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您的财产全部购入这支股票,组织收到账后,会直接安排直升机在楼顶接应您。”
知昼站在白木英明的办公桌前,笑的端庄大方。
她的身后,安室透靠在墙边,正翻看着白木英明事务所的所有账目明细。
“我现在就去安排。”白木英明拿起电话,叫了几个助理过来,同时浏览着今天的股票信息。
“还有六分钟开盘,这支股是一支死股了,真的不会被查吗?”
“当然,您放心。”知昼轻笑,继而看向安室透,“他会跟着您并且监督您一切举动,那个出租车司机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为了您的未来,您也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这我当然明白。”白木英明点点头。
“我在这里等您。”知昼站在门边,轻声说道。
对于组织来说,洗钱是一件成规模的事。
但对于组织来说,在一定范围内不讲信用也是常有的事。
比如这次,白木英明的钱一旦转走,他便再也没了利用价值,迎接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知昼环视一圈他的办公室,桌子上倒扣着一个相框,她拿起来,照片上白木英明和白木惠子并肩站着,穿着一身宽大的博士服,身后是哈佛大学标志性的朱砂红建筑,这大概是很久前的照片了,白木惠子笑的温和又腼腆,长长的黑发光亮柔顺,她的身体倾向白木英明,显然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怪不得她喜欢大和抚子那样的女人。
白木惠子之前就如同大和抚子那样,温婉优雅又知性,可惜了,如今却死在自己丈夫的手中。
知昼将那个相框扔进垃圾桶,薄薄的一层玻璃受了冲击,‘啪啦’一下碎了,照片上两个人的笑容被破碎的玻璃折射着,变得斑驳不清。
……
白木英明指挥着助手转出自己的财产,忙的满头大汗。
这是幕后操盘股市,绝对的违法行为,日本公正交易委员会不可能察觉不到,所以他更要快。
安室透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每一笔钱到账,rum都会马上把资金明细发给他,白木英明的财产多的可怕,加之那些政客拜托他投资的资金,他也打算一并独吞并且转出去,这是个十分得罪人的行为,就算组织不对他下手,他跑出国外也活不了几年。
“我都转出去了,我们快去楼顶,组织快把我接走吧。”白木英明拿着手帕擦着脸,焦急的朝安室透走过来。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我这里还有最后一笔入账没收到,先回您的办公室等吧。”
手机中迟迟没有动静,安室透挂上礼貌的笑意,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会出问题吧?”
“组织做事,您放心。”
他走在前面,首先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我只是性急。”白木英明露出敷衍又讨好的笑意,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安室透将门缓缓关上。
室内拉了窗帘,昏暗静谧。
白木英明原地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身后就有人拿绳子似的东西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的妻子是这么死的。”知昼坐在沙发上,正摆弄着他桌上的茶具,“你也试试吧,窒息而死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双目涨红,双手慌乱的拉扯着环在脖子上的绳子,喉中发出急促短暂的气音。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他便停止了挣扎,布料摩擦的声音轻响,是他的尸体被杀手丢在了地上。
“清理干净。”知昼站起身来,朝屋内的几个黑衣人吩咐着,“尸体扔到东京湾去,弄隐蔽点,最起码一个月内不要被人发现。”
“知道了。”
屋内零零星星的有几个人应道。
“辛苦了。”知昼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白木英明倒在地上的可怜样子,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这算给白木惠子报仇?”
安室透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杀人偿命,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轻笑,“况且,他对组织也没用了。”
……
一个掌握东京半数政客投资走向的资金经理人失踪,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尤其是在他失踪前,将政客的钱尽数私吞,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个国家。
作为他客户的政客,因为收了高额贿赂,才会去找他洗钱。如今他突然消失,大部分人都又气又恨,多方打听他的下落。
可是有人不一样。
rum要安室透去收集情报,关于日本国土交通大臣——佐佐木贤人。
他调查越深入,才越明白组织一系列动作的用意。
组织的目标一直就不是白木英明,而是佐佐木贤人。
组织最近在日本大肆建造实验室,据说是在研发什么机密药物,而国土交通省正是司管日本的土地规划;除此之外,组织在海外的交易越做越大,已经渐渐形成一个由日本为中心的违法交易网络,对海关和交通方面的需求也越来越大,而国土交通省的业务范围,也包括海陆空三种交通路线,以及海关总署。
佐佐木贤人大概是请白木英明处理自己的受贿资金,被组织抓住了这个把柄,便开始一点一点为他敲响警钟,让他害怕心虚,随着周围知道他秘密的人一个一个死去,他早晚要主动找组织请求合作。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插手政界的举动了。
