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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番外(三):赤井秀一老当益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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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源哥就说我像个小怪物。

原因是有次坐在爸爸的车里,他载着我们去加油,汽油挥发的味道钻进鼻腔,我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好闻的味道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一个戒丨毒许久的瘾君子。

那一年,我四岁。

汽油和机油的味道,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声音,发动机的轰鸣声,都足够让我兴奋起来。

八岁那年,警视厅交通部的部长有贪污嫌疑,妈妈那段时间时常出入警视厅,最终案件告破的时候,她带着我,跟警视厅交通部昔日的同事小聚了一下。

由美阿姨那时候怀着孕,挺着肚子领我们看警视厅新换的一批摩托车,我跟在后面,趁她们几个人聊天的空当,我爬上了那台摩托车。

努力侧着身子,可以够到离合。

于是,我把那台摩托车开走了。

由美阿姨托着肚子跟在后面追,妈妈追到我之后把我狠狠的教育了一顿。

就是那次,我见到了妈妈发火的样子。

“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没关系,由美阿姨的孩子呢?你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怀着孕跑着去追你?你还有良心吗?小五?”

妈妈这样子……好帅。

就是……很吸引人。

记得小时候,有次家庭聚餐,他们讨论我以后会找什么样的丈夫。

阿姆罗说我一定会找爸爸那样的。

我摇了摇头。

“诶?为什么?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恋父情结的,这很正常。”阿姆罗有些不解。

我才不喜欢爸爸那样的人。

太温柔了。

而且……好幼稚。

我小时候,他们在后院扎了一架秋千,木质,足够一个人横躺。

美其名曰,是为我扎的。

但是,从那个秋千扎起来直到我成年,我就没有在那个秋千上享受过一天温暖的阳光。

秋千这种东西,也就春秋天可以玩一玩,冬天太冷夏天太热,享受春风和秋天的太阳,才是这个秋千最好的利用方式。

可是……

春风和煦的时候,坐在上面的,是我的爸妈。

秋天阳光温暖的时候,坐在上面的,还是我的爸妈。

爸爸喜欢枕着妈妈的腿小睡,妈妈则喜欢坐在那里看书。

妈妈在这时候会特别特别温柔,身体替他遮住刺目的阳光,甚至还会轻柔地为他按-摩太阳穴。

说实话,如果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我会很羡慕这对夫妇。

可是,他们躺的是为我扎的秋千,踩的是为我种的草坪,看的是给我买的童话书。

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事吗?

没有了!

初中那年,因为我对车辆机械非常感兴趣,所以在爸爸的介绍下,我去了一家汽修厂打工。

据说这家汽修厂,是爸爸的大学同学家里开的,本来市场不景气,已经倒闭了的样子,但是因为爸爸的同学因公殉职获得了一大笔赔款,所以那位同学的姐姐便拿这笔钱,把汽修厂重新开起来了。

我喜欢修车,我喜欢摆弄车子上的各种零件,汽油味和车子的油漆味,我闻起来就会觉得动力满满。

也就是那个暑假,我学会了开车。

拿到驾照以后,爸爸就把他的车送给我了。

咳咳,是我要的。

那台车有些年头了,爸爸年纪大了官位也高了,再开跑车也不太合适,妈妈也说过如果我有喜欢的车子可以陪我去买,但是我就要爸爸那台马自达。

已经停产的马自达rx-7,宝贵的转子发动机,开车的时候放上一首周杰伦的《一路向北》,我就是藤原拓海本人。

成为赛车手,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十八岁去美国参加比赛的那一年,是我第一次见到赤井秀一。

说起来有点尴尬,我们是在局子里见面的。

本来邀请我去参赛的车队好友信誓旦旦地说过这是正规比赛,我到了之后才知道,那是纽约本地黑-帮投资的地下赛车比赛,虽然如此,我还是参加了,并且轻而易举的拿到了第一名,但是还没来得及拿到奖金,就被突然闯入的纽约警察给扭着胳膊摁在了地上。

