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沧渊这话击在季姝曼的心上。
就像一把刀子无声地扎了进去,很深,很痛。
她无力反驳,痛苦地咬紧下唇,喉咙里半天无法发出来声音。
所以他是真的要报复自己吗?报复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此刻,季姝曼脑海中闪现过的是女儿七七还有秦梓谦的面孔。
当初做的那些事的确令人不齿,自己也死不足惜。
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女儿那小向日葵般的笑脸,她想陪着她长大,想守护着她一辈子。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七七的存在,更不能让他伤害自己最在意的人。
她心里极其害怕,害怕这个男人要对付梓谦哥哥。
她颤栗着松开攥紧他衣服的手指,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不再挣扎。
只是那梨花带雨的小脸仍旧倔强地扬着,盈盈泪光中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眼前满身戾气的男人。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如受惊小鹿,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不过对面前这个男人已然是不管用了。
此刻他心中恨意满满,那种恨肉眼可见,季姝曼怎么会感觉不到?
他恨不得将她撕碎吞噬,哪里还有半分怜爱之意。
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很近,鼻尖几乎相触,呼吸可闻。
男人口里的烟酒味随着他灼热的喷洒,若有似无地缭绕在她鼻息间,令人晕乎。
她直感觉到自己脸颊滚烫,耳廓发热,脊背上的酥麻传递至头皮,再回流至脚底。
整个人在经历着炼狱般的焚烧一般。
“宋沧渊,你不就是想要报复我吗?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只求你放过梓谦哥哥好吗?当年那些事都是我的错,他什么也没做过。”
她张开嘴,哑着嗓子,红着眸子软软地说着话,眼眶里的泪水盛不住地往下淌,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分明是在求他。
然而,这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把软刀子捅进了宋沧渊的胸口里。
这个女人她在疯狂踩踏他的雷区却不自知。
宋沧渊已然怒火攻心,眸子里猩红一片,太阳穴旁青筋虬结突显。
“季姝曼,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还没计较当初你们合谋陷害我的事你倒是不打自招,你到底有多少好哥哥为你出谋划策?嗯?你的梓谦哥哥要是知道你这么护着他一定要感动死了吧?”
他眸中浮起一丝轻蔑,手指颤了颤,用力扯开了她的风衣腰带绑成的蝴蝶结。
衣襟散开,本就宽松的风衣顿时敞开,露出滑腻的香肩。
女人的曼妙身姿几乎全都展露在他眼中。
她里面仅穿着一件黑色修身v领蕾丝镂空连衣裙打底。
此时香肩微露,胸前沟壑若隐若现。
赛雪肌肤白得晃眼,几缕凌乱黑发蜿蜒在性感的锁骨弯里。
黑白两色强烈的色差感冲击着视觉。
宋沧渊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一阵眼热,猩红的眸色不由暗沉了几分。
甜腻的馨香袭来,他喉咙微痒,忍不住吞咽,黑衬衣领都无法掩饰那上下翻滚的喉结。
季姝曼慌忙退后一步,抬手遮掩胸口。
宋沧渊看见她的动作忍不住勾起唇角,嗤笑一声。
压低冰冷的俊脸,又朝她凑近了些。
幽暗的双眸直盯着她的红唇,视线自上往下睥睨着她,喉结跳跃。
“挡什么?有哪里我没看过?三年没见而已,怕羞成这样?季姝曼,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季姝曼气得小脸通红。
“……你混蛋……唔……”
倏地,他扣紧她后脑和腰肢。
歪下头来,滚烫的唇瓣朝她的檀口狠狠覆盖上去。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横冲直撞,胡搅蛮缠。
她不适地颤栗挣扎,却令他愈发放肆。
他将她抵在大理石墙面,桎梏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威士忌掺杂着尼古丁,伴着她的泪水,融合成了微微的苦涩感,在口齿间蔓延开来。
他报复式的凶猛扫荡,掠夺吞咽。
像是在用行动告诉她,这三年来他有多么难耐,有多么的恨她。
她被他搅拌得心神恍惚,呼吸困难,小脸绯红,眸中青雾缭绕,迷离不清。
直至口舌间传来铁锈味,他仍旧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他疯了,他的确是疯了。
她不知道他在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每天都是带着疯狂的思念度过的。
多少个夜晚,他独自一人躲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
喝到酩酊大醉后,口中依然呼唤着她的名字沉沉睡去,有时候在地板,有时候在卫生间。
他极力在人前扮演好各种角色,戴着面具生活。
却在深夜里,对着手机相册里虚幻的她,表露真实想法,展现出疯狂的一面。
男人掌心的灼热覆盖在她薄裙包裹的纤细腰间,激起阵阵涟漪。
此刻,她内心充满痛苦和羞耻感,二者交织折磨着她。
这种矛盾拉扯令她泪流不止,口中低吟被他搅得稀碎不堪,化为了欲拒还迎的声调。
她自己都觉得蛊惑不已。
就在她准备丢盔弃甲时,他却停下了动作。
他松开她,手掌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身子仍旧前倾,令她压迫,呼吸困难。
他们额头相贴,鼻尖碰着鼻尖。
呼吸交织相汇,如同濒死的鱼儿,抢着呼吸这稀薄的氧气。
“季姝曼,要杀要剐随便我是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要你从今天开始就乖乖留在我身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梓谦哥哥的!”
他的声音暗哑发颤,带着威胁,喉结上下翻滚,裹挟着浓浓的情欲,却又被生生压迫吞咽了下去。
“宋沧渊,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季姝曼目光盈盈,唇瓣红肿,带着殷红血丝,声音微弱无力,两片羽扇上下轻颤,刮在他的脸颊两侧,像蝴蝶翅膀轻轻触过,酥痒难耐。
宋沧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喉咙地发出一阵哂笑,站直身子离开了她。
他浑身如烈火焚烧,眸子被烧得暗沉绯红。
他抬手胡乱地将衬衣领扣那两颗扣子用力扯开来。
透出他蜜麦色的胸肌轮廓和凸显的喉结。
黑色衬衣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邪魅狂狷。
老天还真是眷顾他。
三年了,这个男人的容颜并未老去半分。
肌肉偾张的身材丝毫不输二十多岁的年轻荷尔蒙,浑身充满着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