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急停在丞相府。
马夫跳下马车,撩开车帘。
小侍勿琴背着已经近昏迷的花无泪挪下马车。
等候在门口的丞相主君迎上去,双手试探不敢放在他身上。
眸中含泪的心疼道“我的宝,怎么伤这么重”
一行人回到花无泪居住的菡萏院,大夫背着药箱等在院中。
花主君拉着大夫“快帮我宝看看伤势”
纱质床帐放下,花主君将他手腕拉出,轻纱帕巾盖在他手腕上。
大夫坐在床旁椅子上,手指搭上他脉搏。
“花公子身负内伤,未伤及五脏六腑,服几贴药便能康复,只是这几日少不得皮肉疼痛”
花主君泪眼朦胧,手帕抹泪。
“可怜我的宝”
花丞相纳侍极多,但子嗣极少。
花无瑾与花无泪虽为嫡出,备受宠爱部分原因是花主君表现的单纯无辜。
他从未因吃醋嫉妒与花丞相闹过,每每与面对花丞相皆言笑晏晏,仿佛两人是寻常妻夫。
“勿琴,随大夫去抓药熬制”
“是”
琴匆屈身行礼,虽大夫出门。
花主君抹干眼角的泪,轻声叹气“傻孩子,凤倾歌非你良人,何必执着”
吃过药,花无泪睡得迷糊,胸口处翻来覆去的疼。
身上里衣被轻轻拉扯,突然身体一凉。
他额头冒汗,猛然清醒。
正上方趴着一名女子,两人视线相对。
借着朦胧月光,花无泪看清来人。
痴缠于他的武王府庶女北凰麟。
北凰麟与北凰玥不同,她虽为武王府庶女,却享受嫡女的待遇。
可谓是风光无限的宠儿。
花无泪忍着胸口痛意,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厉声呵斥道“北凰麟,你要干什么?”
北凰麟粗鲁的将被子扯过,随手扔到地上。
手指轻抚他细嫩的脸颊,哑着嗓子道“当然是干无泪”
明明她才是母亲最宠爱的女儿,世女之位合该是她的。
凭什么她事事不如北凰玥。
没有世女之位便是连心仪的人都瞧不起她。
酒气扑面而来,花无泪强行忍住恐慌。
他身受内伤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不着痕迹的往床里缩。
轻声劝慰道“你喝醉了,天色已晚该回武王府了”
“本世女要睡在这里”
世女?
喝醉酒做梦。
花无泪怒道“这里是丞相府”
话落,曲腿向她弱处攻去。
北凰麟起身躲过,眸中暴戾肆虐。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要过来”
北凰玥讽笑“无泪,你尽管叫,最好喊来所有人,欣赏京都第一公子在我身下的模样”
花无泪拔下头上簪子,抵在自己脖颈动脉处。
威胁道“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
北凰麟迅速上前扣住他手腕,夺过他手中簪子扔出去。
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残忍开口道“我知无泪身上有伤,若怕鱼死网破便不会过来”
话落,她俯身吻上那嫣红的唇。
花无泪扭头躲闪。
内伤过重,胸口阵阵的疼,连挣扎都像在欲拒还迎。
他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高贵的第一公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他心下无助到绝望。
乞求道“北凰麟,求你停下”
动作间越发肆无忌惮。
花无泪用脚踢她,用手挠他,甚至用嘴咬她……
可无论如何,他无法挣脱她的禁锢,无法阻止她的侵略。
绝望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床单晕染成花。
北凰麟丝毫不将他的拒绝挣扎放在眼里,邪佞残忍一笑。
“无泪最好做个乖孩子”
她要征服他。
让他心甘情愿臣服于她。
身体犹如被劈开的痛传遍四肢百骸。
花无泪气急攻心鲜血顺嘴角流下。
他绝望的望着床顶,未再挣扎。
此时倒不知身上的伤更痛还是失去清白更痛。
不久后,他彻底昏迷过去。
北凰麟仍不管不顾,我行我素。
她已酒醒,可不愿就此停止。
今日看到北凰玥,想到长达半月之久的夜游沉睡湖,心中恨意越加浓烈,不禁多喝了几杯。
没成想她竟酒壮怂人胆,趁此对花无泪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可,她不后悔。
她得不到他的心,至少得到了他的人。
天刚微微亮,花无泪猛然惊醒。
微微一动,痛意传遍全身。
他躺在凌乱的床铺中,里衣被子扔在床下。
种种迹象无不在告诉他,昨晚之事不是噩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什么都已来不及。
他的清白……
他再也配不上心爱之人,再也没有资格与她在一起。
北凰麟为何不干脆再狠点的弄死他,至少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默默的流泪,仿佛要将此生泪一起流干。
许久之后,他抹干脸上泪痕。
眸中绝望转化为浓烈的恨意。
莲之墨!
如果不是他,他便不会受伤,不会任北凰麟宰割失去清白。
所有羞辱皆因他而起,他不会放过他。
他要莲之墨为他今日所受之辱付出代价。
定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