其他更好的风景，提前下车。
当晚，程阮阮洗完澡要去睡觉时，杨女士仔细的观察了下她的情绪。
回房时，还是交代了句话，“晚上要是怕，妈妈过来陪着你睡。”
当即，程阮阮推门的动作一顿。
虽然回来杨女士半句话不提昨晚发生的事，但从她的细枝末节里，她还是知道周凛把这件事同她说了。
不然现在到了晚上睡觉的点，她怎么还这样温情的对自己说这话。
她轻轻的点了点脑袋，“好。”
和杨女士道了晚安后，程阮阮从桌上拿起手机，看着上面周凛发过来的信息，粉嫩的唇始终浅浅上扬。
【哥哥】：今天网课感觉怎么样？
【哥哥】：今晚要连麦刷题吗？
【哥哥】：我这边有一套学霸全题，题目有些难度，你要是晚上睡不着，我偷偷下来，给你送过去。
【哥哥】：你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哥哥】：下午和祁季打游戏随机匹配到个外国哥们，他唱歌要人命。
【哥哥】：晚饭有好好吃吗？
【哥哥】：要不我给你送个夜宵。
【哥哥】：返校前一天，得全班去第一广场学运动会开幕式的两人舞。
【哥哥】：所以，小仙女给个面子呗，勉强收了我，哥哥想和你同个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