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卿不知道当天从雨花餐厅出来后,闻忠就一路尾随其后,因而知道了她的车牌号和工作地。所谓的偶遇也都是出于他的精心安排。
在之后的接触中,闻忠更是慢慢将她的个人及家庭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随着交往加深,闻忠总是借助各种机会展示自己的“丰富学识”。
他侃侃而谈,从狭义相对论讲到宇宙诞生,从进化论讲到人类社会形成,从国富论讲到社会制度,从孔孟老庄讲到马列毛邓,尽管这些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但这仍然让宁可卿认为他“学识渊博”,并对他彻底倾倒。
随着关系不断进步,闻忠也和陈怀安办理了离婚登记,同时以公司业务繁忙为由,慢慢淡出了培训班。
宁可卿以为自己的男友忙于生意,所以减少了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人面兽心的闻忠居然是在和自己那个与“正经”二字完全不搭边的母亲约会。
闻忠曾以范舟喜欢自己,并和他发生过关系的谎言欺骗过陈怀安,还弄得陈怀安信以为真,并因此和父母慢慢疏远。
但在宁可卿这里,这却完全就是事实。
宁可卿的母亲叫盛智秀,是个单亲妈妈。由于早恋,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生下了宁可卿,之后结婚,和丈夫又生了另一个女儿。
宁可卿的爸爸后来在外面有了小三,被盛智秀发现后却不但不知悔改,还坚持要离婚。
亲朋好友劝他至少得为两个女儿考虑,悬崖勒马。
宁爸爸如梦初醒,一拍桌子,说除了老婆,孩子也不要,我就是要离婚。
于是,为了真爱的宁爸爸真就抛弃老婆孩子净身出户,带着小三去过没羞没躁的幸福生活了。
离了婚之后的盛智秀化悲愤为力量,一手抚育两个女儿,一手专注于宁爸爸留下来的中草药行业,并最终积累了颇为可观的财富。
两个女儿长大成人,尤其是小女儿宁可人成婚后,盛智秀回头一看,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到了四十多岁,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眨眼间就过了一大半,似乎到了该享受的时候了。
四十几岁的女人,说大不大,说老不老,尤其是盛智秀这种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女人,和女儿一起出门总被人当作是姐妹而不是母女,再加之手里有钱,她也就慢慢萌生了谈恋爱的想法,并最终付诸行动。
这个被婚姻伤害过的女人似乎有了婚姻恐惧症,所以只想谈恋爱,却从未想过要再婚。同时,对于谈恋爱的男性对象,她只有两个要求,35周岁以下,帅。
每段恋爱从开始到结束,也基本只维持一年左右。
盛智秀的生活作风也因而实在谈不上优良。
当然,这仅是宁可卿对自己母亲的认识。
宁可卿对于盛智秀在这方面的问题略有察觉,但和自己的母亲沟通劝阻无效后,也只能眼不见为净,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但宁可卿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母亲会看上自己的男友。
而对于闻忠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甚至就是他期待想要的结果。
在宁可卿带闻忠见自己的母亲盛智秀时,闻忠就已经通过史际将盛智秀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
对于这么一个精干风流的“准丈母娘”,闻忠充满了兴趣和好奇,并且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应该能“做点什么”。
于是,在和盛智秀的初次见面时,闻忠就特意买了两束花上门,分别送给她们母女,并且一个劲儿直夸盛智秀“年轻”“漂亮”,总让他误以为是宁可卿的姐姐。
宁可卿对于闻忠这些略微不符合场景和人设的“溢美之词”,并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妥,仅是认为这是男友在刻意讨好自己母亲的正常表现。
在做饭时,宁可卿不会烹饪,于是就坐在客厅看电视。闻忠却撸起袖子走进厨房,除了亲自动手切菜煮菜,更舌灿莲花,嘴上生蜜,将盛智秀夸得心花怒放。
一会儿说盛智秀年轻漂亮就算了,居然还这么能干,一会儿又说她显然是上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一会儿又说像盛智秀这样集颜值和智慧于一身的知性女性,即便隔了十条街也掩盖不住其成熟优雅的独特魅力。
在不断输出糖衣炮弹的同时,见盛智秀并未因此表现出不快,甚至在看他的眼神中也略有深意,闻忠便决定更进一步。
于是,在洗菜、切菜和递个锅碗瓢盆的过程中,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也就在所难免。
盛智秀作为情场老手,自然就从闻忠的甜言蜜语和肢体行动中捕获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信息,却嫣然一笑,说你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人,但今天也算是丈母娘见女婿,最好收敛一点。
闻忠问,既然觉得我不老实,那你不反对我和可卿在一起?
