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等到第二天,王伯才从县城里的医院回来。
见他是一个人,林晚晚上前:“王伯,您能不能借我手机,我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来接我。”
王伯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十分不好意思:“哎呀,你看我都忘了,一个姑娘家家的,应该的。”
然后王伯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黑色的老人机,递给林晚晚。
然后从包里又拿出一袋水果和面包:“这是我回来的路上给你买的,想着你们城里人都是吃面包,可能吃这个习惯一点,你也一晚上没吃东西了。”
林晚晚握着手里还有温度的面包,心里五味杂陈,一脸感激的看着王伯。
“谢谢。”
王伯摆摆手,把背包放在灰色瓦片的屋檐下:“害,说啥子谢谢,我女儿跟你一样年纪,在尧城大公司工作,老板喜欢她,她也孝顺,总是说接我去城里,我不去,山里生活了一辈子,早就把根埋在这里了。”
王伯低头,有些感伤:“看见你,就像看见我闺女,莫名的感觉亲近。”
林晚晚就坐在王伯的旁边,手里的面包也不是滋味。
轻轻咬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长到现在,都不知道父爱是什么滋味。”
咀嚼着嘴里的面包,不是什么名贵咖啡馆里的甜品,也不是什么高档甜品店里的面包,甚至连自己在超市冷藏柜里的面包都不如,没有丝滑的口感,粗糙,颗粒明显。
但在自己的嘴里,慢慢嚼着,万分滋味涌上心头,继续道:“我很羡慕您的女儿,有人牵挂。”
穷一点又怎么样呢?
家庭幸福就已经很让人羡慕了。
“姑娘...”
看到林晚晚伤感,王伯也于心不忍:“别想太多了,不是谁都和自己的父母有很深的缘分,要爱护自己,过好当下,你还年轻,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路,人生不就这几十年吗,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林晚晚笑笑,听了王伯的话,突然就没这么难过了。
想不到王伯一个农民,还懂得这么多的道理:“谢谢王伯。”
吃完面包,林晚晚在王伯的帮助下,终于学会怎么用这个老人机,拨通了沐嘉的电话。
“嘉嘉,是我。”
沐嘉听到是林晚晚的声音,激动得快要跳起来:“晚晚,真的是你?”
林晚晚刚想说话,沐嘉又来一句:“我以为你被野猪吃了。”
...
“你看不起谁。”
沐嘉偷偷抹了把眼泪:“你在哪,我现在去接你。”
林晚晚报了地址后,把手机还给了王伯,王伯起身:“姑娘,你还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
林晚晚摇摇头,她饭量小,吃了个面包和一个苹果后,感觉已经差不多了。
“王伯,我那个被蛇咬的哥哥怎么样了?”
“没事了,但是要留院观察几天。”
林晚晚点点头,坐在院子里等沐嘉来接自己。
至于那两个蠢材,林晚晚想着应该是陈家做的手脚,但是找了这两个蠢的,也就只有陈静然这个女人做得出来了。
也庆幸,找了这两兄弟,不然估计自己早就被抛尸荒野了。
一直到下午,沐嘉的黑色吉普越野车停在王伯的家门口,看到沐嘉,林晚晚啥也不管,先抱着她痛哭一番。
沐嘉无语,这个女人,就只会卖苦情戏。
王伯看到来人,再看到沐嘉身后的车,知道她们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再者第一次见到林晚晚的时候,长得漂亮,气质不凡。
“还好你来了,呜呜呜,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了。”
沐嘉推开她:“鼻涕别蹭到我,衣服新买的。”
这一路过来,颠得她胃都快掉出来了,还好有先见之明,开了辆吉普,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林晚晚立即收住了眼泪,凑近沐嘉:“你带钱了吗?”
沐嘉指了指后备箱:“不知道钱包丢哪了,自己找。”
不看不知道,林晚晚一打开后备箱,什么乱七八糟都有。
就是没有钱包。
好在林晚晚找出一个古董花瓶,几百年前的产物。
沐嘉好奇看她:“不值钱,几十万,但是你也别摔了,古玩市场淘来的。”
林晚晚把花瓶放到王伯的大厅,安稳放妥后,不忘嘱咐王伯。
“这花瓶,不要弄坏了,很值钱,等您女儿回来,让您女儿把这花瓶卖了。”
王伯一听这花瓶值钱,赶紧拒绝,让林晚晚拿走:“不行不行,贵重的物品咱不收。”
林晚晚执意要感谢王伯,指了指沐嘉:“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你看我朋友,她是个大老板,一个花瓶对她来说就是吃一顿饭的钱,您就收下吧,这样我才安心。”
最终王伯拗不过林晚晚,才勉强收下。
回到家里,林晚晚洗了个澡出来,沐嘉已经做好饭在桌子上。
两天没吃肉了,林晚晚像是个饿死鬼一般,狼吞虎咽。
沐嘉无奈摇头:“啧啧,林晚晚,你没见过肉?”
林晚晚把饭艰难的咽了下去,顺起旁边的饮料,又是一顿咕嘟咕嘟。
“对了,那两个绑架我的人,估计是陈家做的。”
沐嘉没有说话,还在衡量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林晚晚。
如果她知道是南景做的,只怕林晚晚会伤心。
“嗯?你怎么不说话,发什么愣?”
沐嘉回过神,直接转移话题:“陈生想把你那个水月湾的项目给挖走。”
林晚晚筷子直接摔在桌子上:“什么?趁我不在想偷塔?”
然后又继续道:“所以,我得新账旧账一起算,陈静然,她完蛋了,居然敢绑架我。”
沐嘉无语,怎么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回到绑架这个事情上了。
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算瞒住林晚晚,没准她以后也会知道,早知道和晚知道都一个样。
“其实,想让你死的,是南景。”
林晚晚拿着杯子喝水的手一顿,然后非常自然的放下水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