然后我们一众人都被抓进了纽约警察局。

我不敢告诉我的爸妈,如果他们知道这件事的话,我的职业赛车手之梦就要陨落了,思来想去,我也没办法,我只好求助了正在美国开演唱会的景光叔。

光叔不愧是光叔,这种温柔又细心的男人最好骗了。

他正好在美国开演唱会,来局子里的时候把自己包裹的像个圆滚滚的树袋熊,毕竟风靡全球的知名乐队贝斯手跑到纽约局子里领人不是什么光彩事,那是深秋的深夜,隔着铁栏,头顶的白炽灯管照的我眼睛发涩,光叔戴着墨镜,站在桌前签了一张又一张保证书。

“还不能放人吗?”光叔签完第五份不知名文件,有些不耐烦了。

坐在办公桌后的警察朝自己的上司发出了求助的目光。

不一会儿,纽约警察局长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走上前跟光叔勾肩搭背地说了几句什么。

光叔听完,脸色一白,猛地将人推开。

局长大概是有些拉不下面子,用英语叽里呱啦地快速说着,接着指挥手下推搡着光叔,把他关在了我的隔壁。

我有狱友了,是光叔。

真有你的,光叔。

他似乎还在生气,摘掉口罩和帽子气的直发抖。

“光叔,啥事儿啊,这么生气?”我小心翼翼的凑上前问道。

光叔顿了顿,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黑着脸摇了摇头。

我们在警局里关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就在我觉得光叔快不耐烦的时候,来了个高大的黑发男人。

他穿着印有fbi标志的外套。

我无法准确判断他的年龄,三十?四十?五十?都挺像的。

最近天气冷了,他戴了一顶黑色针织帽,脸部线条流畅又凌厉,狭长的双眼看向我的时候,我都被唬住了。

“诸伏,我们谈谈。”他亲自把光叔放了出来。

光叔回来的时候,面色依旧不太好。

那男人毫不在意,倒是叼着烟站在我的牢门前,抿唇一笑:“这就是降谷家的小女儿吗?”

他认识我?额......或许说,他认识我爸爸?

光叔冷着脸哼了一声。

没过一会儿我也被放了出来,光叔拉着我走在后面,一字一句地嘱咐着:“一会不管他说什么,用多诱人的条件哄骗你,诱惑你,你一定要记住,他提出的所有条件,你全都拒绝。”

我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匆忙跟着他走到警局门口,光叔的经纪人将车子开了过来。

光叔像个得了老年痴呆的小老头,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我的叮嘱。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心里其实完全没在意。

听光叔的意思,这个fbi好像要利用我做什么事情,但我毕竟还是日本高官的直系亲属,美国人再怎么猖狂,他们也不能不给我爸爸妈妈还有爷爷留面子,我并不觉得我会出事。

从光叔跟经纪人的对话中我才得知,光叔从下榻酒店离开,来这里保我,被疯狂的私生粉给盯上了,所以经纪人才火急火燎地来把他接走,自然而然的,送我回到住处的任务,就落在了旁边的fbi身上。

“走吧。”来到室外,他立刻叼起一根烟,小痞子一样抄着口袋,领着我去了停车场。

他的车子是一辆很骚包的红色福特野马,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男人还会开这种颜色的车子,爸爸早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杜绝了所有鲜艳颜色,看来他的心理年龄还很年轻。

“我叫赤井秀一。”发动车子的同时,他这样自我介绍道。

“我叫降谷薇,你可以叫我小五。”

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看来他的确认识我的爸爸。

“您认识的我的父亲吗?”

“我跟他不熟。”

在路上,通过他的只言片语,我算是知道了光叔生气的原因。

赤井竟然想让我去做卧底。

我参加的那个地下赛车比赛的幕后东家,就是他想让我去卧底的地方。那个黑-帮盘踞美国黑市已久,违法交易干了个十成十,偏偏领头人有正面社会地位,是个在商业领域有些名头的大商人,苦于没有证据,警察和fbi很难将他逮捕,所以他们想到了我,这个因为出色的赛车技能被黑-帮头领看好的年轻女性貌美赛车手。

这是打算让我去当情妇。

我当然果断拒绝,赤井并没有坚持,他甚至还很赞成我的做法:“你自己去卧底确实很危险,毕竟你不像你的母亲经过严格的训练,是我们考虑欠周。”

他还认识我的母亲?

