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海的公司好大的本事啊,我这老太太刚退休就不念旧情了?呵,这是要和我这老师撕破脸啊。”
曹琴在众人的迎接下,乘坐七座商务车离开机场,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
苏清祭和曹琴坐在最后一排,副驾驶是陆松,中间那排,是苏清祭的经纪人傅瑾与曹琴的助理,冯德。
冯德年近六十,长相精明文雅,做了曹琴快四十年的助理。前几年,临近曹琴退隐、苏清祭即将接手星洲董事长一职,冯德还特意带出了一个徒弟,为苏清祭打理星洲事宜,也就是陆松。
曹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精神矍铄,老太太能被娱媒尊称为“娱乐圈太后”,不光是因为她在娱乐圈搅动了几十年风云的开山老祖级别的地位,更是由于她的精气神。
人过古稀,不免头发稀少花白,但老太太的头发不见掉,虽然满头银丝难以避免,可都染成了黑发,在头顶偏上的地方盘起,干练精神,几十年严肃贯了,不苟言笑,自带高位者的气场,一双眼睛锋芒锐利。
前几年,苏清祭的表演老师,房河东房老执导了一部杨家将题材的电影,房河东在拍摄期间邀请曹琴去客串佘太君,曹琴在娱乐圈活了多半辈子,还真没演过任何角色,那次便欣然同意,她不需要什么演技加持,龙头拐杖手中握,只一亮相,便是佘太君的气势。
老太太回来,人心就稳了。
曹琴拉着苏清祭的手,气愤盛语公司的许平海居然站在了高子荣那边,简直是不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想那二十多年前,只有高中学历的许平海不过是星洲的一个小员工,因为干活勤快,脑袋也灵光,才被曹琴一步步提携,成为曹琴的助理之一,与冯德等人一起做事,曹琴经常给自己这些助理们传授圈里的经验,冯德和许平海等人尊称她一声老师。
许平海先是做她的助理,之后逐步升职到星洲高管,积攒了人脉后又离开星洲,自立门户创办盛语。
曹琴念及许海平怎么说也是为自己做过事,而且还叫自己一声老师,是自己的徒弟,故而没少照顾许平海新成立的公司,把星洲里某些艺人的公关、电影电视剧的宣传交给盛语做,让他渡过了创业初期的艰难,这才让盛语积攒了原始资本,逐渐把业务做大,成为现在国内领头的网络公关公司。
可以说,若没有曹琴,许平海什么都不是,不可能在这个行业里混出一席之地,更不可能有盛语公司的存在。
“许平海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早生二心,否则他当年也不会离开星洲,还带走了许多人。现在盛语规模大了,他不想只占个公关的市场,影视方面也想插手,他想对付星洲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东元找他,对他来说估计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冯德一直看不上许平海,最初曹琴四个徒弟,四个人中却只有许平海走了,早有的心思不言而喻。
都是一个老师带出来的,之前刚到曹琴身边工作时,冯德甚至还和许平海住一个员工宿舍,许平海是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那是个总做着一飞冲天的大梦,总想着自己以后能在这个圈子里说一不二风头无两的人。
说好听点,叫有野心想上进,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没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
冯德之前还觉得许平海是前者,毕竟盛语确实成为了网络公关的头部公司,可现在冯德看出来了,许平海活脱脱的是后者。
曹琴对他还不够好?连授业之师都算计,良心让狗吃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曹琴冷哼,冯德能看出来的,她岂会看不出来,眼下许平海的所作所为,放在古代,那就是背弃师门,曹琴就算是去清理门户都占理。
“姥姥,您别生气。”苏清祭让曹琴消气,虽然盛语的行为着实令人不耻,但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是少动肝火。
听说陆松把事情汇报给曹琴的时候,曹琴气的吃了降压药,苏清祭心里多有内疚,她一直不想让曹琴操心,让曹琴在国外静心疗养,没成想,这回还是需要曹琴回来坐镇。
曹琴转头看苏清祭,眉眼软了下来,拉着苏清祭的手,慈祥的笑着,“好,姥姥不生气。”
她细致的打量苏清祭,又看了看苏清祭被她握着的手,心疼道:“瘦了,都瘦了,你姑姑一家人,真是丧尽了天良。”
回国之前,陆松把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明明白白的汇报给了她,曹琴见自己外孙女居然遭到这等事,气的拍桌子。
苏清祭的爷爷奶奶是没了,可她姥姥还在呢,苏兰在沧海动手脚就算了,那是苏家的事,她管不着,可插手娱乐圈她就不能不管了。
这是星洲的领域,她苏兰想把手伸到这来、想在这对她外孙女下手,当真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圈子里的老家伙们还没死呢,曹琴这回要让苏兰与那个叫高子荣的小辈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也让许平海明白,师门的规矩有多硬。
如此想着,曹琴对前面吩咐道:“司机,不回家了,现在就去盛语。”
众人一愣。
苏清祭知道曹琴一向雷厉风行,但现在都快九点了,老太太千里迢迢的从斯里兰卡回来,今晚还该好好休息才是,于是道:“姥姥,今天就别去了,您先回家。”
冯德也劝:“老师,不是说明天去吗?坐了这么久飞机,先好好歇歇吧?”
傅瑾同样跟着说:“曹董,明天再去也不迟,工作室不发声,舆论就算任它发酵,也不会到太坏的地步。”
“就是。”陆松附和,他没多劝,后边坐着他师傅冯德,他排不上号。
曹琴手一挥,乾纲独断,“现在就去,那小子要是不看看我这老太太的样子,怕不是都当我已经死了?我倒要去盛语见识见识,我这老师的身份和东元给的钱相比,他许平海要认哪个。”
“什么死不死的,您别乱说,您身体好着呢。”苏清祭不让曹琴这么说。
曹琴也忽然反应过来,苏清祭的爷爷奶奶刚离世不久,于是叹道:“好,好,姥姥不提。”
紧接着,她又对前面说道:“冯德,给志赫打电话,让他把准备好的文件带着,现在就去盛语,我们在那里会和。”
“老师,今晚就.....?”
“难不成还想让我对他一个许平海三顾茅庐?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外孙女,我还能让他再多喘两天气?”
苏清祭云里雾里,“姥姥,您让表舅准备什么了?”
“一会到了盛语,你就知道了。”曹琴眼中精芒一现,似乎能看到杀伐之气,“许平海既然不自量力的蚍蜉撼树,想干欺师灭祖的勾当,这行业里,可就容不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