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捂住脑袋,整个人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整个脑子的撕裂感让南景感觉自己快要死掉。
陈静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南景,有些害怕的往人群身后退。
忽然,南景猩红的双眸隐藏在深黑的刘海下,他一抬头,便死死盯住正往人群里躲的陈静然。
南景速度很快,目标锁定在陈静然的身上,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陈静然的手腕已经被南景死死抓在手里。
男人声音在她耳边冷冰冰响起:“你是谁?”
陈静然吓得眼泪都掉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
手腕疼得就像要被掰断一样,她越不说话,南景的力度就逐渐加深,直到她忍不住,哭着求饶:“我是静然,七爷,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听到未婚妻的字眼,南景的眼神闪了闪,嘴里喃喃着:“未婚妻?晚晚?”
“什么?”陈静然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被抓着的手腕痛到似乎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她无心去听,只想祈求南景能够放开自己。
南景很严肃的盯着陈静然的脸,只是简单的两秒,他嘴里吐出个“不是”后,狠狠甩开了她的手。
陈静然的内心松了一口气,抬起手一看,被抓的手腕已经有了明显的红痕。
躲在角落里,打电话通知了南老爷子。
顾野萧一进门,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呆住,随后看向站在旋转楼梯下的南景,双目猩红,看到自己,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顾野萧以为他又像往常一样发病,从药箱里拿出镇静剂,示意成瀚帮自己抓住南景。
成瀚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今天的七爷,不像之前发病那样了。”
顾野萧看了眼成瀚脖子上那一圈被抓的痕迹,眉头皱得更深。
“联系老爷子吧。”
南景的病,是越发严重了。
“你又是谁?”南景开口,目光死死锁在顾野萧的身上。
“顾野萧。”知道南景已经开始认不得人,顾野萧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
和顾野萧猜测的一样,南景确实不记得他了。
只是顾野萧觉得奇怪,他这次怎么这么安静?
放下手里的镇定剂,顾野萧打算从心理方面入手:“七爷,方便单独聊聊吗?”
没有得到回应。
南景慢悠悠走到顾野萧的面前,一抬手,直接打翻了顾野萧带来的药箱:“我没病。”
顾野萧也不恼,眼神示意成瀚抓住南景,必须要给他强制性的治疗。
成瀚也明白,偷偷在救援队的后方,挑了几个人,直接从南景的四面八方扑了上去。
还没能靠近他的身体,几个人就被连打带踢踹开老远的距离。
剩下那十几个人立即往上冲,这下直接把南景给惹毛了,埋在人群里,一挑十来个。
顾野萧看着那群人一个个倒在自己的面前和脚下,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看了眼旁边的成瀚:“你从哪里找来的一群废物?”
成瀚耸耸肩:“网上招募的,人家是救援的,又不是打架的。”
话音刚落,南景已经从人堆里走出来,目光深不可测的看着站着的两人。
“怎么办顾医生,七爷已经六亲不认了。”体验了刚刚被掐脖子套餐后,成瀚如今看到疯了的七爷就全身哆嗦。
顾野萧倒是很冷静,双手背在后背,手里的镇定剂藏在袖子里,声音平静:“没事,大不了让他打一顿。”
成瀚惊讶的看向顾野萧,哭嚎道:“难不成你也疯了。”
啊!
顾野萧面不改色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成瀚,就这么被南景单手给甩到后面去。
那声惨叫还回荡在耳边。
顾野萧同情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成瀚,然后转头对上了南景那双嗜血的双眸。
那双眸子里带着戏谑,一步步靠近顾野萧,刚抬起手,南景便晕了过去。
顾野萧拔掉他脖子上的镇定剂,让成瀚把南景搬到了房间的床上。
从南景房间出来的时候,大厅里老爷子一脸担忧看向顾野萧,见到顾野萧神色凝重的样子,老爷子开口:“他没什么事儿吧?”
顾野萧摇摇头:“病情加重,我想,你们应该考虑让他入院治疗。”
“入院治疗?”
顾野萧点点头:“对,不然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甚至,会死。”
听到这里,老爷子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还好陈静然在一旁扶住了他。
“我有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也是精神方面的专家,他如今在尧城精神病院任职。”
老爷子绝对一万个不同意:“你让南景去精神病院?”
“爷爷,是南景的身体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对外说南景去了国外,封锁消息。”顾野萧有些生气,但碍于老爷子是长辈,他已经尽量克制。
南景也是自己的挚友,他当然不希望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自己是医生,还是南景的主治医生,再清楚不过他的病情了。
然后转头看向成瀚:“七爷怎么就突然发病了?”
成瀚一拍脑门儿,这才想起来:“七爷是听到林小姐的消息,就...”
“就什么?”顾野萧表情冷静,他需要知道有关病情的更多东西,这样才有利于南景的治疗。
“林小姐,她...死了。”
别说陈静然了,就连老爷子,也是有些吃惊。
自己派去的杀手没有得手,林晚晚怎么会死了?
然后问成瀚:“你确定是因为他听到林晚晚死了的消息,才发病的?”
成瀚毫不犹豫的疯狂点头。
顾野萧无奈叹气:“爷爷,恕我一个小辈多嘴,那林晚晚在南景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位置,您不是不清楚,您何必...”不满看了眼一旁的陈静然,又继续道,“您这不是在折磨林晚晚,您是在折磨南景。”
说完,气吁吁的出了南家。
南老爷子也是重重叹了口气,看了眼神色不对的陈静然,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别听顾医生胡说,南景就是个倔强的孩子,他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辛苦的。”
陈静然只好笑笑,点了点头。
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知道南景不爱自己,但是她就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