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拿着手机一路向迷宫走去,她心中有一丝疑惑。
刚才已经在迷宫碰过面,为何又要过去。
联想到方才祁钰和她炫耀的那只手镯,丛榕猜想,两人去京城应该是订婚了吧。
“宝宝,妈妈去和他做一个了断吧,走到这一步,给自己留最后的体面。”
深吸一口气后她迈着坚定地步子走向约定的地点。
晚宴结束后草坪上的宾客寥寥无几,整个会场看起来空荡荡的,只有场地中央有零星灯光。
丛榕看了一眼昏黑的小路,心里有点发怵。
她掏出手机给季霆秋拨去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丛榕望向漆黑的小路,那是去迷宫的必经之路,场地的灯光熄灭后,她甚至分不清路和绿化带的边缘。
“季霆秋,你在那里吗?”她喊道。
几秒钟后,四周没有任何回应,丛榕心里直觉不好。
她低头快速朝拍卖展厅的方向走去,双手紧紧地抓住礼服裙摆,可下一秒,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鞋跟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朝一侧倒去。
“女士,您没事吧。”侍者微笑地说道。
丛榕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下坠前被及时扯住了胳膊,
她不敢去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是什么后果。
“没事,谢谢。”丛榕颤抖地说道。
“女士晚宴结束后宾客都转移到了拍卖大厅,您还是不要自己待在户外比较好,我送您回去吧。”
侍者伸出手,十分绅士地引着丛榕往内厅的方向走去。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跟着他走了一段距离后,丛榕发现不是刚才自己走过的那条路,她礼貌地看着侍者的背影询问道,
“您好,我们不是要回展厅吗?现在这个方向不对吧。”
“这是近路,女士,另一条路刚刚撒了一箱红酒,您穿的礼服容易弄脏,跟我来吧。”
侍者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他背对着丛榕,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走进休息厅后,丛榕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才她来过这里。
侍者突然单腿屈膝在地上捡了一块丝巾,他将手帕递到丛榕面前询问道,
“女士这是您丢的丝巾吗?我感觉味道和您身上的香水味差不多。”
“不,不是我……的。”
话未说完,丛榕感觉身体突然瘫软,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侍者的脸突然变得扭曲狰狞,最后一片漆黑。
在倒下的最后一秒,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时,
丛榕意识到,
她从怀孕后根本没有喷过香水,也没有化过妆。
所以不可能有香水味。
拍卖现场,
季临渊坐在座椅上频频回头望着出入口的方向。
他一侧的座位上放着两本签过名的本本,但座位的主人出去已经有接近二十分钟了还没有回来。
丛榕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他的内心隐约感到不安。
这时,一个身影从出入口处缓缓走了进来,季临渊眼中一亮,
“丛……”话还未喊完,他才意识到那是季霆秋。
季霆秋迈着步子走向丛榕坐的座位,在见到空空的座位时他的眉头紧蹙起来。
“她人呢?”两个人同时出声。
季临渊打量了一眼高大挺拔的男人,他的身上带着这边洗手液的香味,很显然他是去卫生间了,仔细回想,丛榕好像在他起身不久后出去。
“你从卫生间返回时没有碰到她?”季临渊突然起身,嗓门提高了不少。
季霆秋答道,“没有。”
短短几句交流,他们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季临渊环顾四周,收回目光时对上了祁钰的眼睛。
她定定地望着他,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窃喜。
季临渊心中一沉,不好的预感像短片电影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等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冲了出去。
“霆秋,一会要拍卖了,我们看看有什么好的玩意儿拍下来吧。”
祁钰温婉地笑着,探过身子将季霆秋拉回到座位上。
考虑到庄园的治安维护,他并没有往坏的方面想。
或许,丛榕是去散心了。
她最近的脾气一直很古怪。
嘴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下颌隐隐的酸痛感使得丛榕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依稀能闻到消毒液的味道。
手刚想探索周围却被绳子紧紧地捆住,丛榕这才意识到她被绑架了。
是刚才的侍者!
“唔……”
她使劲地扭动身体挣扎着,无奈嘴巴被布条封住,声音也一并传不出来。
之前被捆在废弃码头里,麻子曾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她的身体。
那段记忆死灰复燃般不停地在丛榕的脑海中重演,
此刻鞭子的“唰唰”声仿佛在耳边不绝于耳。
她害怕地打着哆嗦,四处查看有没有可以解开绳子的工具,
忽的,黑暗中,距离她两米远的桌子上,一点绿色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是手机,
手机的睡眠模式是这样的。
丛榕欣喜万分,想找到了救命的解药。
她努力挪着身体向桌子边靠近,无奈由于礼服的裙摆过长,她的双脚根本无法站立。
双手因为又被反绑在身后更没办法伸长胳膊。
刚看到的希望转瞬间变成了绝望。
几秒钟后,仓库门被突然打开,丛榕迅速倒下装作昏。
趁着开门的功夫,她偷偷瞄了一眼门外,
门外的对面是一片白色的瓷砖,看起来和休息厅的装潢背景很像。
而且一阵巨大的音乐声传了进来,丛榕知道她就在附近。
还好,没有被运出庄园。
还有求救的机会。
男人进来后脱下侍者的服装,先是领结和v型背心,然后是白色内搭衬衫。
将衣服扔到一边后,他朝丛榕走了过来。
眼看装睡已经没有用,丛榕吃力地挪着身体往墙角退去。
“你别过来,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她惊慌地喊道。
“不需要,老板给我的钱足够了,现在我只想尝尝女人的滋味,在监狱里呆了十年,老子都忘了怎么操作了。”侍者冷冷地回应道。
说完他直接粗暴地撕开丛榕的衣服,黑色的礼服直接被一分两半。
胸前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袭来,她的身上只剩下胸贴和内裤。
丛榕忍不住失声大喊。
啪~
下一秒她的脸上挨了一巴掌,力度大到将她的身体直接甩到了桌子边。
火辣辣的刺痛在脸上蔓延开来,
她的肚子开始有点坠痛。
丛榕强忍着火辣的刺痛,扶着桌边勉强站稳。
恐惧感到顶点时她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觉浑身发冷战栗。
这时,男人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推到桌子上趴下。
借此机会,丛榕将手机藏在胸下,单手盲按出短信键。
如果没有记错,最后一条短信是季霆秋的。
嘟~嘟~嘟~
电话传出忙音的那一刻,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求生的机会只有一次,她选择相信季霆秋。
可是,她输了。
同一时间,侍者已经听到了电话声,他暴躁地揪住丛榕的头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