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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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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没有声音,只有颤抖惊惧的吻。

薄唇掠过侵略脖颈,他吻了她的锁骨。

他的唇薄而凉,如雨夜里拍湿敲打的荷叶,枝盖至茎,都是冰的。僵直脊背,姜听玫浑身止不住地颤栗,心跳得砰砰作响。

恍如此刻置身海浪中,于大海波涛中起伏不定。

心是孤岛,竟有迷恋。

轻闭双眼,姜听玫一手攀着他肩,指尖不敢用力,她怕抓痛他。

脑海里很乱,姜听玫失了方寸,如机械娃娃,任他摆弄。她知道他现在不清醒,克制不住,可始终不敢去想最坏的后果,最坏的后果,会怎样?

男人后颈冷白,耳骨却泛着薄红,生理上欲望作祟,理智残余星火自持,他只是紧紧抱着身前的姑娘,薄唇碾磨辗转流连在她肩颈以内的皮肤,眼睫垂着,眼尾的痣如落在雪地里的血。

清冷感消退,欲望蚕食不清醒的意念中也知道身前的姑娘是他爱的姑娘。

呼吸粗重交缠,室内窗帘被风吹得开开合合,有冰冷的风涌入。

窗外城市已陷入漆黑夜色,霓虹灯闪烁,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来往拥挤,喧闹声与繁华皆远去。

手背禁锢的力量似乎松了点,姜听玫湛湛调整了一下姿势,就被身前的人重新紧紧拥入怀里,不舍珍惜,不愿她离开。

心一软,姜听玫轻轻开口:“阿舟……”

“别走……”喑哑低沉的男声,他应该恢复了一点意识了吧?

姜听玫声音细软:“松开我,我去给你弄茶。”

抬眸,姜听玫对上那双眼睛,眼皮褶皱很浅,眼尾泛红,瞳仁墨黑,火星跃动,药效应该没过。

她还想说些什么,那一刻纪忘舟却似完全清醒了般,伸手松开她,偏过头,手背挡住眼睛,拇指折在手心,掐着那块肌肤,忍耐克制。

他陷在阴影中,似乎已寻回一丝理智,刚刚的慌乱已经不复存在,残存的乱迹还在昭示,锁骨胸膛至下,睡衣微敞,肌肉纹理丝丝蔓延至腹部,线条清晰,很欲。

却情绪上又冷得逼人,配着手腕腕骨处那串佛珠,清冷禁欲得不似凡间人。

姜听玫一阵恍惚,回过身来匆匆起身,站稳,背对过身去,耳朵燥热,浑身都发烫也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他是不清醒才会如此,她为什么会有情意缱绻的错觉。

为自己感到不耻,她慌乱地撩起自己肩颈处的毛衣,掩盖住那吻痕。

“我……”

“抱歉。”疏冷一声,他语气里是歉疚。

“没事。”姜听玫低下头,抬脚往门外走。

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可走到门口事又听见他喃喃般,低低道了声,

“差一点……”

差一点,就不得不娶黄莺莺了。

他妈给黄莺莺出的主意可真狠啊,不惜下药以身子来迷.奸,要挟他。

也是差一点,他要永远失去自己最爱的姑娘了。

仰头靠背,唇角微扯,他苍白地勾笑,眼眸深沉几分。

姜听玫没听懂,以为他说的是差一点他克制不住了,他还是抱歉。

心中涌起不名说的酸楚,手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部,她没资格吧。

回到自己房间冷静了快半个小时,姜听玫头脑还是忍不住发昏,刚刚,好似第一次越界。

手指不自觉摸了摸嘴唇,明明第一次,他们好像亲过。

让窗开着,风吹了十几分钟,冷静下来,打消心底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松了口气。

检查了自己锁骨处的吻痕,他动作很轻,没什么痕迹。

唯一重的,就是他抱自己的力度,太紧太重,箍得她双手都发酸发胀。

不过也十分佩服他的自制力了,被下了药,还能凭着理智清醒,也只是抱着她吻了下。

也只是意外,如第一次相见时,他们之间的意外。

姜听玫决定当这个小插曲不存在,重新换了件高领毛衣,等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才给纪忘舟发消息:

[好些了吗?]