“您认识我的母亲吗?”我依旧这样问道。

“啊……沼渊啊……”他眯起眼睛,“她很好,很厉害的女人。”

我开始疯狂脑补。

他对我父亲的描述是什么?我们不熟。

他对我母亲的描述呢?沼渊啊……她很好,很厉害的女人。

这明显的差距如同给了我一记当头棒喝。

他跟我的母亲是不是有过什么陈年旧事?

剧烈的头脑风暴占据了我的所有思绪,恍惚间,我已经回到了住处。

我这段时间暂住在美国朋友的家中,她是独居,父母早亡,给她留了一套面积不小的洋楼,住我们两个女孩子绰绰有余。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门口鞋柜上被推倒在地的花瓶。

碎片撒了一地,我疑惑地‘嗯?’了一声,一直跟在我身后的赤井察觉到了不对劲,出色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进入警惕状态,他将我护在身后,伸进衣服里一摸,掏出了一把枪。

我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鼻腔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我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寻到浴室位置,隔着几米远我就看到了自门缝内涌出的大片鲜血,内心的不安感更加强烈,我仓皇失措地冲上前,踩到滑腻的血迹跌了一跤,手忙脚乱的推开门,只看到了躺在浴室地砖上奄奄一息的朋友。

“小五……”她一说话就涌出大片血沫:“对不起,我欠了这个黑-帮的钱,所以才怂恿你来参加比赛,钱我还不上了,还把你牵连了进来……你……你快跑吧……求你了……快、快离开美……国……”

她在我怀里咽了气,漂亮的黄褐色眸子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找回思绪和理智的时候,我已经披着毛毯坐在救护车上瑟瑟发抖了。

“你刚刚呼吸过激晕过去了。”赤井见我醒来,匆匆跟在现场的警察交代了几句,便端着一杯外带咖啡走了过来:“刚点的,还是热的,要喝点吗?”

我拉着毛毯摇摇头,低头看去,裤子和鞋子上还沾满了好友的血迹。

我拉住他的衣袖:“卧底,我愿意去。”

我要给朋友报仇。

fbi对我进行了简单的特训,我同他们签署了保密协议,第一条就是不许告知我的父母。

我并不是一个很惜命的人,相反,我很喜欢那些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极限运动,否则我也不会来做赛车手。因为从小就被家人宠爱,头上还有两个哥哥,就算我死掉了也并不用担心父母老了以后没人照顾,更何况我觉得我的父母即使到了白发苍苍出门拄拐的程度,应该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把壮年人打个半死,我并不担心他们。

可是他们会担心我,所以我去卧底这件事,他们并不知情,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我参加完比赛在美国暂留游玩而已。

成功混进了这个黑-帮内部,那位掌权人很欣赏我,当然,具体是欣赏我的人还是欣赏我的能力就不得而知了,他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了,油腻又猥琐,要不是我多长了几个心眼儿,我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得手,我可没打算把我保持了十几年的清白交代给年纪可以做我爸爸的男人。

赤井说我很精明,这也确实,因为卧底短短一个月,我就偷到了他们黑-帮的账单。

我将所有的账单明细拷贝进一张小指指甲盖大小的记忆卡中,接着联系了我唯一的联络人——赤井秀一。

他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被黑-帮的人跟踪了,而且我们的接头地点在商场,周围人流量密集,一旦我们见面,触怒了那些杀人如麻的黑-帮成员,不知道要酿成什么悲剧。

我将记忆卡含在口中,跟在赤井后面踩上了扶手电梯,电梯缓缓下行,跟踪我的几个人被拥挤的人潮暂时隔开,赤井就站在我前面,我踩在他上一级台阶上却还不如他高,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电梯即将抵达下一层的时候,我拉过他,迫使他面对着我,人来人往的大型商场,我踮起脚,用尽所有勇气吻住了他,顺便将口中的记忆卡通过舌尖推了出去。

