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华,我们赌一局,怎么样?”
千华立在神风身后,“虽然我不想和少爷赌,但少爷想赌什么?”
神风道:“我输了,我自己去找杞君。相反,我赢了,你站在我身边。”
话音落,千华就已经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了,少爷是想让他做出抉择,自始至终他们四个人就是属于少爷的,而现在的抉择是有要违背初定守则规定内容的,少爷的意思是不管对错,只要站在他身侧……
“千华想知道少爷有考虑过家主吗?”
神风嘴角弯弯,道:“他,永远都是我的监护人,永远都是我的杞君爸爸。”
“既然这样,那我赌了。”
神风侧头看着千华淡定的样子,道:“就赌生死立面棋局吧,你也知道我自己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这次,我们把输赢交给运气吧。”
千华道:“少爷不必谦虚,这一局千华必输无疑。”
“那我们静候结果吧。”
刚说完,神风就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还是小短腿噔噔噔跑过来的。果然回头就看到一个胖团子向他跑过来,幸好千华挡在神风前面才躲过小胖团子的熊抱。
小胖团子歪头视线越过千华看向神风,“听说你快死了!你怎么这么短命,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就先一步啊!”
神风额角直突突,“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吧!”
容惜放开千华来到神风面前,“我只是看你脸色淡无血色,又听他们在说死不死的,我就跑上来了!”
神风望着跟上来的人,对千华道:“对弈的人来了。”
千华选择闭口不言,据他所知,这里面的人除了帝宣西老爷子和容惜对围棋有过研究,j就是勉强能和少爷下过几局的玉泽,其他几人说是臭棋篓子的也不为过。不,玉泽和梦君庭都有基础,就是不知道他们棋艺怎么样。
“什么对弈的人?”
神风面对着对面的几个大人道:“你们谁会下棋?”
“我会我会!”
容惜蹦跶的很是积极,但神风看也不看他,“我今天有下棋的兴致,你们没事的话选个人或者选几个人联合,和我下一局?”
闻言玉泽笑了,“我可不跟你下,你还是找别人吧。”
帝少宴与梦君庭互看一眼,不自然的道:“这个我不擅长……”
“那就是没人陪我下了?”
“也许我可以。”
神风瞧着开口的帝少谦,只听他又道:“少时曾在林夕平大师处学过一段时间。应该不会输得很难看。”
“帝部长可真谦虚。”神风道:“林夕平大师作为棋艺界的泰斗人物,能得他的指导必然天赋不错。”
“不过,他虽然不错,但我的老师胜他一筹,所以我不介意你们联合。”
神风这话深得容惜的喜欢,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我一定站你这边!”
反观玉泽挑了挑眉,对着神风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道:“你不是没出师吗?”
神风点头应声,“是还没。但这一局过后就不一定了。”
“那我拭目以待。”
这时,帝言聿端着些吃的上来了,“让一下,让一下哈!”
几人纷纷侧过身让出位置,帝言聿端着软食到了神风面前,“上次的时候是我做的不对,我亲手做了吃的当赔罪,你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神风看着托盘里的几样吃食,尤其是小碗里的那块糕点,那是每次他都会吃的糕点,就像情语糖和清月饼一样。尤其是和那瓶牛奶一起,帝言聿会知道,其中少不了臧挽歌的背后支招,而臧挽歌身边又有素明非的教导,知道的必然是不少。
“看来你人缘还挺好,这糕点可是帝都唯一的一家,据说是不外售的。你能拿到,不,是你能买到也能证明这一点。”
帝言聿笑了笑,“还好,还好吧,嗯这个可是我托了好多好多的关系,磨了也很久才买到的。你尝一下吧?”
神风又把那瓶牛奶拿在手中,对帝言聿道:“听说你是家里最受宠的,所有的好东西都被你收藏在你的小宝库里,那你的收藏里有没有围棋,如果有的话就拿来用用,没有的话就准备一份。”
“你要下棋?”帝言聿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才纠正神风的错词,“我是有收藏的习惯,但是我可不是家里最受宠的,家里最受宠的莫过于你了。”
“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给你找来。”
帝言聿很是积极,不只是因为神风是他的弟弟,还是因为他值得拥有所有人的关心与爱护。
“怎么不找我?”帝少宴瞧见帝言聿给他的眼神,忍住了要抽他的冲动,“我有白玉棋盘,血玉棋子,还有一副和田白玉和墨玉的棋子。”
神风喝了口牛奶,然后瞧着炫耀自己的财富的帝少宴,“你的古董玉器不是都抵给姑姑还债了?难道你还藏私了?”
