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凰玥收拾完浴室，洗漱完换上里衣回到卧室。

床上，莲之墨背对她，双腿蜷缩至腹部。

瘦小的一团。

她面上划过心疼，上床从背后将人揽进怀中。

“很痛吗？”

“嗯”

声音有气无力。

发丝被冷汗浸的湿润。

北凰玥将手放在他腹部。

隔着里衣能感受到内里的抽搐，光想象便知有多疼。

温热的手心轻轻搓揉他的小腹，浓厚内力透过手心传至腹部。

内力温养缓解疼痛。

北凰玥凑近他耳边，轻声问道“这样好些吗？”

“我不怎么疼了，北北不要浪费内力”

内力的确能缓解他的疼痛，可对内力耗损极大。

疼一疼便过去，等他睡着便不知疼了。

他不愿北凰玥为他耗费内力，损伤身体。

“嗯”

北凰玥轻声应和，内力却没收回。

来月事的男子情绪很容易波动。

莲之墨眼眶通红，硬是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闷声问道“北北会一直对我好吗?”

她对他这般好。

光是想到以后无法拥有，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只对莲包子好”

“那北北最爱我了对不对？”

“嗯，只对莲包子好”

“莲包子对北北这么重要，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北北不要丢弃莲包子”

“好，莲包子也不要丢弃北北”

北凰玥将头放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北北不丢弃莲包子，莲包子永远都不会丢弃北北”

莲之墨小拇指去勾她小拇指。

“我们拉钩盖章”

北凰玥配合他，拇指相贴“拉钩盖章”

“北凰玥最爱莲之墨，以后我日日说与你听，如何？”

她抬手抚他额前发丝，眸中柔情似溢出水。

莲之墨背部向后，越发贴紧她。

“我也日日说与北北听”

他面色渐渐红润，北凰玥横在他脖颈处的手臂弯曲。

手指轻挠他下巴，桃花眸中盛满戏谑。

“莲包子是不是知道这样，故意撩拨我？”

闻言，莲之墨脸轰的一下红个透彻。

莫名有些心虚。

刚刚的确是他主动，又因月事而终止。

可，他不是故意的。

“看我过几日怎么收拾你”

“我没有，我忘记了”

他月事向来不准，如何记得住日子。

将他墨发拨开，含住他耳垂抿了抿。

口中柔软触感，爱不释口。

“我觉得莲包子就是故意的”

“都说了没有，你才是故意无赖”

经历过且知晓情滋味的人，向来食髓知味。

撩他不如说是在撩自己。

“我先收些利息”

柔软的耳朵，被她玩出火热的氛围。

莲之墨双腿并拢蜷缩，牙齿咬住虎口轻磨牙。

“北北……别闹了，月事带……”

声音带上些许难耐的哭腔。

男子月事时，感官敏感，轻轻触碰便如燃起燎原大火。

北凰玥心有不忍，咬上一口放过他。

手捂住他双眼，哑声道“闭眼睡觉”

“北北不许自己做坏事”

额头黑线下滑，她自己能做什么坏事。

没感觉！

“哄你睡觉”

“那北北唱曲子哄我”

“好”

她对乐曲没兴趣，亦不擅长，想到哪里哼到哪里。

腹部疼痛减轻，莲之墨忍不住犯困。

在她不成调的哼唱中沉沉睡去。

皇宫。

落嫣然仍站在莲花池旁。

月光笼罩他全身，朦胧看不真切，仿佛下一秒便羽化飞仙而去。

目光悠远，思绪沉乱。

他一直记得。

那日身着血衣的女子抱着毫无气息的红衣男子。

抱的那般紧。

周身绝望与痛苦，引幽冥池内所有生灵瞬息枯萎。

“神又如何，魔又如何，吾誓要毁天灭地”

一句话屠杀神魔两界。

尸体成山，血流成河。

神魔两界拥有漫长生命，身陨后却无法轮回转世。

两界重创，经千年得以生息。

如今他穿上她最爱的白衣，而她却脱下纯白，换上如血红衣。

是不是代表两人的错过？

理智劝诫自己，她如今很幸福，幸福到不容他人插足。

他理应放弃。

可，心中那道坎要如何越过。

想到不久前莲池边场景，心中有那么一丝庆幸。

她对他，或许没有那般排斥。

当时，她平静淡漠的声音，问道“我们可认识？”

“相识已久”

落嫣然试探着靠近。

据说武王世女不容他人近身三步内。

因梦境中刻骨的气息，北凰玥的确未排斥。

可不排斥不代表什么。

她退后几步，与其拉开距离。

无论前世如何，今生她只能接受莲之墨靠近。

北凰玥双手背于身后，目光远眺莲池。

淡漠而疏离，道“不管曾经事情如何都已成过去，欠你的我必会还”

落嫣然柔声回道“你并未欠我什么”

所作所为皆出自他自愿。

“我不喜欠人”

话落，北凰玥毫无留恋转身离开。

北凰玥对他熟悉却又陌生。

落嫣然眯了眯眼。

真不想放弃。

他只是期盼着与她的一个结局。

一个美好的结局。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