不得不承认,跟他接吻太舒服了,可能这就是成年男人的魅力,如果不是现在事态紧急,我很乐意再跟他亲一亲。

身后的人推开人群追了上来,我猛地向前跳了一步,直直朝着商场出口方向跑去。

我跑到马路中央,再回过头时,只见那个黑-帮成员掏出了枪,直指我的胸口。

我当时就觉得我完了,这条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不过好在死前亲了个帅哥,还不算亏。

枪声响起,那个黑-帮成员应声倒下,咽气之前还是扣动了板机,子弹脱离了预定瞄准方向,直朝着我的头顶射去,他的身后,赤井站在几步外,左手平举,轻而易举地就要了那人的命。

我喜出望外,却见到他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我头顶的告示牌正被刚刚打歪的那发子弹击中,摇摇欲坠。

我立刻拔腿就跑,却还是慢了一步,就在我等待着脑浆四溅的时候,腰身猛地被一股冲击力推着向前,赤井跑了过来,抱着我在地上滚了两圈,那个巨大告示牌‘嘭’一声掉落在我们身侧,扬起一大片灰尘。

他小心地护着我的脑袋,待四周都静下来了,才放开了我。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我现在特别想哭,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是心惊胆战的后怕,所以我抱着他哇哇大哭,直到他胸前的针织衫都湿了大片,我才放开了手。

“好点了吗?”他出乎意料地温柔。

“你胸肌好硬。”我揉着有些酸痛的额头。

他似乎被我的话噎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将我扶起来:“那是穿在里面的防弹衣。”

“哦哦。”我点点头。

跟在他身后,我抬起手悄悄覆在心口处,有些按耐不住地勾了勾嘴角。

我喜欢他,确信。

……

回国后,我就对我的车子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改装。

我在车子上贴了一条手掌宽的红线,从车前盖一直延伸到车尾。

爸爸看到这台车的样子时,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加上这条……东西。”他沉声问道。

“诶?”我笑嘻嘻的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你不觉得,原来的车子只有白色很单调吗?现在的话是不是很顺眼?”

“红色不顺眼。”

“可是我喜欢……红、红色。”

爸爸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并没有过多表示。

我少女时期的暗恋萌芽,原本被我悄悄隐藏在心中,但是却被阿姆罗这个情场渣男给发现了。

“你最近挺奇怪的,小五。”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站在我床边,“连床单都换成红色了,你是多少有点毛病。”

“滚出去。”我从被子里伸出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

他跟源哥可不同,源哥可是铁头娃一样的男人,据说在警察学校一招k.o同学是常有的事,而阿姆罗这个‘音乐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罢了。

“你欺负我就是了。”阿姆罗一屁-股坐在我床边,“来,跟哥讲讲,看上谁了?”

“你不要说出去啊。”我从被子中探出半个脑袋,试探性的问道。

“你不相信你哥是不是?”阿姆罗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叫啥啊?”

“赤井秀一。”

然后,我看到,阿姆罗的神色突然变了。

“哈、哈哈,你别哄我玩儿奥降谷薇。”他擦了擦额前并不存在的冷汗,“真的假的?”

“赤井秀一,他叫赤井秀一。”我从床上坐起,看着阿姆罗瞬间惨白的脸色,有些疑惑:“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他咽了一下口水,没理我,自顾自地离开了。

当天下午,我就被他和穿着警察学校制服的源哥给堵在了客厅。

爸妈都去上班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这事儿不行。”

源哥向来不苟言笑,抱着手臂叠着腿坐在我对面一脸认真的模样总让我想起爸爸。

“唉哥,这事儿我看还能商量。”阿姆罗挂起一个讨好似的笑脸,站在源哥身后疯狂给我使眼色。

他想让我服软?

不可能。

“我喜欢赤井秀一,有问题吗?”我一昂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你喜欢狗都不能喜欢那个人。”

源哥有些生气了,他扯了扯领带站起来,解开袖口的扣子朝我走过来。

这是他要打人的前兆了。

见事情不妙,我火速逃跑。

“站住。”

他抓住我的脚腕把我甩在沙发上,我觉得自己脑袋都被摔成了一片浆糊。

“只见过那个fbi一次是不是?”他把我的手反剪在腰后,把我的脑袋摁进柔软的靠枕中。

“里这斯有私醒!瓦要高素爸妈!”

