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很不好。”

周雄眉头微皱，本来作为外男，他是不好靠近宁茹云的，但宁茹云伤得太重。要不是他及时给她输了真气疗伤，她哪怕吃了解药，都不一定能暂时活着。楚清歌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很糟糕吗？”

“对。”

周雄点了点头。弘一说的那种情况，只是身体原本很好的人，吃了撕心散后，会有的后果。但宁茹云原本就因抑郁焦虑亏损了身体。哪怕在遇见楚清歌后，她的抑郁和焦虑已经好了很多，但身体是真的还没调好。现在又被毒折磨了两天，要不是因为陈由峰暂时不能让她死，她可能早没了。所以，即便她现在赶在了最后时限前吃下了解药，也不过只是消除了毒素。身体的“行将就木”状态，是很难逆转的。“我不可能一直给她输真气吊命。”

周雄叹道，“真气练就不易，我还有任务。”

要是把真气都给宁茹云了，他还要不要护送裴彦回京了？“我明白。”

楚清歌皱眉，“谢谢你周叔。”

她没有资格要求周雄对宁茹云无条件付出，因为周雄本来就和宁茹云没有关系。且他是临安侯府的护卫，他的命都是属于临安侯府的，更别说自己的一身真气了。对方能帮她这一次，已经是看在过去一个月的交往情分上了，她不能要求太多。“李大夫，麻烦你了！”

陆司铭做事总是最周到的。他和裴彦后楚清歌一步来陆宅，除了陆家的护卫赶不上弘一和周雄的速度。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喊人去回春堂请了大夫。“楚娘子客气了。”

李大夫心里很复杂。本来他都要休息了，结果却被陆家的护卫找上了门，要不是对方给得实在太多……他是真不打算来这么一趟的。来了后，他又有些后悔。因为他隐隐意识到宁夫人突然得急诊这件事，好像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明显牵扯到了陈家的内部斗争。他要是来了，不久掺和进来了吗？就算医者父母心，李大夫也不想惹麻烦啊。不过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他人已经进了春景园的宁氏院子了……算了，先看吧……李大夫饶过屏风，来到床边，还没诊脉，就意识到了陈大夫人的情况确实危险。他开始给宁氏诊脉。楚清歌站在一边。当她看到看着床上几乎老了十岁，面色十分惨白憔悴的宁茹云，心疼得不行。等到李大夫诊断完，他给出了和周雄差不多的结论，“楚娘子，陈大夫人这身体……”说严重点，真的是可以准备后事了……不过——“若是有平京城何家的灵芝丸，或许可以让她已经破败坏死的内脏重新焕发生机。”

县城的回春堂和何氏医堂不对付，但在回春堂看来，何氏医堂和京城何家根本不是一家。所以——回春堂不会承认他们家比何氏医堂差，但却愿意承认京城何家的灵芝丸真的为当世奇药。“不过灵芝丸稀少是皇家钦定进贡的药物，连京城何家自己都只有那么一颗用来镇宅。”

更别说楚清歌这样的平民百姓了。李大夫叹息的看着楚娘子，目光很明显了：要不，你们还是给陈大夫人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