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玛瑙绳姬纹挂件

“先别去星都山水城。”贾西皱着眉说，“去星都山水城附近的社区医院。”

“去社区医院能查出什么来？”白芳问。

“一般来说，一个社区的住户若是需要急救，基本都会在附近找医院，如果附近医院解决不了，也就输着液紧急转院了，很少听说直接去市中心的大医院的，因为星都山水城离市中心足足有两站地。”贾西说，“一个月之内死了十七个男人，这十七个男人不可能都不在社区医院抢救，只要找到一个，其他人的死因也就方便查找了……嗯，再说，这种事不能直接去问事主。所以呢，先问社区医院，再去找邻居查证，第三步再去看风水。”

“那我就打电话给我兄弟。”白芳说，“看看他有没有门路去调查那十几个男人。你这边有多大把握？”

“不知道。”贾西小声对白芳说，“这还得看你兄弟给不给力。”

以前贾西挺看不起白桦的——虽然白桦心地善良，但借大亨的力量获得晋升？根本就是在走歪门邪道。现在做起业务来，才感觉背靠大树好乘凉，她现在也期望白桦能一升再升了，最好能混个署长当当，毕竟只要他不说，他的同事们也不知道警署里有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在现世，正直的人根本混不下去，听白桦说，他们那个警署的人多半有点背景，就连新来看大门的小警员，你一问，保准他妈妈在署长的儿媳妇家里当过半年保姆的。正经考试进来的警员，根本不敢去白桦的那个警署入职，去了一准儿变受气包。那里还不如私人侦探协会干净。

“我兄弟倒是能查，不过这得迟一两天才能出结果。”白芳说，“先去你说的社区医院，问问医生吧。”

“我也一起去，要拿上侦探协会的证书。”亚斯塔路说。

“老板娘还是别去了。”贾西看看亚斯塔路，说。毕竟，亚斯塔路虽然个子高了点，身材瘦了点，肌肉结实了点——但脸真的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天知道约克先生要是看多了，脑子里会想什么脏东西。

“你放心吧，我用了潜行咒，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见的。”亚斯塔路说。

“潜行咒？”贾西觉得这个法术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迪亚就解释道：“潜行术是利用电磁波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魔法，它直接作用于人脑和思维系统，目的在于让人就算能看见施法者也会忽略施法者的存在，战士们用它在冲锋时候暂时避险，学生们往往将它用于逃避上课点名。”

“其实不用潜行咒，我用真身或动物变身见他，他就起不了色心了。”亚斯塔路说。

“那样就把他吓死了，积点德吧。”迪亚说着，又吩咐贾西道：“这块水草玛瑙和一块罗盘你也拿好，罗盘指针感应到异常情况会转。”

山水城社区医院院长当然是托着约克先生的福分做院长，见金主带着侦探们来了，就急忙寒暄，倒茶。白芳也不客气，首先说明了来意，又提出要看一下近两个月的急救档案，院长有些为难，最终还是同意了。

果然不出贾西预料，这十七个死者里面，有三个曾经转院急救没有救过来，其余的十四个都是由社区医院的医生进行急救的：五个突然心率失常，四个原有疾病加重导致突然衰竭，六个突然出血性中风，两个颈动脉窦受压窘迫症。年龄层倒是很特殊：只有一个二十多的颈动脉窦受压窘迫症患者，其余的十六个都是三十岁以上。送来急救时候几乎都是夜间，没有白天的。

“好好地，怎么这么多突然？”白芳皱眉道。

贾西和亚斯塔路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半晌，贾西才说：“小白，你没破过身吧？”

“我的确还是童男，但破没破过身和‘突然’有什么关系？”白芳嘟囔道。

“要是能知道这十七个人急病的诱因就好了。”亚斯塔路说，“可是现在，我们只能从性行为方面去猜想，根据急救时间点判断，可能很多人是发生性行为之后发病被送来急救——性行为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不仅仅有感染重大疾病的危险，性过程中，人的心跳，血流，呼吸都会加快，血压也会骤升，很容易引起心肌缺血，恶性心律失常，出血性中风这些潜伏的疾病。当然这就是一个猜想，按照常理，即便是有潜在疾病，也不可能发作得那么集中……我们还是问问他们的邻居去吧。”

“或者是食物中毒？”白芳说，“之前我救护狼群的时候，发现我负责的那一片林区狼王和狼群重臣的白血病发病率很高，后来才发现是那片地区的草类植物含有放射性元素，黄羊吃草的时候就顺便将放射性元素吃进肠胃，而狼王有首先进食动物内脏的权力。现在的情况可能也是如此：人类家庭里壮年和老年男性地位最高，是不是因为那些壮年男人吃了什么只能是男人吃，女人不能吃的东西导致中毒身亡？”

“还是说不通。”亚斯塔路皱眉道。

“说不通？”

“其他家庭里也不是没有壮年男子，那么为什么偏偏就是这十七家出事呢？”

“也许是去过同一家饭馆吃饭，或者恰好服用了同一药厂卖的药物。”白芳说。

“在没有看到事实前一切都是猜测，先去找那些死者的邻居好了。”亚斯塔路说。

“要跑三十四家唉。”贾西说。

“还不一定跑成了。“白芳同样唉声叹气。

“加上事主，一共五十一家。”亚斯塔路说。

两人都有点发憷，亚斯塔路便安慰道：“也别怕，五十一家只是个数字，也不一定人人在家，也许有人搬走了，也许有人上班去了。”

星都山水城正门被修成一个钟楼的样子，正门两旁则是大大小小的门店，有服装店，牙科诊所，蔬菜店，水果店，熟食店，还有以日用百货为主打的小超市。从正门走进去，一条银色的车道笔直地伸向正西，从车道两旁延伸出来数条小路通往各栋几十层的住宅大楼的车库。车道两旁是花坛，种了些再普通不过的冬青树，玫瑰花和地毯草。贾西仔细看看罗盘，罗盘指针没有转动，那就是说风水上没什么问题，似乎也没有什么幽灵作祟。

按照约克先生给的地址，三人顺利地找到十七个事主中的一家，这家冷冷清清的，家具积满灰尘，地也没扫，玻璃也没擦，只有女主人在，十四岁的大儿子和十三岁的双胞胎女儿去上学了。

女主人听说他们是侦探协会的，立刻咧嘴诉苦，说自己多么伤心，没有男人家里就没有阳气，儿女越来越难管自己又打不动他们，等女主人哭够了，亚斯塔路才安慰道：“太太，你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再过几年阳气足了，不就能顶门立户了吗？到时候家里就又热闹了。先冷静一下喝口水，来，太太，给我们说说那天是什么情况，我们也好给先生伸冤不是？”一头又对白芳说：“白芳，你先出去，你是童男，有些事不该你听。”

白芳翻个白眼就走出去了，亚斯塔路又缓缓地说：“太太，现在这屋子里没有童男，都是女人了，您可以说了，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