片刻后他回:

[嗯。]

放不下心,姜听玫还是想过去看看。

特意穿了外套,姜听玫过去的时候敲了敲门。

“进。”

一进门,姜听玫便看见那被打湿的地板还是湿的,碎玻璃扎在上面,随时都有将人划伤的危险。

而纪忘舟站在窗边,衣服穿得整齐,一件湖蓝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系到领口最上面一颗。

窗户大开,风源源不断涌入,他站在风口,一件单衣好似不会冷一样。

窗户旁边木桌上放了一只杯子,杯内装了一半水,他应该喝过。

身形清瘦,二十多年的孤寂,他似乎从来是一个人。

心底泛过密实的疼,姜听玫心疼他,“为什么不多穿点?”

她去拿衣帽架上挂着的大衣,絮絮叨叨:“十度,穿一件衬衫,身体再好也受不住。”

垂了点眼睫,他侧颜俊冷,下颌微收,皮肤有些苍白,他低低道:“今天的事,我……。”

姜听玫率先开口,“我已经忘了。”她笑笑,“让它过去,好吗?”

知道她难以忍受,因为低头看她眼睛那一瞬间,她眼眶红了,里面眼泪盈着亮光,那刻他觉得自己是个畜生,所以松手放开她,让她走了。

现在她连提也不愿意提,应该是厌恶。

“好。”一点颓丧,他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

那晚上他们在一起待了很久,可说的话很少,很少,只有几句。

服务生上来收拾了一地狼藉,他们简短地一起用餐。

吃完后纪忘舟拿出电脑,写一些她看不懂的程序。

姜听玫也没走,就在他身边写题,不会的问他,他回答总是短短几字,却一针见血。

心里有些不明的滋味,可姜听玫已经满足。

那晚他们在不同的房间睡觉,可心里脑里似乎都只剩下了彼此。

第二天是纪忘舟送她回学校的,不过他没有送她到学校里面,只是在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下。

姜听玫侧过身看他,不舍得也得离开,她小心翼翼问:“阿舟,你还好吗?”

纪忘舟微挑了挑眉,对她笑笑:“怎么不好?”

“就送到这里,你照顾好自己。”

眼底莫名酸涩,姜听玫忍住没哭,探身向前轻轻抱了抱他,轻轻开口:“我会想你。”

手指一顿,她忍不住开口:“其实昨天我很害怕,怕你真的要娶黄莺莺了。”

唇角轻弯,他极淡地笑了下,大手摸了下她的头,哄:“不会娶她了。”

如你所愿。可这身为朋友的一生,他做不到。

笑意浮上嘴角,姜听玫很开心,“等我。”

松开他,下了车,她站在旁边对他挥手,嘴角梨涡浅浅:“寒假就可以去你那实习了。”

眼眸沉了点,掩不住的冷意,无可奈何,拿她根本毫无办法。

松离合,踩油门蓝色越野车又重新汇入车流中,路口转过一个弯,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姜听玫着路尾,心里空空的一块,垂手立了会,她也转身从学校后面的那条路回去了。

——

学校期末,报告作业都积压着,都下了截止日期,寝室里的人都变忙碌了,每天都往图书馆跑。

姜听玫平时没偷懒,因此作业都写得差不多,也就是复习专业课,还有找论文方向。

不算太忙,她每天都给纪忘舟发消息,遇见花坛里树叶下的一只小蜗牛,学校里的大黄猫,树上掉下一只小鸟她捡到都发给他,都想分享给他,告诉他,让他也知道。

先前几天,纪忘舟都没回她。

可总是忍不住想他,姜听玫自言自语也发了,新做的指甲,新看的书,写不好的题,导师的表扬,她都发了。

因为不想像之前一样,又好几个月不联系,她会发慌会难受。

而这样一周下来,纪忘舟似乎是得着空了,也会很耐心地回她,评论她的小鸟,[嗯,长大了点,喂得很好。]

hear:[当然!我辛辛苦苦去学校后山翻石头抓的蚯蚓。]

