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凌决定空手套白狼。不花钱的才是最香的。
不过他这个想法唯一的坏处就是有点废手。
姬野凌摘下了脖子上的银弹项链,犹豫道,[我后悔了。]
系统不解其意。
[我出门之前,应该先拿酒精消个毒,希望这么浅的伤口不会让我得破伤风。]说着他挽起了左手的袖子,露出了青筋分明的小臂与手腕。
姬野凌捏紧了那颗银弹吊坠,笔走龙蛇的在手腕上刻下赤井秀一的花体英文,刻完之后又寥寥几笔在签名的末尾勾画了一朵盛开的玫瑰。
他下笔有点深,于是鲜血渐渐渗出,染红了这朵玫瑰,张牙舞爪的花朵像是从他的身体里活了过来一般。
【……】系统叹为观止的看着他在短短的时间内给自己搞了个纹身。
[别这样看我,你不觉得给julep这个马甲立起身上带着赤井秀一名字的纹身,誓不罢休的追杀他到天涯海角的疯批人设也很带感吗。]姬野凌慢条斯理的拿树叶擦拭着银弹吊坠上的血迹。
[哦,不对,追他的人是julep,想要杀他的人是凌。]姬野凌严谨的补充道。
【我只觉得你来名柯片场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隔壁哥谭市,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和小丑对打,你一定能治好他多年的精神顽疾,蝙蝠侠会亲手给你颁发诺贝尔平和奖。】系统震惊到语言管理系统彻底崩溃。
姬野凌放下了衣袖,遮住了大半的伤痕,只欲盖弥彰的露出了开头的aka这三个字母。上前两步,将左手搭上了那块墓碑,低头垂眸。
挂在脸上的那副表情如果用饼状图来示意的话就是三分厌恶,三分憎恨,二分怀念和二分不知所措。
左臂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向下滴着流动的鲜红血液,一滴滴的落到灰白的石碑上,渗透进去,不分彼此。
他沙哑着嗓音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低语,话语飘散在山间乍起的猎猎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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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的波洛咖啡厅。
“给,这是你们的早餐。”安室透将新鲜出炉的香气扑鼻的食物一一摆放到他们面前。
“姬野哥哥早上出门了吗?”柯南好奇地看向身旁的姬野凌。
他有些不解的歪头看向柯南,整个人看起来很困倦,像是还没有睡醒。
“因为哥哥的裤脚被露水打湿了啊,这么重的露水一定是要去到郊外的山上才会有的吧。”柯南指了指姬野警官还未干透的裤脚。
姬野凌因为睡眠不足而混沌的大脑一秒清醒,火速安排julep马甲在这个瞬间上线。
“柯南君好敏锐呢,我去扫墓了。”
他有些落寞地笑了起来。
“诶?”柯南诧异的抬头,就连暗中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安室透都愣了一下。
“今天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的忌日。”julep慢慢搅动着面前的冰拿铁。
“我找了他很久,我很想再见他一面。”
“后来在我找到他以前,他死了。”说到这里时他乍然收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julep转过头,看着听完这番话后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的毛利一家人,理解般的勉强弯了弯唇。
“没关系的,我已经走出来了,已经——不要紧了。”
“怎么都是这副表情啊,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快点吃饭,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鹿岛先生那里调查那张预告函吗?”
julep扮演着凌以前对待这群人的态度,伸手摸了摸柯南的脑袋,语气温柔又耐心。
“啊——嗯。”柯南乖乖点了点头。
“是有新的委托吗?请问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安室透走了上前,他已经做好了如往常一样被激烈排斥的心理准备。
可对方兴致缺缺的看了他一眼,就撇过了头,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没有出来,完全没有挤兑自己的心情。
“行啊,你也跟着一起过来学习一下吧。”毛利小五郎见没有人反对,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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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鹿岛先生身边再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嗯,所以我想或许真的是谁的恶作剧吧。或许是嫉妒我的同行之类的。”鹿岛秋从冰场中央滑了过来,靠在护栏上与他们对话。
“真的是这样吗?”柯南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为什么鹿岛哥哥会觉得是同行的恶作剧呢?”柯南突然想到了什么,扑到栏杆旁边喊住了准备离开的鹿岛秋。
“啊,因为在这一行里这种事情很常见吧。”鹿岛秋皱眉想了一会,“以前我在队里训练的时候,经常会因为成绩很好而被霸凌,后来出人头地了,那些人的小手段也不管用了,所以才会想出这种恐吓版的恶作剧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样子的人啊。他们嫉妒着白天鹅的美丽,高傲,圣洁与无垢。于是会拼命的伸出手想要把它拽入泥潭。
“他们想的不会是如何提升自己,而是大家一起坠入地狱就好了。”就是这样,鹿岛秋说完后面带不屑的耸了耸肩,又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
“如果毛利先生有空的话,欢迎明天一起来看我的冰演。我这里还有主办方留给我的几张票。“
“就这么给我们没关系吗?毕竟是鹿岛先生的第一次冰演,鹿岛先生不留给家人和朋友吗?”毛利兰觉得这样子不太好。
“没关系的,我的父母都在很远的老家,至于姐姐,她那天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如说如果毛利先生能来的话我会很高兴呢。”鹿岛秋笑了起来,表情柔和。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对花滑实在没什么兴趣。”毛利小五郎一想到要来看枯燥的艺术表演,心里就十分抗拒,正要婉言谢绝。
“小秋,过来准备最后一次彩排了。”场馆中央里的一个女孩子冲鹿岛秋挥手喊道。
她气质高贵,穿着白色的镶满白色珠片的考斯滕,头倨傲的仰着,完全没有打算和毛利一行人打招呼,只是微微点了点下巴。
“这位美女是……”毛利小五郎的眼睛里倏地就蹦出了两颗爱心。
“是花滑女单选手胜村枝子,原来她也会来当这次冰演的助演嘉宾啊。”julep在一旁小声的“科普”。
“是的,枝子前辈会在这次冰演的最后和我一起滑《天鹅湖》。”
“那还真是期待啊。”毛利小五郎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胜村枝子半步,嘴里念念有词。
“爸爸,你刚才不是说你对花滑什么的才没有兴趣吗?”毛利兰撇了撇嘴,一副受不了的神情抱怨。
“小孩子家乱说什么,就算是为了枝子小姐这么美丽的小姐,我也必须要来啊。”毛利小五郎双眼发亮,伸手一把接过了鹿岛秋手中的票。
“非常感谢您的邀请,我一定会到场的。”
“秋桑,麻烦快一点!”胜村枝子盛气凌人的催促道。
众人的欢笑打趣声中,鹿岛秋释然的笑了笑,轻飘飘的滑向冰场中央,准备继续练习。他的身影看起来很累,像是一只疲惫的,羽毛被雨水淋湿,再也无法起飞的天鹅。
julep出声喊他:“鹿岛先生!”
鹿岛秋乍然回身。,
“明天要加油哦。”julep挥了挥拳头为他打气。
“啊,嗯,我会的。”鹿岛秋愣了一下后,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