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秋望着她的背影问道。
心中有太多疑问没有证实,现在他只想听这个女人亲口说出真相。
一想到那个绑架犯的口供,他气得想将人千刀万剐。
三天前,丛榕被季临渊解救后,他令余川将绑架犯带回城郊一处隐秘的自建房严刑逼供。
仅仅十几分钟,李强就小便失禁,不得不吐出了这次绑架丛榕的原因。
“她是监狱里最漂亮的女人,又水又嫩,我是真的喜欢她,三个月前她出狱,我和监狱长求情好久,最终争取到一天假期。那一晚,我把她堵在小巷里那啥了,我保证过会争取减刑早点出来娶她照顾她一辈子的。后来我努力改造争取到减刑以前释放。
这女人怀了我的孩子,竟然不想孩子认我这个爸爸。她嫌弃我,他妈的,她一个人人都能上的婊子敢嫌弃我!
老子就是要*死她,我的孩子我弄死了谁也管不着!”
李强最开始回忆时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说到后面越来越激动,眼眶通红爆出血丝,像发疯的魔鬼一般恐怖。
“知道说假话有什么下场吗?”季霆秋冷冷地发话。
“老子顶天立地的男人,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抢不过来,谁都别想好过,你就是季霆秋是吧,呵呵怪不得,那个小贱人说找了一个有钱的,说我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想接盘给老子养娃是吧?可以啊给我五千万,我去国外再也不回来。”
李强打起了算盘,索性狮子大开口。
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十分恶心,对丛榕没有一点愧疚感。
季霆秋终于没忍住直接踢断了他的肋骨。
衣袖下双拳紧握住,发出咯咯的响声,愤怒最终压抑不住化成一腔怒火喷涌而出。
“余川,老规矩,挑了手脚筋扔海里。”
季霆秋愤怒的从牙缝中挤出几字拂袖而去。
李强胸口一阵剧痛,一口热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季霆秋,你敢,不行,我有话说!你听我说~!啊~”
李强的话还没说完,惨叫一声比一声高,几分钟后,声音戛然而止。
滴滴~
马路上的鸣笛声打断了季霆秋的回忆,台阶下的女人迟迟没有回应。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站在原地。
“孩子的爸爸是李强,不是景泽对不对?”季霆秋没有忍住说道。
怪不得,
他的直觉一直告诉自己
景泽绝对不是她腹中胎儿的生父。
呵,这个女人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
她做的一切都在为钱和名利铺路。
“李强?”丛榕疑惑地回头。
他在说什么?
季霆秋见她又要装傻,怒火直涌胸腔,直接掏出录音笔放出李强的口供。
丛榕听完后背发凉,几乎要站不稳。
到底是谁做的局?
连口供都串得天衣无缝。
明明那个男人说的是他与季霆秋有仇。
“不是的,那个人绑架我的时候说,他曾在海边追杀过你,我不认识他。”丛榕回头望着他的眼睛,眼底涩得生疼。
她多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点信任。
哪怕就一点点。
可是,季霆秋的眸子凉凉的,盯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身体的每一处,被他冰冷的眸子扫过后,凉的血液几乎停滞。
所以他相信了。
丛榕笑着反问道,“季先生觉得呢?”
她的心好疼,细细密密地疼到心尖上。
“你很有本事,可以让形形色色的男人为你倾心,甚至心甘情愿地做后爸。”季霆秋轻嘲地说道。
他笑的何尝不是自己。
“是的,季先生那我就不装了,我是很嫌弃他,一个监狱出来的劳改犯能有什么前途?我无父无母,不找一个有本事的人傍身怎么活。”
“呵,你倒是良心发现说实话了。”
“对,反正离婚了,我的钱也到手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比他有钱有权几乎秒杀所有男人,我当然不会回头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么。对不对?”丛榕冷笑道。
“闭嘴,别说了,赶快滚别在这脏了我的眼。”季霆秋气得双眼冒火。
这三天,他无数次想过,
那个孩子
哪怕是景泽的
都比一个垃圾的种顺眼得多。
可这个女人,竟然一次一次为了一个垃圾男人的种和他唱反调。
该死!
他的胸口堵得要发疯。
“不用季先生说,我也会自己走的。不过我也有最后一句话想跟你说,
季先生你弟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不计较我的孩子生父是谁,会尊重我,救我。不像你一次一次把我扔在外面,让我被刀子捅,被人绑架,所以不要怀疑别人不行,是你的人品不行!
我们永不再见!”
丛榕背着他说完,泪水灼烧着她的眼眶和鼻子,痛的她眼泪愈加泛滥不止。
她快步跑向路边挥手拦了一出租车。
没有必要再解释了。
四年前,没人听她的解释,
四年后,也不会有人愿意听他的解释。
“小姐,看你失恋了吧,哭得这么伤心,擦擦眼泪吧。”司机大姐体贴地递了一张抽纸给她。
丛榕泣不成声,只是点了点头。
“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呀,是你的抢不走,不是你的费尽心思也夺不来的。你长得这么漂亮今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女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
“谢谢大姐,道理我知道,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丛榕回应道。
是啊,
不是她的东西强求不来。
季霆秋本就不是她的。
季霆秋是祁钰的,是她半路夺走了。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半个小时后,黄昏时分
她回到了出租屋,当看到门口蹲着的人儿时,她吃了一惊。
“肖雅姐?”她试探地喊道。
“丛榕,太好了,你回来了,你的手机怎么不开机啊,我打了很多电话都不通,只能过来蹲守了。”
肖雅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面色发黄,神态十分疲惫。
好在,看到丛榕的这一刻,她的眼中有了一丝生机。
两个人进屋坐下后,丛榕洗手烧水冲了一壶白茶。
“丛榕,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知道你要离开青城了,但是我遇到了急事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
肖雅抿了一口茶水后将茶杯缓缓地放下。
她的眼中似乎透露着难言之隐。
“肖雅姐,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我尽力去做。”丛榕望着她真诚地回答道。
她出狱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肖雅给的,
这个恩情必须要还。
以后出国了再想回来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