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芜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父亲在和她告别。
四周白茫茫的,白宗天白色的身影和它们几乎融为一体。
“我家阿芜长大了,为父很欣慰,爹走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活着。”
白青芜伸手想拉住他,却穿了过去,见他越飘越远,她拼命的追总也追不上。
“爹,别走。”
白青芜长睫有些不安的轻闪,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
旁边秦晋远见她惊醒。
“是不是做噩梦了。”
师兄?她茫然的看了一会秦晋远,想起崖上那些事,紧张的抓住他的手。
“我爹他怎么样了。”
秦晋远起身端来一杯水,轻抚了下她头发。
“别担心,师父没事。”
他后来招来几个手下帮忙,把白宗天抬了回来。
大夫已经看过,除了身上的伤口,其它没问题,这会应该也快醒了。
白青芜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些日子太紧绷了。
她正要抬手接水,缓过劲来才感觉背上疼痛异常,忍不住呲了声。
秦晋远按住她。
“别动,你背后有伤。”
他坐下来让白青芜靠着自己,端着水慢慢喂她。
白青芜想到崖边和原慕那一战。
她背后的确被磨出了不少伤口,当时没感觉,现在静下来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疼中又有些清凉,明显是有人帮自己上过药了。
“你帮我上的药吗。”
秦晋远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确帮她剪开后背的衣服擦过药了,那时没感觉,看到那些伤口光顾着心疼她了。
现在回想起来多了几分绮思。
秦晋远好像害羞了,白青芜忽闪着大眼睛靠近他。
“怎么办,你把我看光了,只能负责娶我了。”
秦晋远见她恢复神采,还有心思逗自己,他低下头看她,两人额头轻轻抵着,唤了她一声。
“阿芜。”
这是白青芜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往常的师妹。
她有些怔愣的看着他,虽不知道他为什么喊自己的名字,但还是轻轻应了声。
“嗯。”
看来某人需要自己提醒。
秦晋远眸色幽深,两人靠的极近呼吸交缠。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两位老人家早就看好日子了,估计等父女俩伤好,就差不多可以成亲了。
白青芜:……
她心里慌张,一时还真没想起来。八壹中文網
秦晋远注意到白青芜眼里的不安。
白青芜最近受伤的次数有点多,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身旁,每次都让她独自面对险境
秦晋远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没有及时赶到。”
白青芜见他自责有些心疼。
“没事,这怪不得你,只怪他们都太狡猾了。”
这的确怪不得他,都是突发情况,秦晋远也不可能寸步不离守着自己。
白青芜双手捧住秦晋远的俊脸。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别担心了。”
白青芜见他还是紧锁眉头,直接转移话题。
“你说,你和那陆湛尧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阿圆是她见过的人当中最善良美好的姑娘了,不管经过多少年,那颗心一直纯善。
她都没有好好的看看这全新的世界,白青芜想,阿圆要是还在,见到秦晋远肯定很开心。
白青芜为她惋惜。
秦晋远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我不知道。”
他对她们口中那个很像自己的男人也好奇过,不过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关于这个陆湛尧的记忆。
或许他们只是刚好长的像吧。
白青芜想起陆湛尧用自己的身体去镇压魔气,应该不可能转世。
她看了看识海里的轮回镜,发现它亮了一点,镜子上还停留在“小魔物x2”几个字上面。
看到轮回镜,白青芜就开始发愁,有灵力的东西并不多,最近又许久没碰到魔物之类的东西。
导致修复轮回镜一直没有进度,也就今天收了两只。
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而且原慕和阿圆那么厉害了,它居然显示的是小魔物。
不敢想象它大魔物的标准是什么,修复的标准又是什么。
她又想起那时轮回镜能看到江越雪,却看不到秦晋远。
白青芜有些怕怕的抱住秦晋远,侧首靠在他胸口,静静听里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师兄,你一定要好好的。”
最好大家都要好好的才好。
秦晋远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应她。
“好。”
只要她好,他就好。
……
白青芜和白宗天两个伤患惺惺相惜又互相嫌弃。
“就说好好跟着你师兄学术法,毁容了我看你怎么办。”
白青芜小声嘀咕,“还不是为了你。”
想到那个梦,白青芜眸光微闪。
她觉得那是前世的父亲,放下执念的白宗天。
白宗天现在活力四射,好像一下子年轻了许多,躺在床上病怏怏的还能中气十足的吼人。
“你大声点说,说给蚊子听呢。”
白青芜赶紧闪身跑人。
“知道啦,我这就好好学习去。”
宋恒意外的还活着,想必原慕当时急着处理白青芜,没兴趣对他下手。
他现在天天跪在白府门前,想和师父忏悔。
白青芜问过自己父亲看法。
白宗天沉默良久。
最终还是让人带句话给他。
师徒缘尽,不必多言。
宋恒跪了几天,脸色苍白,听到师弟替师父传的话,沉默许久。
最后只是趴下去重重磕了几个头。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离去,也不知会去哪儿。
看着原本前途大好的师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那师弟也是唏嘘不已,何必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呐。
白青芜这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终于不再婚前恐惧症了,而是改为牛逼症了。
开始到处找人决斗,她要当大师姐。
这小师妹谁爱当谁当去。
一时间宗门上下鸡飞狗跳,人见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