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雪有些激动的拉住乔明风的手。
“太好了,乔大哥你终于醒了,你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过来。”
不对,她放开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乔大哥你等会我先去找闵神医。”
乔明风静静听着,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抿了抿嘴角想拉住她没有拉到。
“我不饿——”
他对着空气轻声回话,那只手顿了一下放下来。
江越雪站在乔明风身旁,弯着腰有些紧张的盯着闵通。
闵通眉头紧锁的把了许久脉,江越雪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有些无措的看了看乔明风,不是醒了就好了吗。
“闵神医,乔大哥他怎么样了。”
闵通收回手没有说话,抚须沉思。
乔明风摸索着拉住江越雪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
“我没事。”
江越雪看到乔明风摸索的动作愣住了,乔大哥的状态好像不对,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乔明风似有所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怎么了。”
江越雪有些艰难的开口。
“乔大哥你看得到我吗。”
乔明风下意识抓紧了她的手,沉默了会轻轻应她。
“没关系的阿雪。”
以一双眼睛换她的平安,他不后悔。
怎么会这样…
那双往日精神奕奕的双目此刻黯然无神没有焦距。
江越雪求证般的看向闵通。
闵通无声点头,乔明风眼睛确实瞎了。
江越雪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哭出声让他听到。
乔明风还是听到了,他双眼无神着急的四处张望。
“阿雪你别哭。”
闵通叹气,世事无常啊。
他交代了几声,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小儿女,乔明风脸上伤口过于靠近眼睛,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其它的慢慢来吧。
江越雪难过的低下头,眼泪滴到地面。
“乔大哥,是我害了你。”
乔明风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江越雪的彷徨。
他拉过江越雪,有泪水滴到了手上,乔明风被那灼热的泪珠烫到。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乔明风睫毛微颤,原本温和明亮的眼睛此时空洞无神,脸上那道疤使他看上去有些病弱。
他凭感觉替江越雪擦拭脸上的眼泪。
“这事和你没关系,我怎会怪你。”
乔明风面容平静神色温和,看上去比江越雪还要冷静。
“不哭了好吗。”
江越雪有些小心翼翼的拉住他。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治好它。”
乔明风避开这个话题,如果有那么好治,闵通就不会为难了。
“我饿了,去帮我拿点吃的过来吧。”
江越雪知道他在逃避,一直守着不肯离开,还是乔明风怕她闷坏了,再三保证不会离开才放了心。
……
黎明破晓,天色微亮。
白青芜难得早起呼吸新鲜空气,她看到江越雪打了个招呼。
“早啊。”
她也听说了乔明风的事,所以这两天没有去打扰他们。
白青芜目光在看到江越雪的头发顿住了,她瞬间哑声。
“越雪你——”
江越雪上前捂住了白青芜的嘴把她拉远点。
“别说。”
她有些黯然神伤,乔明风的眼睛现在看不见,那疤也会在脸上永远留下,江越雪不想他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后还为自己担忧。
尤其是自己一夜白头这种事。
倒也不是全部白了,只是双鬓隐约白了几缕。
比起乔明风还活着,这种事已经完全微不足道了。
她陪着他的这两天也想了各种后果。
自己肯定是不会离开他的,她现在就怕乔明风想不通。
乔明风说想一个人静静,江越雪是打算陪他慢慢磨下去了。
而且闵神医说只要找到一种名叫琼阳花的草药,说不定可以治好他的眼睛。
只是那脸被腐蚀的过于严重,估计会留下伤疤。
江越雪看的很开。
到时他们一个脸上有疤一个头上有白发,谁也别嫌弃谁。
白青芜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多愁善感,她轻抚那些白发忍不住红了眼眶,叹青丝,悲白发。
“你何苦呢。”
反倒是江越雪安慰她。
“你哭什么,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江越雪说的一脸认真,白青芜知道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你有什么打算,不如和我一起回家吧。”
江越雪摇头,她打算带乔明风去找琼阳花,那花存放不了,必须当场服用。
她咧嘴一笑。
“我们说不定会成为一代侠侣呢。”
江越雪看的开,自己也没必要感伤,白青芜上前握住她的手。
“无论何时,白家永远欢迎你。”
江越雪反握住她的手,她们相视一笑。
“好,后会有期。”
是啊,还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呢,无论是为了自己在意的,还是在意自己的,都应该好好活着。
白青芜有所感悟,这些天紧绷的心境松动了些。
……
路帆知道白青芜要走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好日子才刚开始。
白青芜见他闷闷不乐的,提起他的脸皮摆了个笑脸。
“要不我们打一架,你打过了我就不走。”
路帆闻言翻白眼,她想光明正大的打自己就直说。
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动不动就拿擀面杖揍自己。
他现在长大了,也要面子的好么。
等自己都城这边的店稳定了,就去榕城开几家分店,到时白青芜再打自己,他就去找白父告状。
路帆有些得意的计划着。
白青芜收好包袱,挥别了老熟人。
这次他们总算踏上了归程。
不同来时的跋山涉水,这次回去拖路大土豪的福,给他们弄了辆豪华马车,务必要让白青芜旅途愉快。
欣赏了会马车,白青芜有些奇怪,她问秦晋远。
“就我们两个人,秦安和闵神医他们呢。”
秦晋远眸光微闪。
“秦家有事,他带着闵老先回去了。”
原来是回秦家了啊。
白青芜有些可惜,闵素的小手她还没摸够呢。
这马车舒服是舒服了,只不过再豪华的马车也禁不住连续赶路。
路途无聊,白青芜头枕在秦晋远腿上,手里拿着根野草抬头逗他玩。
“阿远…”
“嗯。”
“晋晋…”
“嗯。”
秦晋远专心架着马车,不管她喊什么,他都好脾气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