小银河在旁边附和:[是的哦,小主人是抓蚯蚓小能手。]

众室友在旁边觊觎,都想抓小银河过去和她们聊天,它现在俨然已经成为寝室的团宠了。

小鸟叽喳,人声叽喳,姜听玫等在手机边,这样的时光也觉得幸福。

第一次语音,是姜听玫尝试打给他的,她实在是太想他了,很想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半分钟他就接了。

站在图书馆后面的小路上,站在积攒厚厚一层落叶的树下,远处一张路边木椅上坐的是一位爷爷和奶奶,他们白发苍苍,手还牵着。

云雀叽喳,日光悠长。姜听玫听见他的声音,心头好像弹钢琴曲,跳出最欢快的一节音符。

“阿舟,还好吗?”

“嗯,刚做完数据分析,透会气。”他嗓音低,指间烟没点。

“我们今天有一门课结课了,老师表扬了我写的论文。”她欢喜报告,想得夸奖。

“很棒。”低而温柔,他这样回答。

姜听玫开心得要跳起来,又逮着手机絮絮叨叨和他讲了好多学校的事,小银河成为寝室的团宠,小鸟长大了在寝室飞来飞去,室友都开始着手找工作。

“她们问我找不着实习,我就说我不找,”拖长尾调,她声音里带了点俏皮,“我有你呀。”

纪忘舟闷声咳了声,也忍不住低声笑,“这么会说话了。”

姜听玫突然正经起来:“对,我这么会说话,那你想不想以后多多和我聊天。”

纪忘舟握着手机,顿了会,没回。

姜听玫自顾自:“想的话,我们以后每周都语音聊天吧,一周三次,好吗?”

握紧手指,数对面光秃秃的树枝枝桠上残存的叶子,她期待他能答应。

考虑权衡,约莫过了三十多秒,姜听玫终于听见他的回答,一个字,却让她高兴到晚上回寝室睡觉翻来覆去到一点多才睡着。

时间停顿一刻,他微垂眼眸,声音很低,回:

“好。”

——

那个期末似乎过得特别快,姜听玫整天教室寝室图书馆三头跑,在图书馆也和他打过语音电话,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姜听玫听得见他敲键盘的声音,而他听得见她翻书的声音。

在书架下面,窗户旁边,冬日阳光温暖,隐秘的角落里是他们互相通话的秘密。

书本下压着的手机,小挂历上画过一个又一个圆圈,离放假的天数越来越少。

虽然很久没见他,想念刻进骨子里,可是每天都会聊天还有一周好几次的语音,都令她觉得他就在她身边。

她也总问小银河,戴上耳机和它说悄悄话,问它纪忘舟以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小银河绞尽脑汁搜索,说:“前主人以前是一个让人很难以接近的人,他大学经常把自己关在实验室,研究一样东西到近乎痴迷的地步,可以好几天不出去,吃饭都是叫外卖解决。”

“博士导师劝他很多次,让他出去走走和别人交流,可那时主人从来没听过,他将自己沉入机械与算法的世界,逻辑物理数学占据他全部的大学生活。”

“不过主人也认识了一个伙伴的,和他同样醉心研究的丁蔚。”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研究,论文,获奖,研究,论文,获奖,研究,出专利,获奖。”小银河眨眨眼,自豪开口:“主人做这些事的时候,我都在他旁边陪着他哦。”

怔了怔,姜听玫才知道原来他曾经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求学的时候是那样孤独,几乎拒绝与所有人交流了。

