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
里面一个光着膀子,一脸横肉的精壮男人,正用手里鞭子狠狠抽打刑架上的犯人。
惨叫声不绝于耳。
行刑的壮汉看见萧司岚和白月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恭敬道:“萧爷。”
他不知白月笙身份,也不敢贸然称呼,只对白月笙恭敬点了点头。
“出去。”萧司岚淡淡道。
壮汉道是,刑具放下,退了出去。
白月笙环视行刑室。
里边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一扇小窗,能透进微弱的日光。
连日光的颜色都是冷的。
除此外,全靠加热着烙铁的数个火盆和石墙上挂着的煤灯照亮。
各类刑具摆满整整一面墙,火光映照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还有些大的刑罚台子,置于四角。
石墙上,刑具上,隐隐能看见血色。
不知让多少犯人丢了性命。
见之直激起一阵恶寒。
刑架上的人,如果不看衣裳,已经是无法认出的模样。
方才还牛气哄哄的杜坚,此刻已奄奄一息。
他颤抖着。
“杜老板,值得么?”
白月笙离他一米远,淡淡问他。
杜坚微微抬起头。
他的嘴动了动。
他的腮帮撑起,像肿起一般高耸。
白月笙对薛万说:“把他口里衔着的嚼子拿出来。”
薛万道是,走上前去粗暴的撑开杜坚的嘴,从他的嘴里把一个小巧的铁玩意儿抠了出来。
杜坚并未反抗。
这东西是打古时候传下来的。
为了防止犯人行刑前咬舌自尽。
或是防止犯人去行刑的路上口出狂言,吐露机密。
白月笙少时曾见过。
那嚼子上锈迹斑斑,已然尽是血迹。
杜坚口里充血,已经无法像常人一样正常说话。
他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丝似冷笑的咯咯声。
这监牢和行刑人也确实厉害。
只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一好生生的男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白月笙没料到,杜坚竟如此执着的护着那个女人。
她一直以为杜坚和那女人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
如今看来,非也。
白月笙默了会,才道:“如今杜帮被剿,你下了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袒护的那女人却一走了之。可见杜老板对她情分不浅,而她非也。这是你想看到的么?”
杜坚抬眸,只冷眼看白月笙。
他的唇角微微抽动。
片刻后,他颤抖着嗓音道:“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白月笙冷哼一声:“杜老板,当真那么笃定?”
杜坚微张着唇,但没说什么。
只一会,杜坚突然神色有异,从他口里缓缓淌出深红液体。
他挣扎了会,便停了动作。
白月笙见状,长舒了口气。
她紧紧闭了闭双眼,叹道:“死了。”
杜坚双眼圆睁,瞳孔慢慢放大。
薛万手放在杜坚脖颈处,确认没了脉搏,他叹了叹气。
“因爱而痴,是个痴情的人,只是爱错了人。”白月笙微微触动,“好生埋了吧,也曾是个人物。”
萧司岚在后面静静看着她。
白月笙望着杜坚。
为了个女子,葬送了自己的一切。
这和当年萧司岚孤身救她,相像的紧。
杜坚今日这样的结局。
她感慨良多。
“走吧。”她回身,来到萧司岚身边,“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萧司岚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行刑室。
身后的薛万看着两人。
这白小姐,如何能吃得下饭啊?
两人还没出监牢,便看见陆川从守卫室里走出,脸上一副出了什么事的模样。
陆川:“萧爷,军部那边出事了。下午时,齐统领的副官,与姜统领的身边的士官起了冲突。结果李副官的枪走火,失手打死了士官。现在两位统领在军部已对峙起来,搞不好要兵戎相向。”
萧司岚脸色一沉。
白月笙道:“你那边有急事,赶紧去吧。回头川哥或者阿万送我回去便好。”
萧司岚对陆川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着把身上的军符交给了陆川。
陆川道是,接过军符快步走了出去。
白月笙:“你不去吗?听起来是个十万火急的事。”
萧司岚笑了笑:“这两人不和已久,况且我亲自去了,那士官能起死回生么?”
白月笙:“........”
真毒舌。
好好的你怼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