帝少宴见神风愿意提,他也就顺着说了,“倒不是私藏,那是你奶奶的东西,她喜欢下棋,老爷子的棋艺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她走以后,东西都放我这里了。”
神风将喝完的牛奶瓶扔进垃圾桶,又吃了块糕点,然后开始向门口走去,“走吧。这一天一夜,你们不会白白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运气好的话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奇迹?
他们已经都看到了,神风说的奇迹会是另一个吗?
只要不是危及他的生命安全的,他们都会乐意去看。
神风在一干人的注视下迈步下楼去了客厅,后面还跟着容惜这个小奶包,容景见此笑了,对帝少宴道:“容惜这孩子倒是很粘神风。你也别多想,神风他心里有他自己的标准,而这个标准恰巧是常人思维涉猎不到的。”
“也许吧……”
而梦君庭则询问千华,“你们刚刚说的什么?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千华道:“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下往事,说了一下他曾经学习的日子,然后就是打赌对弈的事。虽然少爷的棋艺很好,但他还没有出师,提出对弈的事情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完成出师任务。”
“既然棋艺很好,为什么没出师?”
对于梦君庭的问题,千华看向一开始就拒绝的玉泽,“你曾经和少爷下过棋,应该知道少爷的棋艺到了什么程度,至于为什么没有出师,就是他和家主之间的事情了。”
玉泽点头,“和他相处的日子算长了,我知道他的棋艺到了什么程度,我也多少知道他的出师任务是什么。其实,单就棋来说,他已经能够出师了,只不过他有太多的放不下。”
“是这样没错。”
千华颇为赞同,“他不问,不提及。有些事终归是要他自己看得清楚,辨个明白,有些事也只能他自己去揭开。所以,一连数年少爷都还没有出师。”
玉泽不以为然,“如果有幸一观棋局,不管他是不是真心,都足以说明艰难困苦真的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转而又对着帝少谦道:“帝二哥,你可要小心了。”
帝少谦莞尔,“要不你来帮我?让我输得不要那么难看?”
玉泽连忙摇头,“联合你们一起对付神风?那我可做不来,一定要我选的话,我肯定是要选他的。”
千华感受着他们推搡又缓和的氛围,留下一句话也下楼了。
“重新拾起棋子,少爷很高兴。如果你们能一起联合的话,少爷会更高兴。”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形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以帝少谦为首,玉泽和梦君庭为辅的主阵营,另一个是以容惜和帝少宴为主的助力阵营。两个阵营六个人,只不过只有对阵双方一个是三个人,一个是只有一个人。
帝言聿找来的一副棋子和棋盘不如帝少宴的名贵,只不过它是工艺大师明阚的遗作,具有收藏价值。当神风重执起黑子的那一刻,他好像更能明白自己的所有,明白他的艰难,这条路势必阻碍重重,但他也必须走下去,为此被打骂,被误会,被中伤,甚至中途失去生命,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
他自己的事,自己的遗憾,不该让他人来承受。
就像姑姑,她很思念姑父,快乐是姑父,痛苦也是姑父,她没有遗憾吗?那个婚礼,那个孩子,那最后一面,都是遗憾。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去弥补遗憾。
姑姑说的没错,他就是被惯坏了,他有痛苦,有别离,有无法舍弃又无法解开的结,只是这些都不是拿来进攻的借口。杞家的家规里第一条的规定不是现在的那条生灵万物,不可随意舍生求死。而是,杞家之人,身负寰宇之能,须兼济天下。
杞家的家规,姑姑守得,杞君守得,父亲守得,就连已经故去的姑父麟月先生,他们都守得,唯独他,是个特例。
杞君为他打破杞家家规,为他重塑规矩,这其中虽然有父亲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想引导他,让他干干净净,纯粹的立于立于这个国家,这片土地,这个世界。
过去种种,从来如此,也重来如此。
直面现实,痛苦依然,心结犹在。只是手,不再是想要抓住,而是想要松开了......