而且她竟然不知道,纪忘舟原来早已经博士毕业。那他在国外学的那几年是有多疯狂多投入才能一路跳级。

估计是他妈妈的事一直影响着他驱使着他,他想早一点回国投身研究,却没想到遇见kimmy那样的事,功亏一篑,从头再来。

心底闷闷的,姜听玫编辑文字好长一段想要发给他,犹豫很久全部删完,她才打字:

[我会一直陪着你,阿舟。]

那条消息是那天晚上快到凌晨的时候她发的,姜听玫不清楚他有没有看见,总之他没有回应。

看那消息页面看得眼眶发涩,没等到回答,二分钟期限最后一刻,她撤回消息,重新发了一句晚安。

后面考试测试如约而来,姜听玫在不同的教室里写完一张又一张试卷,最后一科考完,出教室门走到教学楼下面,她在旁边的花坛上看到了一朵小小的不起眼的花苞。

在花坛里,在衰草中,一株小生命正在慢慢萌发。

姜听玫拿出手靠近拍下它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配文:应该是春天要到了吧^_^

春天到了,她想和他一起去看花。

回到寝室,氛围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愉快中又藏着点哀伤。

这是大四上学期她们四个人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期末回家,收拾行李床铺寝室都会空出来,下半年没有课程不会有人再回来,有的出国有的读研有的直接奔工作岗位。

人生轨迹就此错开,曾经在一起要好那么久的人都要分开了。

虽然只来这住了短短一学期,可室友姑娘们都是很好很相处的人,要分开,姜听玫也感到了不舍。

其他室友收拾行李收拾着都要哭出来了,最后索性行李一丢,大喊:“不收拾了,去喝酒!”

四人横行在操场边,没什么形象地疯闹。

先去了饭店,因为有人说喝酒不吃饭对胃不好,于是四位姑娘现在饭店干饱了饭才去的酒吧。

姜听玫起初只喝的鸡尾酒,后来被其中一个豪迈的姑娘夺了酒杯,满上了杯伏特加,说,“干了这杯,我们四个人永远不分开。”

大概是情绪感染,酒吧里放的歌曲忧伤氛围又很足,姜听玫硬是把那杯伏特加喝了小半杯,后面喝不动了,因为完全醉了,四人醉醺醺回学校,保安大爷都愁说:“姑娘们少喝点,不是天涯海角,以后也能见到。”

平日里性格文静,最小的小妹却开口说了句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明日分隔无故人,可是能与他见面了呀。

回寝室抱着马桶吐了好久,喝了舍友递的果汁才好受了点。

姜听玫坐床边抱着手机,絮絮叨叨东倒西颠地给纪忘舟发消息打电话,她发说:“今天吃饭的时候看见好多小学弟了,真年轻啊。”

“真好,不像我好老了,25,还是要满26了,没人要了。”她声音低低的,说的也是醉话。

纪忘舟沉默了会,很轻地回了句:“我要你。”

室友都听见了,就姜听玫还醉着。

后来睡觉前,寝室一姑娘和家里父母打电话,介绍:“噢,四床的姑娘哦,她今天喝了一点酒就醉了,现在在抱着电话和男朋友撒娇呢。”

抱着电话喃喃道,躺床上也抱着,喝醉了话似乎特别多,姜听玫喋喋不休和纪忘舟说了很多话,念经一样。

纪忘舟拿她都没办法了,手机就放桌面上听她说,偶尔回她几声附和,夸她。

说话说着,迷迷糊糊姜听玫就抱着手机睡着了。

高铁票是第二天中午的,她上午九点多才醒,连忙翻身下床收拾行李。

行李刚收拾没几分钟,手机电话就响起来了。

手忙脚乱,连忙又上床拿手机接听。

没注意来电显示,接通瞬间,她还没说话,就听到对面声音。

“下来吧,我在你寝室楼下,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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