“你说什么?”他手上的劲一点没减。

“她说:你这是用私刑,我要告诉爸妈。”阿姆罗连忙做起我的翻译。

“不行就是不行。”源哥果断拒绝,“你以后别想去美国了。”

我将脑袋埋在沙发中,听了这话,一直不怎么发达的泪腺却突然像决堤的洪水似的,噼里啪啦地落下泪花来。

“哭什么?丢不丢人?”源哥放开我,站在沙发边皱着眉说道。

“我从小到大,喜欢过什么人吗?”我坐起来,因为实在有些难为情,所以只好拿手挡着脸,但是这样,我就更委屈了,“从小,你们就禁止所有异性接近我,是不是很过分?我就是喜欢赤井怎么了?我明天就要去美国,我要嫁给他。”

“你说什么胡话呢?”源哥‘啧’了一声,那音调跟爸爸训斥下属前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你到底看上他哪了?那么老的一个人了,他比你大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吗?”

“我喜欢他,我又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哦——”阿姆罗突然拖长了音调,“暗恋是吧?降谷薇?从小到大欺负我俩,在这事儿上咋这么卑微啊?”

这话说完,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随便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挂饰在我面前晃了晃,“好看吗?哥女朋友送的。”

他那么多女朋友,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个女朋友送的吧?

“还有这个。”他又抽出一块绣了漂亮花纹的小手帕,“好看吗?女朋友送的,你有吗?”

我和源哥都没说话。

“还有还有。”他摸出一串不怎么值钱,但一看就是一颗一颗珠子穿起来的手链,“好看吗?女朋友送的,你有吗?”

“你找死,你有病吧?”

我跳起来给了他一个头槌。

阿姆罗捂着脑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仰着头目光涣散,显然是被我给撞懵了。

“不如这样。”见我迟迟不妥协,源哥摸着下巴想出一个法子,“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要是能追到赤井秀一,我跟阿姆罗就帮你说服爸妈。”

“成交。”

……

为了向阿姆罗和源哥证明我自己,我真的跑到美国做交换生,顺便开始正式对赤井展开了追求。

人家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追他,困难的像是隔着整个银河系。

赤井秀一那个男人,就像茅坑里最冷最硬的那块石头,任凭我怎么软磨硬泡软硬皆施死缠烂打,他都不为所动。

这块石头,我好像捂不热。

这种情况下再穷追猛打,就显得我有点不知好歹了。

我抓住了他去别的地方出外勤的时机,准备试最后一次。

我跟在他后面,他肯定是发现了的,因为他引领着我逐渐驶向没什么车流的宽阔大路,然后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可就酿成追尾惨剧了。

他从车中走出,抬手关掉车门,走上前敲了敲我的车窗:“小五,出来,我们得谈谈。”

我乖乖下车,站在他面前愣怔地看了他一会,就哭起来了。

他的态度,怎么跟妈妈生气的时候那样子,那么像啊……

妈妈曾经一定跟他很亲近吧?只有非常熟悉对方的人,才会连习惯和下意识的表情都相似到这种程度。

那么……爸爸讨厌他的原因,是因为当年他跟爸爸是情敌吗?他一直拒绝我,因为其实喜欢的是我的妈妈吗?

“你先别哭,我……”

“是真的吧,你喜欢我妈妈那件事……”

“……哈?”

他张了张嘴,又皱了皱眉,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在我心里,他这种态度,就算是默认了。

“是这样的吗……”我觉得我的冷静无法继续保持下去了,“是这样的吗?我明白了,抱歉。”

我吸了吸鼻子,侧身打算拉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按住。

他就站在我面前,手臂撑在我的车上,将我的退路全部堵住。

“我跟沼渊没关系。”他先是否定了我的猜测,“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们的年龄相差太大,你很年轻,你有未来,我已经老了,我没有了,明白吗?小五?”

只是……年龄的差距吗?

困扰他的……只是年龄的差距而已吗?

我又不在乎,他又有什么必要在乎?

“赤井秀一,你今年多大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缓缓道:“五十二岁。”

“我今年二十岁。”我扳着手指头数,“你大我三十二年。”

“假设你八十五岁死,我们也还有整整三十三年,你怎么能说没有未来呢?”

