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水草玛瑙绳姬纹挂件
网上说法纷纭,莫衷一是,有的人说:约克先生的楼盘出事,是因为地基打在了不该打的磁力点上,之所以只影响男人不影响女人,因为女人比男人迟钝柔弱,感受不到地磁的影响。有的人说:是因为一个古老的诅咒,三百年前这片楼盘还是一块地主所有的农田,有一个可怜的长工在当上父亲的第二天,就用尽了力气,累死在田里,临死前他诅咒所有住在这里的当家男人像他一样不得好死。有的人说:是因为此地原本有一个奇怪的小神庙,供奉着狐狸,后来一帮年轻人在某个疯狂的年代里拆除了神庙,狐狸得不到香火供奉,就化身为妖神,在梦中吸取男人的阳气,直到将男人活活吸死。有的人说:这楼盘以前的地皮是个村落,村子里有个因为父母重男轻女,256天被引产的女婴怨灵,阴气极大,每隔一段时间,就寻找像父亲的男人报复。
还有人说了一个很普通的事情:约克先生的原配夫人家里非常有钱,这位先生靠着夫人家里的钱做地产生意才逐渐发迹。但自从夫人患病去世之后,约克先生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他的夫人还在,也许能够避免这件事。也有人爆料说约克先生在外面养了个十三岁的小情人,是紫藤花女校的二年级学生,夫人是被丈夫气死的。
紫藤花女校贾西也知道——是打着培养未来贤妻良母的名号,其实专门培养阔太和小三的女校,女学生们在校内勾心斗角,毕业后你死我活,表面上还装作姊妹情深的样子。校规说得很好,学校科目也挺好:学生们念三年书,其实就是扫三年地熬三年鸡汤缝三年衣服,除此之外学一点化妆美体和以撅腚为主要内容的瑜伽,这种名校出来的学生,要想自力更生根本不可能,除非是开个早点摊卖鸡汤或没日没夜地缝衣服和扫大街。唯一有用的科目——钻研男人心理也就是男性心理学,如果一个学生连这个科目都研究不透,当不上有钱人老婆,那就算同学们眼中的真废物了,只能去早点摊卖鸡汤。
话说回来,当阔太的学生,也未必比得上独善其身卖鸡汤的学生。人世是个围城,不是人的想要挤进去,是人的想要脱离,尤其是政经高层,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不小心陷进去就是无底坑。
贾西一边想着,没注意到亚斯塔路从后面悄悄接近她,猛地用手肘勒住了她的脖子之后,小声道:“你想不想要力量?”
她本来是不想的,但还是点了点头,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一如既往地阴着天,但她反而觉得精力充沛了许多,一看时间,才过去了十五分钟,脑子里却多了许多熟悉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她记得亚斯塔路用刀刺了她的心口,可是身体似乎是好好的,原本的战损疤痕也没有了,似乎是在做梦。
“你就把刚才的事情当做梦,不要纠结。现在你先做个复健:心里想着,做个火球,然后解散它。”亚斯塔路在她身旁说。
当她伸出手的时候,一个拳头大的蓝白火球停留在了距离手心十几公分的上方,念头一动,火球又跟随着她的念头消失了。
“厉害。”贾西说。
“行了,你的力量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了。”亚斯塔路说,“虽然比不上你全盛的时候,但单挑四翼天使实力的对手没问题,现在要对上的,也不过是几个还没出新手村的小鬼,就怕你没经验乱阵脚,所以你还得找马库鲁他们帮忙。”
马库鲁是联系上了,不过他现在似乎忙,脱不开身,毕竟西街珠宝集团也不光是卖珠宝,还有农场,有养殖场,甚至还接婚礼定制,餐饮外卖,寻龙看事,押镖护送,场地布置一类杂活,业务实惠,拿钱办事,但哪一个分公司出了岔子都是影响名声的事情。这次他是为戒指盒子材料的事去跟人谈判了。
“你给白芳打个电话吧,他管看事的。”马库鲁说。
贾西给白芳打了个电话,白芳十分热情,妹妹长妹妹短地扯了半天,总之就是一千个有时间,一万个有时间,马库鲁忙得脚不着地,但他白芳总是有时间,随叫随到。贾西放下手机,说:“哈士奇的嘴都这么甜吗?”
“那是个狼。”亚斯塔路说,“我觉得他对你有点意思。”
贾西叹了口气,脸泛愁容:“猫快,狗打结,人心难测。这些男人我一个都不想要。”
“想要接纳一个人,总得舍弃一点自己的东西。”迪亚说,“比如说有的人……这个人有什么好处?懒也怪懒的,馋也怪馋的……可是没办法,就是喜欢这种人。”
亚斯塔路打了个哈欠,说:“你该不会是说我吧?”
“没有说你的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
“我可不要短小快的猫,也不要打结的狗,更不要天天思考着如何对不起枕边人的负心汉。”贾西说。
“不要就不要吧,反正我们这里也不讲究结婚的。”迪亚说着,又道:“我得给你一样法器。”说着就从身边掏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一块长四厘米,宽三厘米,冰凉润泽的长方形玛瑙石,石头里的纹路是墨绿色,柔软地在石头内延展着,整块玛瑙看上去就像是包着水草的一块河冰。水草纹路在石头上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似乎是拉着绳子的人形。
“这是绳姬纹水草玛瑙。”亚斯塔路解释道:“绳姬便是玛雅神话中的九柱神伊希塔布,在人类世界,人们相信她拥有引渡痛苦的灵魂去往彼世乐园的力量。”
说人话。贾西心想。
“看样子你也不爱听那些铺垫。”迪亚解释道,“这东西能够封印灵魂,需要封印敌方的灵魂的时候,只要将它拿出来,念动咒语就可以了。”
虽然拿到了迪亚和亚斯塔路给的东西,但贾西还是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白芳就又来找了,他开着一辆自己的帕萨特,将车停到店门口之后,他就蹦着下了车,喊道:“妹妹,我来找你啦。”
“别这么犯二,大家都在看。”贾西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刀,咚地一下扎在靶子上两公分。八壹中文網
“该打电话吗?”白芳问。
“什么电话?”
“给约克先生打电话呀。”
“最好别主动招惹因果。”迪亚端着一盘牛肉刺身和一盘肉排从屋里走出来,说:“他有解决事情的心态,自然会打电话给你们的,要是没这条心,你们打电话给他也没用。”
见到牛肉刺身,白芳眼睛亮了:“这可是好东西,老板,有酒吗?”
“贾西不会开车,你别喝酒了。”迪亚说。
“狗不能喝酒。”贾西补了一刀。
“妹妹,我不是狗,是狼啊。”
透过白芳的人皮,贾西似乎看见一条憨厚如同哈士奇的家伙在拼命地摇尾巴,不得不叹了口气:“狼也好,狗也好。”
我开始对这项任务失去信心了。贾西心想。
约克先生在他们吃完早饭之后,又由老八带到了店里,还没有等他说完,白芳就急匆匆地说:“星都山水城是吧?我们也开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