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敲门声伴着江春之的唤声一同传入房内。
“进来”
房间中间放着大床,自床顶垂落的轻纱将床包围,纱尾落在地面延伸出去。
一旁木桌上紫色香炉烟雾袅袅,淡淡的香气莫名好闻。
素手撩起轻纱,凤倾歌半躺其上。
浅紫色绸缎长衫里衣泛着光泽,紧贴在她身上勾勒优美且完整的弧度。
修长匀称的双腿微曲交叠,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领口松垮,胸口沟壑分明。
江春之愣怔,顿住脚步未继续上前。
凤倾歌食指抚唇,笑道“春之怎么来了?”
“小姐,倌楼不宜久留”
她轻笑,起身下床。
光脚踩在地板上,顺滑的丝绸里衣垂至脚踝。
腰带松散,白皙肌肤露出大片。
江春之低垂下头,长睫轻颤。
凤倾歌伸手,自上而下轻抚他脸颊。
滑至下巴处,稍稍用力将他脸抬起。
“春之想嫁给本小姐?不然怎敢管束”
“春之不敢奢想”
她凑近他,吐气如兰。
“为何不敢?毕竟你我已发生那样亲密的事,好男子合该求本小姐为你的清白负责”
那次醉酒翌日。
凤倾歌醒来时脑中碎裂般疼痛。
身下床铺凌乱,衣衫扔的地板皆是。
江春之双臂环膝坐在床底,脸上满是泪痕。
里衣松垮凌乱,可见身上青紫痕迹。
见此,她疼痛的脑袋只余阵阵响雷。
半坐起身,看着床铺上落红,眸底风暴渐起。
她厉声道“闭嘴”
江春之噤声,抬头看她。
眼眸红肿,眼眶泛泪。
他道“对不起,小姐,是春之的错”
所有戾气因此被堵回,直至今日仍烦躁不已。
江春之再次重复道“春之不敢奢望小姐”
“不是小姐,是凤国皇女,今日给你机会,若伺候好许你皇女君之位”
凤倾歌抬手将他衣服扯开,露出圆润的肩膀。
江春之双臂抱胸,面带惊恐。
羞怯道“小姐,不要这样”
凤倾歌拉着人,将人背对着按趴在木桌上。
紫色香炉的散发出的香味越发浓郁。
她抬手将他衣服扯下后背,光滑细腻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白玉。
手指顺着他脊柱缓慢下滑。
酥麻的痒意自她触碰处传来,江春之身体紧绷,抓着桌沿的手指绷的发白。
“春之的主子可尝过你的味道?”
“小姐是春之的主子”
凤倾歌嘴角讽笑,放开他拿过一旁手帕擦手。
将手帕扔到地上,转身坐在床上,双手拄在身后。
笑道“本皇女意放春之条生路,春之为何不愿要?”
作为她第一个男人,她不愿赶尽杀绝。
那日她意在送他回京,将其安排进皇女府。
是他不愿。
明知她身份,却依然不愿。
江春之起陇上陇上半褪的衣衫。
再无往日卑怯,透着凌厉的美感。
他回道“回京亦是死路”
“或峰回路转,死路变生路”
“敢问皇女,春之何时何处暴露?”
凤倾歌淡笑未语。
从他出现时开始。
时机太过巧合,不说喜庆节日出现卖身葬父戏码,他独独抱住她的腿便值得怀疑。
她可不像良善之人。
她赠予银钱,不必其回报。
他却宁愿为奴为侍跟随。
还有他手上布满茧子,面容却白净细腻,无贫苦人家男子的模样。
当然这些不过是她猜测怀疑。
那日山路上遇袭,毫无缚鸡之力的他安然无恙。
抱两坛酒亦不在话下。
纵横欢场多年,她从未湿过鞋,绝无可能喝醉做出荒唐事。
她只能想到下药。
那日饭菜花无瑾所做,她绝不可能害她,况且两人同食一餐。
只能是那坛酒。
她饮了许多,花无瑾未沾滴毫。
本欲与他继续周旋,但这几日花无瑾总不理她。
她倒没了玩闹心思。
江春之慢条斯理的系上衣衫,眸中杀意十足。
“答与不答无甚干系,明年今日便是皇女忌日”
“春之未闻出香炉内的香,杀手可做的不怎么称职”
闻言,江春之暗自调转内力。
未及松气,四肢酸软,瘫倒在地。
他咬牙道“软骨散”
凤倾歌笑意盈盈,道“可知本皇女为何来此?当然是方便春之传信你的主子”
“卑鄙”
“这里可不止有小倌,还有打手侍从,春之要不要尝尝个中滋味”
“你敢,我是你的男人”
凤倾歌扯过发丝在食指上卷,微微歪头慵懒又风情。
“本皇女的男人多的是,刚刚可言明在先,若伺候好许你皇女君之位”
房门从外被推开。
花无瑾走进屋内,看着她双眸微眯。
“无耻”
凤倾歌瞬间坐直,抬手陇上衣领,遮住大片春光。
解释道“习惯而已,忘记了”
花无瑾撇她一眼,晃着手中信件,道“是凤倾澈”
江春之轻笑“你们不必炸我,信中并未写主子称呼”
凤倾歌呛道“本皇女已知晓,你身上有标记”
凤倾澈向来占有欲强,对于她的所有物会留下标记。
他后腰处有指甲盖大小的纹身。
黑红色的三瓣花,花蕊是澈字。
花无瑾讽道“大皇女真是无论何时不忘本性”
“女子本色,人之常情”
花无瑾哼笑道“此事你自己处理,我先回客栈了”
她将信件扔给她,转身便走。
“阿瑾”
花无瑾听而未闻,迅速消失在房间内。
凤倾歌心下叹气。
不知她何处将人惹了,这些时日对她常无好脸色。
她打开信件查看内容。
信里内容简单:无异常,按计划行进。
她问道“不想浪费时间,凤倾澈让你做什么?”
“春之绝不背叛”
“看在一夜情缘上,我给你留足体面,你若执意如此,别怪我上非常手段”
“随大皇女开心,但春之若死,有件事你永远不会知晓”
凤倾歌走向他,半蹲下身。
手掐住他脖颈,残忍道“你想死,我成全”
阴谋阳谋,在强大实力面前不值一提。
江春之眸中毫无惧意,像是幸灾乐祸的得意,又像是胜利者的嘲讽。
她猛然用力将他脖颈掐断。
脑袋歪垂,身子瘫倒,了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