……

赤井的视角: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降谷家。

她的满月宴办的隆重又正式,即便是我这种跟降谷不共戴天的人都收到了请帖。

降谷一家人真的很重视这个小女儿。

我跟fbi的同事们到了宴会现场后才知道,我的请帖是沼渊发的,因为很明显,降谷那家伙见到我的时候,气得眉毛倒竖,恨不得指挥下属把我打出去。

沼渊才不在意他发不发火,她笑着将我们迎进房内,我们小心地压低脚步声,来到了那位降谷家小公主的床边。

小女孩醒着,见到我们围着她的婴儿床,张开手向上伸展,咯咯笑起来。

同事们轮流把她抱了抱,她对任何人的怀抱都来者不拒。

像传绣球一样传到了我怀里,我不太会抱小孩子,沼渊简单地指导了我几句,我便学着她的样子,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女孩笑起来,小巧的鼻尖皱了皱,稚嫩的小手挥舞着,轻轻抓住了我的拇指。

“昼。”被下属拦着,跨越了‘千军万马’的降谷零冲进卧室,一把将孩子从我怀中抢走:“别让fbi抱我们女儿,晦气。”

小女孩突然被抢了过去,先是懵懵地转了转眼珠,接着扭过头看了看我,哇一声哭了。

她朝我伸出手,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啪嗒啪嗒掉着泪。

“你看,零。”沼渊笑起来,“小五很喜欢赤井啊。”

“什、什么?”降谷有些难以置信。

我才不管他是否接受,重新将小女孩抱起,她果然停止了哭闹。

“或许……”我轻笑道,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已经猜测到我的下一句话会直接把降谷惹怒:“我跟你的女儿,是天生一对。”

“什么!你这个fbi!你别痴心妄想了!混-蛋——昼!别拉我,我要把他揍一顿!今天他别想站着走出我们家门!”

降谷这时候就像一只炸毛的狮子,我转过身背对他,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

小女孩像是知道我将他的父亲惹怒,高兴地哇哇直叫,小手拍了拍,一副给我加油的模样。

小小年纪,竟然是个坏家伙。

第二次次见到她,是在纽约警局,她已经长大了,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头发盘在脑后,有些凌乱的碎发垂在耳边,让她看上去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鸟。

她的发色和瞳色都随沼渊,但是肤色却像降谷,不过比他稍微白一点点。

起初她并没有看我,而且是靠着冷硬的铁门,吊儿郎当的叹息着。

听诸伏说,她是个什么职业赛车手,挺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怎么就因为给黑-帮打比赛而进了局子呢?

再后来……就是在她的卧底任务即将完成时,她吻了我。

强硬又霸道,我甚至觉得我像个被轻薄的小媳妇儿。

我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对我有了好感,总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连fbi的同事都知道,有个年轻姑娘每天以各种理由出现在fbi的大门前,只盼着能跟我偶遇。

“赤井先生……”卡迈尔鬓边已经有白发了,“需不需要我跟警卫说……”

“不用。”我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中,揉着太阳穴只觉得有些棘手,“随便她吧。”

“赤井先生刚刚完成任务就回来工作,身体没关系吗?”卡迈尔关切地问道,“明明赤井先生已经是可以坐办公室享清福的高官了,却还要事事亲力亲为。”

“身体就像机器,不用的话,会老旧的。”我笑着,“我要去隔壁的休息室休息一会,如果有事情的话就直接敲门,我能听到。”

我的办公室在四楼,门禁森严,我怎么都想不到她能爬进来。

我获得了一个奢侈的深度睡眠,睡梦中总感觉有人在轻轻为我揉捏太阳穴,整个紧绷的精神和身体都变得放松下来,或许我是一个人太久了,所以才会在睡梦中渴求一个贤惠温软的妻子,因为总是全身心的投身于工作,我似乎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敲门声将我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女孩黑曜石一般的漂亮眼珠。

我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她的手还放在我的太阳穴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那我睡梦中出现的那个妻子,大概就是她。

“赤井先生,有人要见。”卡迈尔的声音清晰的透过房门穿进室内。

“我……唔!”