盛智秀颇为不屑地笑了笑,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就没有老实的,不同的是有些人表现出来了,有些人藏得比较深,没表现出来而已。
相对于那些没表现出来的猥琐男,我倒是更欣赏你们这些真小人。宁交真小人,勿识伪君子。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就算现在反对你们在一起有什么用,可卿不见得会听我这个做母亲的话,就算听了,她换一个,但凡只要是个男人,就迟早免不了要鸡飞狗跳,没什么很大区别。
接着,话锋一转,说可卿和可人两姐妹小时候就没有父亲,缺少父爱,希望你能和可卿好好过下去,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这番话明显有前后矛盾之处。
既然认为男人没有一个是“老实人”,并且只要找的是个男人,“就迟早免不了要鸡飞狗跳”,那就不应该期望闻忠能和宁可卿能好好过下去。
况且,闻忠的“不老实”,至少在她面前已经写在脸上,表现在言行中。
盛智秀的态度也似乎是在警告闻忠要“老实点儿”。
但闻忠却从她这较为混乱的言语逻辑中立即琢磨出不一样的意味来:
这个风流成性的女人在纠结。自己毕竟算是她的“未来女婿”,与其说她是在警告闻忠“老实点儿”,不如说她是在警示自己,告诉她自己不要乱来。
如果对闻忠的言行举止无法接受,那么在一开始就应该坚决制止或果断拒绝,对于闻忠真实丑陋的本来面目也无意于向宁可卿透露,却到了这个时候再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只能说明这个女人是在情欲和道德之间徘徊,在肉欲和伦理之间犹豫。
于是,闻忠决定帮她做出决定。
然后,闻忠伸手在盛智秀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那就依你吧。八壹中文網
盛智秀不但没有勃然大怒,想到女儿就在外面看电视,反而对闻忠的无耻行为感到颇为刺激,甚至隐隐有兴奋之情,继而心跳加速,脸上一红,居然鬼使神差地对闻忠脱口而出,你明天打电话给我,我有事和你说。
最后,端着一碗菜走出厨房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闻忠,不要让可卿知道。
第二天,盛智秀就把闻忠约到了酒店的床上“说事情”。
这一切都在闻忠的意料之中,但也有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在酒店房间完事后,盛智秀向闻忠提出了他和宁可卿结婚的前提条件: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闻忠必须和盛智秀每周至少发生一次关系,并且不能让宁可卿知道;闻忠入赘。
对于前一个条件闻忠并没有表示异议,但对于最后一条,闻忠则表示不解:你家小女儿宁可人的老公就是入赘,你已经有了个上门女婿,为什么非得再加一个。
语气之间分明还有抵触和不悦情绪。
盛智秀却不慌不忙从衣服口袋摸出一张纸,递给闻忠,说小女婿太实诚了,如果接手生意,我不是很放心。药材行业属于暴利,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可能应付不来。
闻忠接过一看,见是一张“协议”。即便是三观扭曲的闻忠,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后,也不禁颇为错愕。
“协议”的签订双方是宁可人和匡小山夫妇,大意是匡小山得无条件满足盛智秀的生理需求。
见闻忠居然也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盛智秀笑了笑,说可人比可卿贴心,可卿什么都不听我的,但她找你做男友,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
接着,盛智秀又简单介绍了这张“协议”的来历。
匡小山在一次旅游中邂逅了在一家旅行社工作的导游宁可人,后来二人相爱,得知丈母娘只有两个女儿,想要招上门女婿后,匡小山仍旧选择和宁可人成婚。
由于二人的新居离盛智秀的药材公司不远,盛智秀会经常到他们家里串门,很多时候就睡在那里。
宁可人的工作需要经常外出,剩下女婿和丈母娘时常独处一室。
时间一长,风流成性的盛智秀总会有意无意地对匡小山进行挑逗,比如在洗澡时让匡小山给她拿这个拿那个,甚至当着他的面播放岛国动作片,这让匡小山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