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飞快地冲到她面前,阻挡住她的去路。
季姝曼吓得尖叫一声,一头撞入男人结实坚硬的胸膛里。
鼻孔里钻入那熟悉的味道,男人的粗重呼吸响在头顶。
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得到的炽热的体温,朝她辐射过来。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笼罩着她。
她心跳如擂鼓,双腿发颤,浑身酥软无力。
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逃无可逃。
她双手孱弱地撑在男人的胸口,那坚硬的肌肉组织传递着滚烫热量,令她不自觉颤栗。
季姝曼身子尽量往后退却两步,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怯怯抬眸望向男人的脸。
昏暗中,男人那锋利流畅的下颌线,凸显的喉结近在咫尺,依旧带着致命的诱惑。
三年了,她本以为自己对他能忘却得了。
“……宋……宋沧渊……怎么是你?”
她发出声音,试图找回理智,让自己逃离他的重重包围。
然而这声音绵软无力,细如蚊虫。
那三个字被她叫出口来,犹如插在胸口已久的一把匕首,终被拔出,却也带出了她的一半的元气和鲜血。
简直要了她半条命。
这三年里,她抛开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避开关于他的所有信息和资料,就是为了能够彻底与他告别。
这一刻,心里筑起的高墙似乎瞬间就倒塌了。
这一声质问落在宋沧渊的耳朵里,就像打开了他堵塞了三年的情欲的关口。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声音和身影,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他发疯地寻找,偷偷跟踪她,找人偷拍她。
他见到她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谈笑风生,望着那个男人嫣然娇媚,在他怀中撒娇叫他哥哥,他的心抽搐地疼痛。
她从大腹便便再到恢复曼妙身姿,从少女到妈妈,每个阶段的身影都在他的电脑磁盘里保存着。
他疯了一般地想要亲自去将她从那个男人身边掳走。
她为什么就能那么狠心?明明是她来招惹了自己,把自己拉进深渊里无法自拔。
可她,这个罪魁祸首,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就从自己眼前消失,直接无视自己的存在。
就像春日里飞来的一只翩翩蝴蝶,轻轻落在自己身边,在耳边低声吟唱着动人情话,将人勾去了三魂七魄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没有任何的留恋,转身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她真是个吃人的妖精。
倏地,宋沧渊似乎带着千愁万恨,伸出刚劲有力的大手钳住她的后背。
紧紧地箍住她的纤细腰肢,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她吞噬入腹。
熟悉的味道直涌入鼻息间,怀念的手感,却又多了份成熟的娇媚。
她身上的幽香中夹着丝丝奶香甜味,就像毒药一般往他身体里钻。
他感觉自己的细胞在扩张,被激活了似的,令心中的欲念逐渐吞噬掉理智。
他挺直的鼻梁抵在她的脖颈,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生生烫了她一个激灵。
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他的身后的衬衣布料,指甲嵌进他的皮肉里。
“不是我是谁?嗯?你老公吗?”
他的声音低沉嘶吼,像一头受伤的雄狮,从沉睡中惊醒过来,要向世人宣告这是自己的领域。
季姝曼被他桎梏在怀中,完全无法动弹。
“宋沧渊,你放过我吧!”
她的声音柔弱,姿态低进了尘埃里,向他求饶。
她伏在他怀中,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
那强烈的震感似一头关在牢笼里的野兽,正在猛烈撞击,准备破土而出。
她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窒息到快要死了,她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中吗?
“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季姝曼,你欠的债难道就想这样赖掉吗?”
男人松开一只手,粗粝的虎口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来与他对视。
背光中,男人脸五官俊隽,带着凛冽寒气,咄咄逼人。
他那幽暗如潭,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映射出自己的惨白小脸,是恐惧,是心虚。
此刻,她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白兔,等待她的将是猎人的宰杀。
三年前,自己为了报复故意接近他,将他拉下神坛,令他在世人面前遭受唾骂和评判,让他身败名裂。
现在她要遭受他的反噬吗?
都怪自己大意,在李奇来找自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遇上他的。
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这样的场合下与他再见面。
此刻自己就像一只送上门的羊羔,任他宰割。
“宋沧渊,你想怎么样?”
她壮着胆子对视他的眼睛。
他有什么可怕的,三年前,自己勾勾手指就能将他收入囊中,现在她照样可以拿下他。
“你觉得呢?季姝曼,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过吧?”
他埋下头,高挺的鼻梁骨扎进她的颈窝里,张嘴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珠,手上的力道加重,捏开她的口舌,令她发出一声痛苦低吟。
季姝曼那对盈盈灵动,勾人魂魄眸中的泪水顺着她的眼睑蜿蜒淌下,流到他的指腹上。
他忍不住手指微颤,眉心紧蹙,眸中浮起一闪而过的心疼。
但很快,他又恢复冰冷淡漠,松开她的下巴,哂笑一声。
“季姝曼,别再给我来这一套,三年前你已经用过了,老子已经免疫了,不如玩点新鲜的招吧!”
季姝曼抽出右手,朝他脸上狠狠扇过去。
却被他轻易捉住手腕,幽暗的眸子里两团火焰正燃。
她怒视着他,想努力挣脱,却是徒劳。
他捏紧她的手指,指腹触摸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中怒火更甚。
他钳住她的无名指,盯着那枚素戒圈,冷冷地笑,“这一次换我来勾引你如何?你背着你的老公跟我偷情怎么样?”
季姝曼涨红了整张脸,紧紧咬住下唇,眼泪扑簌往下掉,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她奋力怒吼着:
“宋沧渊,你不要脸,放开我!”
“脸?要脸有何用?拜你所赐,三年前,我的脸就已经丢尽了,全容城的人都知道我宋沧渊是一个嫖客,一个衣冠禽兽,不是吗?”
宋沧渊盯着她翕动的红唇,喉结滚动,眸中染上一片绯色,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幅度。
出口的话语却是嘲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