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暧昧又尴尬的情绪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顾凉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虽然这个年纪还被这样教训的确很羞耻,但如果能哄好皇叔就是!
她通红着耳尖按按裴聿的手。
“皇叔下手轻点……”
裴聿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巨大的羞耻像扑面而来的海浪,把他整个人冲的浑身僵硬。
偏偏顾凉似乎半点没发觉他的情绪,还在用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他,娇憨暗哑的嗓音不停催促……
“皇叔可以动手的……”
“为什么不动手呢?别再生姣姣的气了……”
“只要轻一点就好了……”
裴聿忍无可忍,以吻封缄,堵住了面前这张喋喋不休,句句话都在他心上雷池蹦跶的嘴。
顾凉愣了一下,面贴面的距离,她才迟钝的发现裴聿眼底的羞恼。
顾凉瞪大了眼睛,原来皇叔一直不说话,只是因为害羞了?
她蓦地展颜,环住裴聿脖颈,配合着他加深了一吻,指尖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
渐入佳境后,裴聿也逐渐忘了这个吻的本意,空气似乎也变得湿润暧昧。
两道喘息声在马车内交缠,顾凉酸麻的舌尖抵了抵牙根,忽然坏笑的歪了歪脑袋。
看着裴聿的眼睛,轻声道:“皇叔不打我了吗?不是说了我再犯错就要——唔~”
裴聿狠狠堵住她的嘴,研磨半晌才撤身抽离。
他眼底神色晦暗,声调暗哑深沉,慢条斯理的问道:“我说过什么?”
顾凉面上绯红,有些头晕,抵在他肩头不甘心的嘟囔:
“明明是皇叔自己说的,现在还不认账了。”
“认。”
裴聿表情淡然,“伸手。”
“嗯?伸手干什么?”
顾凉半睁着眼,不明所以的伸出掌心。
裴聿抬了手在她掌心轻轻一拍,然后攥着她的指节替她蜷回去,一本正经道:
“以后再不乖就打手心。”
顾凉掌心酥酥麻麻的,安静盯了手心半晌,笑着勾住裴聿的腰封。
微微仰头伏在他肩头,吐息如兰。
“皇叔真的不想……打打试试吗?”
裴聿瞳孔一缩。
短暂的失态后,指尖扣住顾凉下颚,将她拉了起来,嗄声道:“那么想挨打?”
顾凉总是学不乖,就跟现在一样,似乎觉得抓到了他的弱点,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试探,引诱,越界。
像一只不听话的猫。
裴聿镇定的挑眉。
对付不听话的小猫,只要吓唬一下就好了。
他淡定道:“那就趴好。”
顾凉呆住了。
“怎么不动?不是很想挨打的吗?”
裴聿手放在她腰上,逼着她转过去,俯身在她耳畔道:“满足你。”
那只手慢慢下移,顾凉通红了脸,立即阻止了他,反向挪开一段距离,瘪着嘴道:
“好了!我认输了!”
她的脸皮还是没有皇叔的厚。
裴聿笑笑放过了他,指尖捻了捻,心下还默默腾起一股遗憾。
“过来。”
顾凉乖巧的坐了回去,任裴聿环着她安静的坐着,半晌才听他问:
“裴荀那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裴聿暗暗垂眸打量着顾凉的表情。
顾凉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把那时的事跟裴聿讲了一遍,冷笑着嘲讽道:
“谁会信他的蠢话。”
裴聿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缓缓道:“想不想亲眼看看?”
顾凉顿了顿,笑容满是深意的回眸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
……
秦王府中,裴荀正在大肆折腾撒气,屋内的桌椅玉器散落一地,好不狼藉。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是他身边的近卫萧统。
“王爷……贵妃娘娘让人来给王爷送参汤。”
裴荀目光清明了一瞬,安静了下来,望着满屋子狼藉,不断呼吸吐纳。
半晌才走到门边打开门,“知道了,人在哪儿?”
“在前堂。”
他提步往前堂走去,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自上次事后,他被停了朝务在府上闭门思过,竟发现蒋家在暗中试图插手他的旧务。
裴荀牙关紧咬,额上冒出一层薄薄的青筋。
这么多年了,蒋家一直将他当成棋子,从不曾真正想扶持他,如今甚至还要插手他的朝务,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裴荀眸中神色轻讽,蒋家想要另投明主,岂有那么简单。
他心下已有决断,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蒋贵妃和蒋家。
裴荀如是想着,来到前堂,一抬眼看见的便是盛装打扮的蒋梨,脸当即沉了。
“王爷……”
裴荀慢慢走上前,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性,蒋梨不停舔着嘴唇,慌张地解释道:
“是娘娘吩咐梨儿来送参汤的!娘娘听说王爷今日险些落进冰湖里,特意让梨儿煮的参汤给王爷暖身。”
裴荀眼底的眸色复杂起来,蒋贵妃是铁了心要试探他的底线,非要把蒋梨推到他的眼下。
结合蒋家在朝堂的表现,裴荀冷笑了声,这是蒋家给他的警告。
裴荀默不作声地捏碎了手里的茶盏。
吓得蒋梨直抹眼泪。
“好了。”
裴荀面无表情地甩掉了手上的渣滓,“回去告诉母妃,多谢她的参汤。萧统,把府上的令牌给她一个。”
门口的侍卫愣了一下,抱拳应是立即取了令牌回来。
蒋梨受宠若惊,看向裴荀,“王爷……”
“日后你要来直接用令牌进府,对了,只能走后门。”
蒋梨红了脸,欢喜不已地应了下来。
裴荀默默看着她离开王府,回过身脸上的表情冰凉又无情。
他看向萧统,“是你让她从正门进来的?”
萧统身子一颤,立即垂下眼,“属下知错。”
“滚去领罚。”
“秦王府的正门,只有顾凉一人能走。”
入夜
裴荀倒了蒋梨熬得参汤,让厨房熬了一碗甜汤给他。
他一向嗜甜,如果是顾凉,一定不会熬苦参汤给他,裴荀捏紧眼前的折子心乱如麻。
也不知是屋内太热,还是今天真在琅嬛阁受了寒。
裴荀感觉到一阵头昏,熄了灯烛脱了外衫上了床,没多久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却是被热醒的,像是被丢进了蒸炉。
他翻身坐起,解开了亵衣的扣子,裸露的胸膛也是精壮健痩的,热得密布一层细细的汗珠。
“该死……来人!”
裴荀正想喊人给他倒一桶冰水进来,余光一扫忽然发现不太对劲。
这不是他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