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玉牌

“他孙女有钱吗？”贾西问。

“听他说：他孙女有钱也耗得七七八八了。”黎沅叹了口气。

“哦……？难道缠着她的是一个实体化的男人？”

“嗯……，这个，我觉得不太像。”黎沅皱着眉思考了一下，说。

“算了，别管这事了。”贾西说，“关门，落锁，先睡，妈的，那几头该死的狮子睡得倒是早。”

第二天一早，之前买了和田糖玉的顾客呼哧带喘地跑过来，手打着颤儿将玉牌放在柜台上：“这，这个东西……您还是收回去吧……我不需要了，钱的话，也不要退了。”

“哎呦，客人。”迪亚笑眯眯地说，“这个玉牌里面什么也没有呀。”

“是的，没有。”顾客承认道，“但是……但是……”

“但是？”亚斯塔路问，“怎么啦，说清楚？”

顾客迟疑了半晌，最终将退货的理由说了出来：

“总之我不想要它了，这说出来时间就长了。”

“没关系呀，大胆说，我们听着呢。”迪亚鼓励道。

顾客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其实，我叫安妮，我之前的工作并不光彩，虽然收入很高，但一过了二十八岁，就基本上接不到活计了，于是我就退出了这一行，用工作的积蓄在奥克兰西大学对面开了一家小店铺。”

哦。

贾西和黎沅交换了一个眼色：原来她就是那个安妮。

“开始的时候还是能运营下去的。”安妮接着说，“但是后来遇到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店里开始入不敷出。所以我才到这里买了糖玉戴上，我本来是想要赶跑那些小人，让店里能够正常运营下去，但没想到……我觉得可能是它杀了他们。前几天我曾经看着那些忘恩负义的学生们的大宿舍楼，心说要是他们能够得到报应就好了，可我这种人——您也知道，神怎么能站到我这一边呢？”

“结果我心里祈愿之后的第二天，那所大楼就出事了。所以我想要退掉它，不是因为不灵验，而是因为它灵验得太凶残了，超出了我所想要的。啊，实在不可以的话，请将糖玉中的猛兽毛发拆走吧，我觉得那个东西很凶残。”

“玉牌是入法不入灵的。”迪亚说，“大楼出事并不是因为玉牌，玉牌中的猛兽毛发也不是来源于被猎杀的动物。”

“不是。”秃尾巴看看大哥和瑞斯塔，小声问，“老二，你的鬃毛很凶残吗？”

“妈的你赔老子鬃毛。”瑞斯塔的脸一下子阴了。

“可也就你的鬃毛能长到编进绳子里头去。”

“这就邪门了。”瑞斯塔说，“我也没在鬃毛上施法呀，大哥你施法了没？”

“一块赶小人的糖玉，普通祝福就好，犯不着施法。”恩格拉拉里克说。

“老四你呢？”瑞斯塔问。

“我也没有施法。”

“这就奇了怪了。”

这边这仨议论着，那边那几个也在议论。

“玉牌的事儿是有点玄乎。”迪亚说，“这样吧，你卖我一样东西，我们就帮你解决这件心里不安的事儿。”

“什么东西？”安妮不安地问。

“初恋。”迪亚说。

“啊，你们买人呀？”安妮更惊愕了。

“人有什么用。”迪亚冷笑道，“要的是记忆，美好的记忆。”

安妮有点犹豫，亚斯塔路却又在一旁开价：“你要是舍不得卖掉初恋的记忆，游戏的账号你总肯卖吧？我知道你在好几个乙女游戏上有账号，级别还不低呢。”

两相权衡之下，安妮答应了卖掉初恋的记忆，另外连同少年时候获得的各种奖状和荣誉的记忆也一并卖掉了——她曾经也是个很优秀的学生，要不是家中穷困，不至于中断学业出来混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