我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如果被发现,传起我的流言倒还好,她私闯fbi大楼,甚至可能会发展成外交问题。

会被当成间谍处置的。

好在,她很懂事。

我将休息室的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什么事,卡迈尔?”

“我们追查了很久的墨西哥的毒枭现身了,现在要出动吗?”

“好,等我收拾一下。”

我关上门,听着卡迈尔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走上前,站在她面前。

我的目光和表情大概是不太友好,因为她的表情变得迟疑又小心翼翼。

“你怎么进来的?”

“开着你们fbi的车光明正大进来的,上次有车送去我打工的汽修厂检修,我修好了就直接送回来了,车里还有id卡,你们的门禁真是疏松。”

我还没开始说教,她就先把fbi的安全系统给嘲笑了个遍。

“下水管没有任何报警措施吗?我直接抓着就爬上来了,万一别人也这样上来,偷了什么机密文件的话,你们安全部门负不负责啊?”

“我只是一个一般市民而已,那些有心而来的罪犯可比我要准备的充分的多了吧?”

我被她气笑了:“安全系统有问题我会去处理,现在你原路返回,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我只会往上爬,不会往下爬。”她摇摇头,一脸为难。

“需要我通知你的父母来接人吗?”我冷声道。

“哎!不用!”她一个激灵站起来,“我马上走。”

诸如此类的事件,在她追求我的那些日子里,我还碰到过许多次。

无意间遇到的路边车子抛锚的女孩,送披萨的外卖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混进fbi大楼的保洁员,甚至是黑-帮据点中年轻的调酒师。

她什么都做,只是为了找机会跟我‘偶遇’。

这样不太对。

最起码对我来说,我觉得我在耽误她。

但其实,内心却有那么一点点窃喜,一点点庆幸,和一点点……心动。

我什么时候对她有了好感,我也不确定,可能是多年前抱着软软小小的她,对她父亲大放厥词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描绘好了未来吧,时间越久,我越觉得,我好像逃不掉了。

她都不在乎年龄的鸿沟,我又何必在乎呢?

我赤井秀一,向来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于是我正式与她的父母见了面,在降谷杀人般的目光的洗礼下,同她走进了婚姻殿堂。

但这还没完,我得让降谷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

我跟小五结婚几个月后,事情都逐渐稳定下来,我便约他出来喝了一杯。

“有什么话快说,我工作很忙,fbi。”他依旧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嗯,就是通知你一声。”我已经戒了烟,甚至还变成了一个滴酒不沾的好丈夫:“你马上就要做爷爷了。”

‘喀拉’一声,是他手中的玻璃杯碎了。

“就——这——件——事——吗——?”他拖长了音,将这些字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哦,还有。”我指挥酒保给他换了个杯子:“听说几个月前你被人弹劾贪污,那个检察官好像叫……叫黑泽阵来着,他跟沼渊是同事?好巧啊,跟二十多年前我们的一个老熟人名字一样,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又是‘喀拉’一声,第二个玻璃杯碎了。

我低头喝了一口柠檬水。

身旁的降谷猛地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出一步,然后‘哐啷’一下晕倒在我的面前。

送到医院一查,急火攻心,医生建议建议一年内不要生气不要过于激动。

从病床上下来后,他便请了个长假,据说是去了非洲。

再回来的时候,他笑得春风和煦,搂着沼渊情意绵绵。

我很快就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从电视上看到了新闻,他将被弄到非洲某大使馆的gin给包装了一番,扔进某宗教中当了教主,那个宗教可以说是非洲g国的国教,教徒走在路上都能牛的鼻孔朝天,更别说被万民敬仰的教主。

gin明显不悦地坐在轿辇中被人托举着游街,身上画了花里胡哨的图腾,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兽骨,地下有信徒祈求,他还要时不时地抛下几滴面前银碗中的圣水。

这个宗教的教主是选贤举能制,只有上一个死了,众教徒才会推举新教主,从某种意义上讲,gin永远都回不来了。

降谷真是可怕啊。

此刻,坐在家中抱着老婆看着同一个新闻的降谷零轻蔑一笑——

想泡我老婆?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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