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路灯瞬间亮起,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一串璀璨珍珠般的白色灯罩和红灯笼。
看着亮起的红灯笼,季姝曼眸色染上一片嫣红。
中秋佳节将至了,一家团圆的时刻,她却不能回去陪着七七,心中不免有些悲伤。
宋沧渊的目光落在湖畔的木棉树上。
树叶已然脱落,树干光溜,成了光杆司令,上面还缀着几颗木棉果子,风干老化后只待来年的播种。
而属于他心底的那颗种子早就开了花,甚至结了果,不过不是他的。
他也想要自己的果子,他想让她给自己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这种欲望蔓延至周身,细胞逐渐扩张,内心躁动,令他即刻就想要拥她入怀。
他好怀念三年前她对自己的主动投怀送抱。
宋沧渊紧随她身后,黑眸沉沉,盯着她的纤细腰肢有些喉咙发痒。
他喉结滚动微微吞咽着,这是犯了烟瘾。
为了戒烟,他口袋里刻意没有放烟盒。
他抬手扯了扯衣领,强忍住痒意,大步向前,微微侧目看她,与她并肩走着。
路灯下,她小脸粉嫩,睫毛卷翘微颤,目光盈盈,琼鼻挺翘,红唇嫣然,依然那么美好。
只不过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眸中并没有自己。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是想她的梓谦哥哥和他们的女儿七七吧。
秋风袭来,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飘入鼻息间,一缕青丝随风飞舞,拂过他的脸颊,微痒酥麻。
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勾起那捋发丝,缠绕在指腹上打着旋。
“……姝曼……”
季姝曼心中思绪被打断,侧过脸来看他,眸中带着斑驳星光。
“哥哥,怎么了?”
宋沧渊定定地看着她的小脸,有一丝的恍惚。
好像回到三年前她对着自己撒娇的模样,可现在的她明明那么疏离那么冷淡,离自己好遥远。
“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男人将心中的话换成了这样一句。
他原本想说什么呢?
他其实想问她愿不愿意将秦梓谦和他们的女儿接过来,他可以试着接受他们已婚已育的事实,只求她留在自己身边,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她。
但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
他真的没有那么大方,他根本不想与人分享,他只想独占她。
季姝曼微微勾唇,“嗯,哥哥,真有点饿了,夜市还有多远?”
“再往前走走,穿过一道巷子就有一条美食街。”
宋沧渊伸手揽住她的肩,看一眼前方转脸过来回她,嘴唇有意无意地触及她的脸颊,灼热鼻息喷洒在她耳后。
季姝曼不由自主地一阵脊背发烫,双腿绵软失力,他太熟悉她的敏感。
她不太自在地瑟缩一下脖子,身子紧绷,想要躲开他拥住自己的手臂。
她可以接受与他在床上的亲密,却骗不了自己这样的自欺欺人。
他们这样算什么?谈情说爱吗?
在她看来这样的关系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肮脏。
三年前,她可以不管不顾地对他使尽手段勾引,因为她目标明确,根本没有想过退路。
三年后,她是被迫与他重演,做他的合约情人,因为她有了软肋在手,她只想要一条活路,哪怕忍辱负重。
玩过一次的游戏再来一遍只会令自己尴尬不已。
游戏规则早已了然于心,这场游戏结束后必然是分崩离析。
到那时,他们之间将不会再有瓜葛,当然前提是他能好心放过。
季姝曼心中期盼最好是在结束之前她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让这个游戏提早结束。
在她看来,对于已经知晓结果的这样一场游戏,何须再投入做些无谓之举?
干脆一点,直接一点,这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态度。
宋沧渊明显感觉出来她身子的僵硬,并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揽住她肩膀的手力道加重,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
伏在她耳畔含住她的耳珠轻语:“放松一点,在床上你可比这柔软多了。”
“你……”
季姝曼气结,杏眼圆瞪,又羞又恼,却又无力反驳。
她知道自己的反驳只会令他更加变本加厉,反正他现在完全以捉弄自己为乐,越跟他对着干他越来劲,只好任由他。
季姝曼身高一六五,站在一八五以上的宋沧渊面前显得娇小玲珑。
即使她穿着高跟鞋,头依然只能触到他肩膀。
宋沧渊的手从她肩膀滑下,滚烫掌心贴上她的腰肢,她整个人被他包裹住,逐渐呼吸不畅。
头顶男人的呼吸略显粗重,衬衣领口渗出的乌木香缠绕在鼻息间,她感觉脊背微汗,脚下似踩着棉花一般绵软。
许是因为这两天没怎么进食,低血糖又犯了,加之又穿高跟鞋走路的原因,整个人有些晕,她不由伸手攥紧他后背的衬衣布料借力。
“累吗?”
他看出她的不舒服,低头贴着她的脸问,声音磁性低沉。
“还好!”
季姝曼垂下眼帘不与他对视,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似的。
宋沧渊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季姝曼,别逞强,你知道的,你越躲我就越想要!”
他心里气恼,这小妖精现在真的跟他见外,换了以前她这样的娇气包一定会主动伸手跟他要抱抱。
路灯下,季姝曼的长卷睫毛颤了颤,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就……有一点晕而已,老毛病了,我能忍。”
话音刚落,她就被男人腾空抱了起来。
身子后仰失重,她忍不住发出哎呀一声,捉住他的衣襟,引来路人行注目礼。
她羞红了脸,双手条件反射地攀上他的肩,抬眸便看见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她微微埋下脸颊,贴在他肩胛里,耳边能听见他的砰砰心跳声。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依然能引起她内心的悸动。
宋沧渊眉心微蹙,抵着她的额头,“季姝曼,抱紧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更不需要装,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季姝曼听着他的话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并没有当一回事。
他将她抱在怀中,径直走到绿道旁的休息长椅前将她放下。
“在这里等着我!”交代她一句就一溜烟跑了。
五分钟后,男人手里捧着一包棉花糖,握着一支甜筒朝她快步走来。
季姝曼看见甜筒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