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现在睡得正死,而老王他们则是割了个酣畅淋漓。
把眼部所有坏死的神经和坏肉全部割除,萎缩的眼球也进行摘除。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但现场说不上的惊悚。
护士给手术现场拍摄了照片,这张照片将会被放在急诊科会客厅的大厅里。
这是急诊科定下来的规矩。
纪念那急诊科为数不多的病人,单独裱框,充当排面。
但是为了病人的心理健康,这还是不要让病人知道了吧。
等男人醒过来之后,他的眼睛上被蒙上了绷带。
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而且眼部还隐隐约约有着疼痛。
男人按捺住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没有医嘱,他不敢贸然动作。
毕竟即使移植了眼球,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阶段。
男人轻轻地摸着自己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五颜六色的风景。
不过男人心里也犯嘀咕,怎么自己的眼睛周围肿了这么一大圈儿。
也不知道手术顺不顺利。
男人正独自感伤着,老王等一行人呼呼啦啦地进入病房。
男人稍微起身,正想说些感谢的话,“医生,我的眼睛……”
但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感觉到自己头重脚轻,差一点就低头栽到地面上。
同时老王已经上手开始解开他眼睛上的绷带了。
男人懵了,但男人是一个正常人。
因为常年寻医的经历,他当然知道盲人刚做完手术之后的眼睛非常脆弱,要好好养护。
不说盲人,就连正常人,被蒙上眼睛再见光线时也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
可现在这些人在干什么呢?
男人懵了之后便是想上手阻拦老王的动作,但抵抗效果接近于无。
老王今年芳龄三十八,正是一朵花儿,身高一米八,使使劲儿就把人抓。
男人今年正值三十一,白斩鸡一条,上层五楼都喘得不行,身娇体弱易推倒。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地就被牵引绳绊进下水道。
简而言之,就是小白脸儿硬抗一米八大汉。
老王一只手就能将男人提起来,除了头发和脸以外,老王身体配件个个是顶配。
男人挣扎不及,老王毕竟是个具有专业素养的医生。
绷带解的又快又不疼,参加绷带大赛一定能拔得头筹。
但现在,老王解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却依旧看不见男人的眼睛。
解绷带能手,今天惨遭滑铁卢。
老王不服气了,脾气上来,撸撸袖子,他就不信这绷带没个尽头。
一圈儿又一圈儿,一层儿又一层儿,这绷带好似个无底洞。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老王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终于,男人眼部的绷带终于被解完了,老王如释重负。
男人也一样,重重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男人在老王解了几圈儿绷带之后挣扎的力度明显变小。
在绷带解除行动进度过半时,则是彻底放弃了挣扎,反而主动配合。
在老王有些腾不出手时,主动收揽着绷带。
男人态度转变的原因是,他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疼了,眼睛也不肿了。
因为绷带被拆开了。
造成他眼睛疼的罪魁祸首是因为眼睛上的绷带缠的太多了。
老王一边解着最后的一层绷带,一边幽怨地瞪着扶着缠绷带的护士。
护士看天看地看周围,就是不看老王,心里直犯虚。
没办法,一时上头,缠的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