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课上完,秦昭昭第一次有了一种脑袋被塞满消化不来的感觉。
离开系统空间,秦昭昭本想直接上床睡觉,可是却又惦记着老师刚刚在课程最后留下的那道难题,心里痒痒,脚下一转弯,从床边绕了一圈走到了书桌前,拿出了自己的数学学习笔记,伏案学习了起来。
秦昭昭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能更多的只是勤奋。所以重生之后,即使有系统的金手指加持,她也不敢懈怠分毫。
在源源不断学习新知识,充实自己的过程中,秦昭昭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那些写下的公式和符号似乎能够证明,她是真真切切地活着,她的崭新的人生,实实在在地重来了一遍。
对着面前的题目,秦昭昭蹙眉琢磨了好半天,好想用常规的方式并不能够论证出来,她握着笔,阖上了眼睛,幻想自己脑海里有一个三维立体的场景,各个图形漂浮其中,可供她不断转换视角,寻找思路。
有了!秦昭昭猛的睁开眼睛,脸上不自觉地挂上笑容,拿起纸笔一气呵成地写了下去。
像是被拦住的水流突然找到了大坝的缺口随即一泻而下,数学的学习不仅需要努力,更需要灵光一闪。好在秦昭昭抓住了这可贵的灵感,找到了正确的解题方向。
复杂冗长的证明写了一页半的a4纸,秦昭昭写完最后一个句号,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望着被自己写得满满的白纸,秦昭昭得意地笑了笑。
这种成就感是很难用言语形容的,甚至比获得什么奖项,拿到了什么好处更叫人感到满足。那种满足和成就感是发自内心的,是在将自己的努力具象化之后展示给了自己看。
看着被解开的题目,秦昭昭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跟苏长庚打电话时她汇报的自己学习总结出来的一些知识点,其中一个定理似乎与今天这道非常抽象的题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结。
如果,转换一下视角,反推呢?
秦昭昭心中微动,又拿了一张纸,从头开始了新的证明过程。
这天,秦昭昭卧室的灯光头一次亮到了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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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苏长庚总是觉得力不从心,甚至怀疑自己的研究方向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他一直都是一个比较自负的人,认准的事情不会更改,可是这次的论题却是几乎所有人都在劝说他更改的,包括像朋友也像对手的谢谦华,已经几次三番找到他,说目前学界已经有欧美学者证出了与他相反的结论,不要再白费精力。
望着书桌上厚厚的一摞被越翻越厚的资料,以及散落在桌面上的草稿纸,已经古稀之年的小老头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裕教授拿了杯茶放在桌边。
“歇一会吧,看你这几天熬的,眼睛都红了,一把年纪了,就算是为数学献身,也得是囫囵个地献吧,照你这么糟践身体,早晚要累垮了。”
“哎,我就是不甘心。怎么我研究的好好的,马上要摸到门了,就被那个美丽国的大胡子给抢先一步证伪了呢?”苏长庚往椅背上一靠,罕见地露出些疲惫困惑的神情。
裕教授看着老伴,心里也很替他难受,正想出言劝说,却听到客厅电话响了起来。
“我去接吧,估计是昭昭。”苏长庚艰难扶着桌面站了起来,久坐伏案让他刚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但还是勉强地走到茶几边接起了电话。
“老师,我有新发现了,就是上次你给我提到的那个论题,我有思路了!”
苏长庚一拿起听筒,里面就传来了秦昭昭活泼开朗的声音。
这孩子,什么时候都那么有干劲,有活力。不过,什么论题,什么新思路……
苏长庚突然想起来,上一次通话说的论题,不正是现在自己手头的这个方向吗?可是,秦昭昭却说已经有了新想法……
不等苏长庚开口,那边的秦昭昭已经开始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