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回去吧你。”盛振言心情更加烦躁，“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
盛舒文不愿理会，扭头就走。
这一夜对于盛家来说是个气氛低迷的晚上，哪怕到了天亮做活儿的下人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惹着什么不快。
午时，明心府前的告示栏张贴出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
一行人觉着新奇上前去凑热闹，要说这潭城近些日子真是忙碌，先不说禾鸣会那晚，上回明家的在家里突然就死了，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儿出来，只说还需调查些时日。
今日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
一男子挤到前头，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满脸不可置信：“盛家，怎么可能。”
又听身边人一一讨论：“这盛大公子打小就是一老实孩子啊，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前些日子我还听人说呢，说有个村子丢了好几个孩子，吓得我直接就回家了。”
“那照这样来看，盛家的人会不会都知道他干的这些？”
挤在前面的男子浑身颤抖，什么也听不下去了拨开身边的人就跑。
惹得身后的人叫嚷起来。
这时候各家都用完了午饭，城南街上无人行走，远远看过来只剩一个慌不择路的年轻男子。
他此时大汗淋漓，头发沾到脸上也顾不得擦拭。
就这样狼狈的一路跑进了季家。
季家刚撤下午饭，正聚在一起喝茶闲聊。
门房见到来人来不及喊人就让他匆匆跑了进去，进入正厅时众人皆是一愣，季夫人率先反应过来轻斥：“你这孩子跑什么，不是说午饭不回来吃吗？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娘。”季华林先是灌了一杯凉茶随后大声道，“盛舒成被抓了。”
他见在座的无人应答，又肯定道：“是真的，我在明心府都瞧见了，他们把告示都贴上了，好多人都看见了。”
“胡说什么！”坐在左侧下方面容清丽的女子“砰”的一声放下茶盏，双目狠狠地瞪着季华林，“你再敢乱说我拔了你的舌头！”
季华林登时不服，跟着瞪眼睛争吵：“季华嫣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找你那姓盛的问去，我好心过来告诉你你别不领情。”
“你好心？”季华嫣冷笑，“你要不是看盛家的人跟咱们季家有关系，怕影响你吃喝玩乐，还指不定在哪儿偷着乐呢。”
季夫人屏退了身边丫鬟，低声阻拦：“吵什么！”
眼见两个人都住了嘴她才不满地左右瞧瞧，又看向站着的人：“你说清楚了，怎么回事？”
原本季华林是早起出门随处溜达，在一家茶馆中正听着曲儿，无聊时跟身边几人闲聊两句。
正巧聊到城中有一伙刚办起来的杂耍团，季华林听得新奇就跑过去看看。
要去杂耍团就要经过明心府，他起初以为是哪个人又偷鸡摸狗，没想到是盛家。
“盛舒成偷人孩子，还把他们关起来肆意玩弄，这不就被抓着了。”季华林回过些神来，盛家再怎么犯事儿也就跟他大姐有关，他爹就算真的要嫁女儿也绝不可能会让自家沾到不好的名声。
想到这一层面季华林放下心来，悠闲地坐下喝茶。
季华嫣绞紧了帕子，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出去。
“你做什么去？”季夫人忙出声拦住她，生怕季华嫣去找盛家的人，这种时候可不好跟盛家有联系。
“还能干嘛？”季华林咬了口点心开始点火。
“找她那未婚夫呗。不过大姐我可得跟你说清楚，你这一去不说别人怎么看我们季家了，你信不信就你自己都能被盛家拉进火坑，而且还是烧得渣都不剩。”
“你少说两句！”季夫人斥道，又看着季华嫣劝着，“你弟弟说得没错，现在你爹可是刚站稳脚跟，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岔子。”
季华嫣忍不住辩驳：“你们就这样信了大公子做的事？什么都还没搞清楚就忍不住把自己往外摘？”
季夫人是真的被气着了，一口气上来险些呼吸不过来。
季华林听见这话也是被气笑了，讽刺道：“大姐这是不信任官府还是不信任季家？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就认为盛家是好人呗。”
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季华林探着身子瞅了一眼。
“呦，爹回来了。”
“趁咱爹还没发火，大姐你想问什么快问。”
季华嫣懒得理会，但目光紧紧盯着门外。
季夫人赶忙起身往外走，瞧见人影后未等走近就急忙开口：“回来了。听说外面出事了真的假的？”
季老爷脱下外衫递给她，看了眼季华嫣并未答话，走到主位坐下倒了杯茶。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季夫人急得不行，衣服搭在手臂上跟着走了几步，心情十分焦躁：“你快说啊！盛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季老爷被吵到也没出声制止，喝完一杯茶后屋内的人都已经坐不住了。
除却季华林，他趁着这会儿功夫叫来婢女新添了茶水，又换了新的糕点吃得不亦乐乎。
一抬眼瞧见一家子急躁的表情忍不住笑，看向端坐一旁的人觉得有些新奇。
凑近了小声喊着：“远哥，你就不好奇盛家的事？”
这人偏过头不看他，只是倒了杯手边的茶水，用气音回道：“无趣。”
季华林耸耸肩不多言语，这个堂哥平日里都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虽说同住一个屋檐下碰面的次数理应多一些，可除了用饭时间季净远都躲在房间里很少出来。
若说与他相熟的，整个季家也就季华桃不嫌他闷，闲了就去找他说话。
不过也许久没见过季华桃了。
季华林蹭掉指尖碰到的点心碎屑，轻轻敲了敲眉骨细想。
眼见季老爷终于放下茶杯，季夫人忍不住：“你快说啊。”
“急什么？”季老爷不满地看她一眼，越发觉得面前人聒噪。
他在好友家中得知消息连午饭都没吃就急忙赶回来，现在只不过喝杯茶就急成这副样子。
“消息又不会长腿飞走。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也没有其他好办法。”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