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就在桌对面睡觉，谷豪和常咏歌也不方便说话聊天，都装作玩手机，悄无声息地发消息互聊。

常咏歌：“你那办法真的管用了！”

谷豪：“废话，肯定管用，谁挨骂不难受啊？我兄弟做这生意五六年了，回头客贼多，不管用哪来那么多回头客？你昨天买了多少钱的？”

常咏歌：“800。”

谷豪：“我建议你直接买个6800的套餐，水军能骂他半个月！你想啊，方程每次一打开后台，全是喷他的消息，不失眠才怪，不分心分神才怪！半个月下来，说不定人都能抑郁了。这种状态肯定影响工作，读不好他就拿不到高单价，等他垫底，你就能上去！”八壹中文網

常咏歌一咬牙，“好！我这就去买套餐。”

谷豪：“这就对了！记得跟我兄弟说你是我同事，让他给你优惠一点。”

办公室门一推，邓游进来了，点点头说了声早安，坐到方程旁边。

谷豪继续从手机上打字，“我突然想到，你其实可以给邓游田妙都弄一份套餐。”

常咏歌：“啊？”

谷豪：“咱们五个人，第一轮只要淘汰一个人就行。他们三个无论谁掉下去，你都安全了。”

常咏歌：“三份套餐好贵啊！”

谷豪：“傻啊你，进了云图你一个月能挣好几万，还在乎这点小钱？”

常咏歌：“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下单了！”

门又开，白衬衫黑套裙的田妙进来了，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大家早。”

她扫视全场，径直到方程旁边坐下，用手指戳戳他，“方哥方哥，你怎么啦？”

方程刚要解释，会议室门忽然被推开，毕云霞大步流星走进来！

五个实习生集体起立，“毕老师早！”

“都坐吧。”毕云霞说话鼻音很重，显然感冒了，坐下来就开始撕手里的信封。

实习生们落座，都很紧张地望着毕云霞的信封。

过去几天，每个人都在拼命工作，排名靠后的指望这一次翻盘，排名靠前的想稳固地位。如今终于到揭晓答案的时刻！

“差距越拉越大了。”毕云霞从信封拿出纸，看了一眼说。

“第一名……”毕云霞语气里隐含着一丝不爽，“方程，8000元。”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常咏歌脸都白了！

谷豪脑门上青筋暴起！

田妙扭头注视方程，眼神满是崇拜。

邓游忍不住“我靠”了一声，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大家听见了。

这个局面是最开始没人料到的，原本大家都以为方程会趴底，没想到这厮直接冲了第一名！

“方程已经追平了公司曹主编的单价纪录，千字四十元，经过公司讨论决定，给予400元现金奖励。这笔钱不会算到考核成绩里。”毕云霞说着，从兜里掏出四张红票子，递给方程。

“谢谢毕老师！”方程把钱收起来，礼貌地微微鞠躬，“感谢大家！”

毕云霞继续往下宣读：

“第二名，田妙，7500元。”

田妙撅了撅嘴，虽然这成绩也很好，但被赶超了多少有点失望。

“并列第三，谷豪和邓游，6000元。”

谷豪和邓游对视一眼，眼神明显有火药味。连续两次总结会，两个人成绩都是并列，连一块钱都不差。

“第五名，常咏歌，5500元。”

常咏歌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拼命肝了两天，结果还是倒数第一。要不是方程顶掉了他的一本书，他现在能到6000元，和谷豪邓游并列第三名。如今他和第一名的差距拉大到了2500块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明天周末，大家可以放假休息，也可以主动来公司加班。加班的收入也计算在考核中。”毕云霞扫视全场，“还有两次总结会就要决出淘汰的人选，大家想留下就不可松懈。好，散会！”

一散会方程就趴在桌上装睡，当然是装给常咏歌和谷豪看的，演技相当逼真。等其他实习生都离开了，他才起身前往录音间。

刚关上录音间的门，他脸上的倦容就一扫而光，整个人精神头十足！

刚刚念排名时，方程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决定狠狠坑常咏歌一把！

当然了，方程肯定不会去买网络水军，这种行为不合法也太卑鄙，最关键还得花钱。他的计划很简单：在下次总结会拿个倒数第一，麻痹常咏歌，让他放轻松，等最后一次总结会再重回第一名！

这个操作非常简单：未来几天录好书之后，只要一直存着不提交就可以。反正音频都是存放在员工账号上的，不可能丢。等下次总结会一开完，再一股脑地把存档都发上去！

方程掏出手机，先给李广发消息。

“李老师，我打算未来半周暂时不更新有声书，多录制几十万字，半周后再一起爆更，让听友听个痛快，应该能大幅度刷一下数据，冲冲榜。您看行吗？”

李广很快回消息，一个ok的表情包。

妥了！只要李广答应，这事儿就好办了！

方程阴笑着开启设备，点开书，深呼吸平复情绪，随后投入地朗读起来。

……

周末。

虽说自由加班，但加班费也算在考核里，因此所有实习生都来了，还来的特别早。方程早上七点赶到公司，其他四个录音间都早已关紧门录制。

他不慌不忙，进入5号录音室工作。

一口气忙了一上午，进展顺利。

中午十二点，方程把上午录制的音频都保存下来，确认无误，去员工食堂吃饭。

刚进食堂，就看到常咏歌和谷豪在靠窗的桌边吃。

方程没过去一起，那样太刻意了，而是找了个他俩肯定能看见的位置，坐下来以后边吃边装打盹，头一沉一沉的，等快吃饱了直接往桌上一趴！

呼吸加深，再轻轻打呼噜！

很快，有人摇晃他肩膀。

方程迷糊着眼抬起头，谷豪和常咏歌站在旁边，都端着餐盘，一副要走时忽然发现他的样子。

“方兄怎么在这儿睡了？”谷豪一脸关心，“晚上没睡好？”

“没……”方程揉脸，“一宿没睡，困死我了，上午在录音间录着录着就睡着了。”

“得注意休息啊，实在不行回去补补觉吧。”常咏歌也关心地说，“我们先走了啊。”

“再见再见。”方程晃晃脑袋，一副试图让自己清醒的样子。

方程没有起身，坐在原位用手捂着脸，透过指缝观察离开的谷豪和常咏歌。只见两人端着餐盘放在食堂门口，临走前回头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方程没动，还是困如死猪的模样，纷纷露出笑容。

等这俩人离开，方程立刻精神了，端起餐盘大步流星地离开！

连续几天，方程都在卖力表演。只要离开录音间，他就装出一脸八百年没睡觉的颓丧。还故意把头发弄乱，衣服松垮，显得像是休息太少没时间打扮自己。尤其是遇见谷豪和常咏歌时，他困得连说话都结巴！

与此同时，有声书的录制进展顺利。

周日加班到晚上，录制了六万字。

周一，录制五万字，周二再加班，六万字。三天总共录了17万字！

这17万字都没有提交给有声书公司，而是存在账户后台。

一晃眼到了周三早晨，第三次也是倒数第二次有声书总结会！

方程故意晚到了三分钟，气喘吁吁地冲进会议室。

“对不起对不起！”方程一脸疲惫和愧疚，“起床起晚了。”

毕云霞刚拆开信封，瞪了他一眼，“赶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