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含月跪在地上,面上满是诚意忏悔,倒确实有些惹人心疼。
宗政越见着跪在地上的傅含月,压下心中的低沉。
他现在心中并无任何的怜惜之感,但也不好对此不做任何表态,更何况今日太后还特地过问了一句。
所以就算是装,也得装出一派相敬如宾来,尽管他最是厌恶这些表面功夫。
他缓声道:“起来吧,朕知道不会是你干的,不然的话,今日也就不会来你这就寝了。”
傅含月神色一怔,但还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宗政越不会这么快就相信她的,毕竟上一次她也是没想到他竟然察觉出不对,而且在中了那情香后,还能保持理智离开。
倒是平白让那个林烟占了便宜,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涌上了一阵不甘心。
分明她才是后宫之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行为端庄举止得体,皇上不是应该最喜欢她这样的人吗?为何会对那个不知规矩是何物的女人动了心思!
她面上很是欣喜,缓缓站起来,十分乖顺的等着宗政越的吩咐。
“多谢皇上信任,臣妾日后会更加管好身边人的。”
宗政越听了她的话,忍下心中的不耐道:“你是皇后,是后宫之主,自然不能跟那些女人一样的心思,做好你本分的事情,有时间就多去陪陪太后,她很喜欢你。”
就算是再不喜欢,他也不能寒了前朝傅家儿郎的心。
傅含月面上挂着浅笑,满是贤良淑德。
她就知道,自己在皇帝心中绝对是不一样,她当然不屑和那些蠢货相比较,但是林烟……
想到她的时候,傅含月眼底闪过一瞬的阴狠,她不一样!
“臣妾明白,臣妾服侍您就寝。”
宗政越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别的话,任由她帮着更衣。
服侍宗政越躺下之后,傅含月不敢有多余动作,她还记得之前宗政越说过,他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在身边。
而现在才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她是绝对不会逾越的。
想到这,傅含月乖顺的走到软榻边,宽衣休息。
天才刚亮,宗政越卯时醒来。
这一觉睡的不好,尽管说是皇后离他远远的,不知为何,还是睡的不踏实。
坐起身来,就见傅含月比他醒的要早,傅含月赶紧让宫人传膳,就见宗政越摆手。
“不麻烦了,朕去书房用早膳。”
傅含月应着,又走上前去无微不至的帮宗政越穿衣。
宗政越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突然想起那个从来不会早起服侍他穿衣的小女人,醒来时候慵懒可爱的神情。
这个时候,她应该还睡得香甜吧。
再看向十分妥帖的傅含月,尽管说并未有任何错处,但实在是无趣,怎么能跟那娇软可人的小姑娘相比呢?
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
而此刻的瑶华宫。
林烟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整个人都处于十分舒适的状态。
“香凝,服侍本宫穿衣。”
“是。”
香凝听见内室林烟的声音,忙带着宫人走进来。
“娘娘,一会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林烟听见这句话,眼皮都懒得抬,那个虚伪又圣母的女人她真的不想看见。
更何况昨日可是傅含月侍寝的,今日还不知道怎样得意呢。
“请呗。”
待林烟用过早膳,她就乘着轿撵朝着乾坤宫去了。
果然今日傅含月的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笑容,想必是因为昨日的恩宠十分高兴吧?
向来喜欢吹嘘拍马的丽妃不在,正殿中都安静了不少,茹贵人正十分殷勤的帮傅含月奉茶。
林烟真是没眼看,分明也是个贵人,尽管跟她的位分相差甚远,也不至于这样狗腿吧?
傅含月眼中带笑,对茹贵人的态度很是温和,像是对她的表现非常受用。
“今日也没有什么事,诸位妹妹就先回去吧。”
林烟一见她终于松口,立马扶上香凝的胳膊就要离开。
就听见傅含月传来的话,“颖贵妃留下,陪本宫说说话。”
林烟本来就不愿意,再一回头那茹贵人很是警惕仇视的看着她,见她回头又赶紧掩饰住自己的心情。
林烟没理,这不会是认为自己威胁到她的地位了吧?还真是没见识。
她坐在椅子上,身边已经没有外人,只剩下她跟傅含月相对坐着。
林烟也不讲什么端庄,舒服的倚着等着傅含月说话。
傅含月见她面上并无多余的情绪,这才笑着开口道:“其实本宫让颖贵妃留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昨日母后的寿宴,颖贵妃能够把每件事办的妥当,本宫甚是欣慰。”
林烟一挑眉,丝毫不客气开口,“哦?皇后娘娘很是欣慰吗?那皇后娘娘准备怎么赏赐本宫呢?”
傅含月一愣,真是没有想到林烟竟然这般乖张,她是听不出来自己只是在客气吗?
林烟心中冷哼,她当然知道傅含月就是在跟她假客气。
但是浪费她这么多时间留这陪讨厌的人说话,总该有点补偿才是。
“那是自然,本宫想着等你回去的时候,让宫人将赏赐送到瑶华宫。”
林烟盈盈一笑,“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嗯,颖贵妃跟本宫本就不必太客气,这后宫之事还要靠咱们共同打理,才能够变得越来越好,皇上终日烦劳,本就不好让他在费心这些琐事,所以能有颖贵妃跟本宫一同分担,本宫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本宫也是十分高兴的,那以后就多依靠皇后娘娘照拂了。”
她面上总是一副淡淡的笑意,让傅含月摸不透她的心思,倒是说了不少平日里管理需要注意的方面。
林烟可以听出来,她的话里面基本没有夹杂二心,对她之后做事情还真的有不少帮助,毕竟傅含月也算是有经验的。
难不成这傅含月是变了性子不成?竟然还能这样无私奉献,对自己如此坦白?
但后来在一想,这也不过就是她最擅长的伪装罢了!
她若是还能信了她这一番鬼话,那她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