白木英明一失踪,佐佐木贤人马上意识到这个和他同流合污的男人应该是被杀了,而不是别人私下流传的携款潜逃。他对于危险的嗅觉非常敏锐,几乎是白木英明失踪的第二天,他就在全球范围内胆战心惊的找保镖,并打算在今天面试他们。
这是个大任务,基本上整个行动组倾巢出动。
安室透走进约定好的酒店套房,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桌的武器。
知昼穿了一身黑,整个人陷在沙发中,屈着腿踩在坐垫上,手臂搭上膝盖正玩着一把□□,而gin就靠在她身侧抽烟,没带帽子,也没穿标志性的黑大衣,有件薄外套搭在知昼身后的靠背上。三月份的日本已经有些暖意了,他只穿了一件黑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一看就是准备打人了。
安室透这几天全身心投入在佐佐木这件事上,已经大概一周多没有见过知昼,见他走进来,知昼懒懒的掀了一下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算是打招呼。
他关上房门,才看到rye靠着墙站在一旁低头抽烟,他同样没戴标志性的针织帽,这个季节再戴那种东西要捂出汗来的。
一旁的矮桌边,景光和组织里的另外两个狙击手正在低声交谈,枪械被擦的光亮,显然是有好好保养过。
知昼的所坐的位置离房间中央那个摆满了武器的大理石桌还有点距离,vermouth和vodka正坐在桌边低头看着电脑,从vodka墨镜反光出的画面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在看监控录像。
“人都到齐了?”他问道。
“今天的行动就这些人。”gin咬着烟答道。
“那我简单传达一下rum的要求——”
“今天佐佐木贤人将和三组约好的保镖见面,他们分别是谁,是否独身前来,以及所有的背景资料我已经提前发给你们了,他们约在809房见面,我们所在的房间是909房,但是我们的人会操纵电梯使他们以为自己来到了八层,那几个保镖都会分批来这个房间,全部杀掉,不留活口。”
“cointreau将会自称是来见面的保镖,去佐佐木的房间。”安室透说着,拿过电脑调出地图,“rye在这栋楼狙击,要让佐佐木觉得自己的性命确实受到了威胁,cointreau则借机保护他,以取得他对你的绝对信任。”
他说着,抬头对上知昼的眸子,“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吧?”
“嗯。”知昼依旧玩着那把□□,满不在意的点点头。
安室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这几天想了很多,组织中本来男女关系就很乱,她根本没有必要跟他刻意保持距离,在他看来,这种态度简直就是在折磨他。两个人明明已经一周左右没有见过,连电话都只是打了几通而已,他现在巴不得抱住她亲上去,而知昼,却拿他当空气。
他将视线移开。
“太闷了。”知昼将刀扔到桌上,“我出去抽支烟。”
她说着,转过身在gin搭在靠背上的外套中摸了摸,拿出了一盒绿色包装的七星。
“打火机。”她朝gin伸出手。
gin冷着脸,将一个银色打火机扔到她手里。
安室透挑了挑眉。
醋意起来了,他要气死了。
知昼从来没有刻意跟gin保持过距离,这种摸衣服口袋的动作,怎么看都有些暧昧,也难怪组织里疯传她和那个高冷金发男人的流言。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
流言止于智者,或者……止于更劲爆的流言。
知昼刚刚关上门离开,他便扯了扯领带,走进了套房的洗手间。
只听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大概是他在洗手,不过片刻,他便擦着手走出来,将毛巾随便扔在没人坐的沙发上,推开门离开了这个压抑的房间。
酒店走廊中寂静无人,这层楼全部被组织包了下来,这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知昼将烟盒放进外套口袋里,抱着手臂倚着墙,不出三分钟,她身侧的房门果然被人打开。
她抬头看去,正对上安室透那双灰紫色眼珠。
他缓缓关上房门。
知昼伸手搂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想你。”
安室透顿时觉得醋意烟消云散了。
他何德何能,竟然能亲眼见到沼渊知昼这样的女人跟他撒娇。
他一只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侧脸,急不可耐的吻上去,她哼哼唧唧的笑,拉着他的外套将他整个人拉近,知昼被他吻的气喘吁吁,眸子中水光闪闪,颊边是羞涩的红晕,他低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重了起来。
“想要你。”他凑在她耳边,轻声说。
知昼笑着,一口咬住他的拇指,温软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指腹,水汪汪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他。
手指的神经最为敏感,安室透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
房门却在这时被突然打开,vodka拽着裤腰带,一副尿急的样子跑了出来。
他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愣在原地。
vodka推了推墨镜,似乎这样就能看的更清楚些,接着,他惊愕的倒吸一口凉气。
知昼舌尖一顶,将他的手指推出口中,他的指腹恋恋不舍的揉捻着她的唇,她轻笑一声,将自己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间,拉着他的手藏在身侧。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她才颇为不悦的皱了皱眉,扭头看向vodka。
“有事?”她问,隐隐带着生气的前兆了。
vodka还没缓过神来。
难道这就是十指相扣吗?
原来他们两个人竟然有这种关系的吗?
那大哥呢?gin大哥被绿了吗?
可、可是,舔手指什么的——
真的太色了!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