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萧蔚冷睨着白缨,“你以为你救了一个人,却不知道你救的是一条毒蛇。”连他都敢卖的女人,连他都敢威胁的人,怎的不是一条毒蛇。
而且还是一条惑人的毒蛇。
白缨急于替江行云狡辩,“那姑娘不是……”却已见萧蔚拂袖而去。
走到门口,萧蔚对着白鸠冷笑,“你看看,你留的祸害!刚差点又想捅本王一刀。”
白鸠大骇,周身寒毛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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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小川子神色急促的跑回来,就看到江行云拉着萧定在河边看花灯。
她愣了片刻,一下冲过去,将两人分开,又将江行云拉到旁边,道,“小姐,大当家说了让我看好你,不准欺凌良家妇男。”
“你。”江行云气得想将小川子丢入永定河中。
旁边的萧定看到横在他们中间的小川子,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和尴尬。
结果不远处,走来两个仆人拥簇的妙龄少女。一人穿着红衣带着面纱,另外一人容貌清丽,正是燕京最出名的陈家双株。
她们直径朝萧定走来,笑道,“萧定哥哥,听说江小鱼走丢了,可是找到了?”
“谁说江小姐走丢了。江小姐一直在这里。”萧定皱了皱眉头,指着几步开外的江行云。
陈家姐妹皆是一惊,顺着萧定所指方向看去,这才发觉,旁边古槐阴影下还站着一着奢华白色貂风,身材纤弱丽人。只眼看去,都会让人认为也是哪家出来放莲灯的贵家小姐。
“她是江小鱼?”旁边的陈怡惊叫出口。
“两位妹妹真是贵人多忘事。”江行云从领着小川子从阴影下走出来,笑嘻嘻的道,“前不久我们都打过照面,怎么就不记得了呀。我可是非常惦记两位妹妹,正想寻个机会与两位叙旧呢。”
两姐妹面色苍白如同见鬼。
特别是陈俏,面色沉死灰。那阴影下走出来的女子,风貌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双眸。单从似水双眸,她绝对联想不到是江行云,可女子一开口,就是那让她恶寒至极的熟悉声音。
还有旁边那个虎背熊腰的丫鬟,绝对不错不了。
“你怎么会在这……”陈怡的话被陈俏及时止住。
“今晚燕京花灯,江小姐不熟悉路,因父皇之前命令由我顾全江小姐安全,便特意随行。”萧定面色阴沉,“你们是听谁说江小姐走丢的?我倒要亲自问问,谁敢这般搬弄是非。”
身为男子,萧定亦知道,一个未出阁女子夜里走丢,会引起怎样的流言蜚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男子峭然胜寒的霸气瞬间让陈俏心生不安,忙解释道,“我怕是听岔了。”
“既是听错了,也就不要胡乱对他人说了。”
萧定冷冷扫了两姐妹一眼,对江行云道,“江小姐,时候不早了,先送你回驿站吧。”
江行云点头。
几人转身离开,萧定和江行云并排而行,虽隔了点距离,但是在燕京火树银花的照耀下,竟如一副画卷。
想及向来温暖如玉的男子那陡然生的凌冽煞气,陈俏似咬着唇,指尖深深扣紧手心。
一路送行到驿站,萧定这才问,“明丽来报说与小川子没有找到你,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月光下的男人,眉目深邃,俊雅如画,江行云不想他忧心太多,摇头道,“当时突然想一个人走走,没想到惊动了四爷。”
萧定从要间取下一块牌子,递给江行云,“燕京繁华却也鱼龙复杂,此玉佩是我随身之物,在京中,至少别人见了会给我一个薄面,不会太过为难江小姐。”
江行云结果,发现是一块龙纹令,令牌的中间一个篆体的朝字,大气磅礴。如果没有记错,那日大皇子身上也有块类似的令牌。
“您方才不是说了,奉今上之命护我周全,这牌子就不需要了。”她要的是他人。八壹中文網
萧定道,“回京之前,燕京下了几场暴雨。太古县因靠近黄河,吃了水,父皇命我去太古县查看灾情,最近不会在燕京。”
原是因为没法亲自保护她,便留下了随身的令牌。
一股莫名的暖意涌上心头,江行云握着令牌,抬眸看着萧定,“四爷,您相信命运吗?”
“命运?”
这个时代,似乎没有这种说法。江行云莞尔一笑,“天意。冥冥注定,只有天意。”
少女明眸绝艳似水,璀璨如星辰。
萧定神色一怔,片刻之后,对江行云道,“江小姐,早些休息吧。”说完,转身离开。
见他背影匆匆,想及永定河边两人牵手的情景,江行云笑道,“男神害羞了。”
萧定……冥冥注定,我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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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客栈,江行云这才问小川子,“方才那么急,是出了什么事?”算上时间,小川子不该回来这么早。
小川子委屈的瘪了瘪嘴,“方才路上有人追了过来,没能将那秦风挂腊肉,只得丢在路边。”
难怪小川子回来这么快,江行云道,“算了,那货真是命大。上次没淹死他,这么没冻死他。”见夜深,主仆两人洗漱之后入睡。
江行云躺在床上,却是没有多少睡意。她抬起拿出那令牌,指尖反复的在那个定字上摸索,然后又摸出了怀里一张洗得干干净净的丝绢,将两个东西捧在手心把弄良久,仿似指尖还留有那人的温度,最后才昏昏入睡。
这一觉,竟是睡到晌午,又是在小川子咋咋呼呼的声音中惊醒的。
“出大事儿了。”小川子摇醒江行云,“秦风找到了?”
江行云掩嘴打了个哈欠,“找不到不是很正常吗?还活着吗?”
“不是在我扔的那儿找到的。是在小倌所里找到的。”小川子道,“人已经半死不活了。”
“小倌所?”江行云怔了怔,端其旁边的漱口水,“那不是男妓所。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说是秦家人昨晚见秦风没回府,到处找,去小倌儿所的时候,看着他正被几个男人压在身下,颠鸾倒凤。”
“真的假的?”江行云喝了一口水,心道这也太邪门了吧。
“真的。”小川子拍手道,“整个燕京都传遍了呀,我刚去看了,正瞧着人将他给抬回去。嘴里还嚷着什么要,快来……”
“噗!”江行云忙摁住小川子,“你别学。”
“可他就是这么叫的呀。整个国公府外面围满了人,那国公夫人当场就给晕过去了。”小川子道,“这会儿燕京的人说,这秦世子好好的,就成了破鞋了。怕是除了江蓠寨的女土匪,再也娶不到亲了。”
燕国民风开放,世家子弟玩弄玩弄小倌虽上不得台面,但是只要不太夸张,无人探究。不过堂堂贵族子弟成了小倌们的玩物了?这就不一样了!这不但丢脸,还关乎了传宗接代。
“你觉得我会要他那双破鞋?”江行云恶心的瘪了瘪嘴。
“说来也真是奇怪。秦风出事的当晚,烟雨楼死了一个小厮。”小川子沉声道。
江行云微眯了眯眼睛,“烟雨楼倒是反应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