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儿愣了愣,她救了个人?
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有这事吗?我不记得。”她摇摇头。
“你救的是我。”
李贞儿愣住了,什么?
她救过骆瞻云?
“是刘胜说的。”骆瞻云看着她。
李贞儿睁大双眼,刘胜查出的结果,居然是她?
但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
骆瞻云见她一脸懵怔的样子,又说道,“你一点都想不起来,是因为,被韦季衡投了毒,让你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李贞儿眯着双眼,看向骆瞻云。
“我问了你过去的侍女丽氏,这是她亲口说的。”骆瞻云说道。
李贞儿看他一眼,将胳膊抽回来,“丽氏现在在哪儿?”
在双柳村时,她无意间偷听到林巧香和她母亲的对话,林巧香对林母说,当年骆瞻云并不是林巧香所救,而是一个蒙面的富家小姐。
为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安排刘胜去查。
她只是想揭穿林巧香的虚伪。
没想到,还查到了韦季衡对她毒的事。
难怪她总觉得,过去的一些事情,她不大记得了。
她只记得在京城的事情,临死前的一些事情。
而对韦季衡的记忆,少之又少。
虽然,她对韦季衡并没有多少喜欢,但也不至于对他的存在完全漠视。
现在想来,她的记忆中关于韦季衡的事情十分的少,原来是这个原因。
韦季衡有意让她遗忘一些事情,莫非,他做了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如此一想,她更加想见到丽氏。
“你让刘胜将丽氏和阮氏带来京城,是想揭发韦季衡害你的阴谋吧?”骆瞻云看着她道。
李贞儿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她的身份,他已知晓,他也硬要参与进来她现在的计划。
可以说,她和骆瞻云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她是他大哥养女的姑姑,他们都住在尉迟牧府上,在韦季衡和荀贵妃的眼里,他们是一伙的。
那就没有必要,对他瞒了。
骆瞻云又说道,“刘胜初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他被韦季衡发现,丽氏和阮氏就会有危险,你的计划就会落空。”
李贞儿赫然看向他,她早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早已事先对刘胜有吩咐,来了京城后,就先找到崔家,再通过崔家找到她,由她来安排丽氏和阮氏。
“快带我去见刘胜,我得将丽氏和阮氏安排好,绝不能让她们落入韦季衡的手里,否则,我就白忙活一场了。”
骆瞻云轻轻一笑,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你想到的事情,韦季衡想得到,我也想得到,放心吧,她们很安全得很,你跟我来。”
“去哪儿?”李贞儿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大手,眉头皱起。
她像只无助的小鸡,被拽着走,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远,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骆瞻云拉着李贞儿,走出屋子,英子看着他俩走出来,忙闪身让开,“暮姑姑,洗浴水要晚点准备吗?”
“等我回来再说。”李贞儿朝她摆摆手。
丽氏来了京城,她得仔细问一问一些事情。
英子以为他们俩出去说悄悄话,笑着道,“好呢。”
也不跟着去,将他们送到园子门口,又回来了,找晚秋说话去了。
.
李贞儿跟着骆瞻云,来到了尉迟牧宅子附近的一条小巷里。
小巷离着尉迟牧的宅子,不过百来步的距离。
这附近的住处,不是尉迟牧仆人的房舍,便是对面两个富户家仆人的宅子。
大户家的仆人,也比村里的富户要富庶。
因此,这些宅子看似不高大,但并不简陋。
他走向了一间小宅,拍起了院门。
一个嬷嬷的声音说道,“谁啊?”
“是我,开门。”
“哦,骆郎君来了?这就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婆子提着灯笼,站在门后,她看到李贞儿,惊讶了一瞬,闪身让开道。
“人在哪?”一走进院里,李贞儿马上问道。
“在西边屋呢,娘子。”嬷嬷指了指西边屋方向。
李贞儿大步走了过去。
骆瞻云朝嬷嬷点了下头,“关门吧。”
他跟着李贞儿进了屋子。
嬷嬷回头看了眼他们,关门去了。
西侧间屋里,黑漆漆一团
李贞儿将正屋的烛火端在手里,走进了西侧屋。
丽氏和阮氏阮莺莺,听到了屋外的说话声,她们听出了李贞儿的声音。
原本正在打瞌睡的两人,一下子精神起来。
烛光照进了屋里,两人顺着烛光往门口看去。
一身宫女装的李贞儿,走了进来。
她面色清冷看着两人。
丽氏和阮氏,吓得坐正了身子,大气不敢出。
骆瞻云没有跟进来,在外面说道,“我在外面候着你。”
李贞儿将烛火放在小桌上,抬起袖子,拂了下椅子面,迤迤然坐下了。
她看着两人,轻轻扯了下唇角。
骆瞻云大约为了防她们跑掉,将两人捆在椅上。
如此,她们站不起来,也走不了路。
“暮……姑姑?”阮氏盯着李贞儿,“是你让刘胜将我们带来京城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丽氏看一眼阮氏,“阮莺莺,她不是暮春,她是……她是安乐公主!”
阮莺莺吓得魂飞魄散,大吸一口凉气,“什……什么?安……安乐公主?怎……怎么可能?公主她……她不是死……死了吗?你……怎么可能是她?你长得也不像!对,声也不像!”
丽氏解释不清,只说道,“她的确是公主,她换了个样子而已,阮莺莺。”
但阮莺莺还是不相信。
当初的李贞儿,脸上有伤痕,有胎记,全身上下,不时出现红斑,还时不时的肿一肿。
瘦的时候像枯树枝,发病肿起来时,脸肿得像猪头。
安乐公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怎会是眼前妖娆绝艳的女子?
不,不可能!
李贞儿看着阮莺莺,笑了一笑,“你这么希望我死?阮莺莺?我死了,你就能过得好么?”
阮莺莺看着李贞儿的眼睛,心里七上八下的。
眼前女子说的语气,太像了安乐公主李贞儿了。
她,真是安乐公主李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