所以,他的棋风也由原来的主攻倾向于防守,主防辅助于进攻,这是杞君与他对弈时的路数。
看着跪坐在团座上笔直挺立的神风,帝少谦把身侧的矮脚椅也换成了团座。
神风见此道:“我是习惯,你们也按你们的习惯就好。”
帝少谦一向宽以待人,“无妨,起初学棋的时候,先生也是这样教导我们的。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我,只不过你比我做的更好。”
神风伸手阻了玉泽放座子的手,对上帝少谦疑惑的视线,道:“我下了几年的座子棋始终没有出师,今天我想换一种,就用现代围棋的规矩下一局吧。”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执黑先行的吗?”
“我变了啊。”神风耸耸肩,“既然采用现在的下法,那就顺应现在的规矩啊。”
神风执手将一枚棋子放入棋盘上,帝少谦执白棋跟上,一来一往已有十来目,观棋才知其中之意,帝少谦早知神风是一个心智手段都超越常人的孩子,现在他更能明白神风这个孩子他的所有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造就的,而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努力得来的,天赋固然重要,可没有正确的引导和心志的坚定,神风走不到现在这个程度。
父亲在知道神风的所作所为后对他们说的话,父亲说的对,神风需要的时间,除此之外,其他的只是附属,无法成为主要。
帝少宴和梦君庭可能无法理解千沉他们的计划,让一个人改变何其难,他们能够把一切放在明面是因为这个处处让人心疼的少年,这个计划的实行,最后的最后,留在神风身边的人又真的能融入神风心里吗?
这些的不确定都是无法估量的,再好的设想,也要看神风的意愿吧。
“你的棋艺应该可以入段了。”
梦君庭白子落在神风正前方的一个位置上,对他的棋艺也有了一个评定。
神风入棋盒执一枚黑子望着梦君庭下的这一子,断的很好,只不过他的主场不再眼前,棋未见局势之前,他不会松懈防守,也不会只局限于防守,不然他们该看出端倪了。所以他以一招‘挡’化解了梦君庭的‘断’,对上梦君庭骄傲的眼神,神风其实是无语的。
“我能不能入段先不说。但是你——”神风瞥了眼做小动作提醒梦君庭的玉泽,“业余中的专业选手无疑了。”
这话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夸奖的意思,他只是陈述一下事实情况。因为据他的消息可知,梦君庭是因为杞君才会去学围棋。对,没错,确实是因为杞君。因为他们两个家族同属于由明转暗的家族,而他梦魔始终居于杞君之下,为了能够与杞君持平,也为了能够将来有一天超越杞君,他将自己尽可能的完美,后来发现他根本无法与杞君相比,更谈不上超越他。所以他将自己不擅长的东西罗列出来,慢慢研习,争取能够达到杞君的一半他就满足了。这样别人提起他的时候,他也不至于觉得名不副实。
其实梦君庭他不用比,梦家的变态与暴力这一项就胜过了杞君很多很多,干嘛还要与杞家持平。
不是他说大话,如果杞家倾尽全力,别说梦家了,就是整个新国也不在话下。小时候他经常听启爷爷和天音他们讲故事,其中就有新国初建的事,新国刚刚建立的时候,领导人并不姓叶,也不是杞家人,他是月令夫人的夫婿,是一个他国居民,之所以选他,有月令夫人的原因也有他自身的原因。他是新国决胜战局的关键人物,也是杞君笔下《新国之路》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是伏叶·威尔斯。
伏叶·威尔斯是一个有着共产主义思想却出生在资本主义国度的人,因缘际会与月令夫人结缘,后参与革命崭露头角声望渐显,革命胜利被杞君点名,只不过上任当天就收到自己失踪已久哥哥的消息,匆匆回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杞君听说了原委,派人把那个国家只用一天就给踏平了,罪魁祸首威尔斯家族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哦对了,只派去了杞家势力的十分之一,要不是怕引人注目,一天?只需要黑科技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他曾问过,杞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帮助新国革命。启爷爷告诉他,并不是杞君不愿意,而是不能,他可以动用科技手段消灭一个国家,却不能用黑科技破坏新国的一方土地!
这是杞君的底线和坚守,不要过多的去猜想甚至去评判,他厉害,杞家厉害,那都是新国的屏障,没什么好去想的,杞君和杞家更是对权势毫不在意,这才有了叶家领导主政的局面。
三人嘀嘀咕咕的好不容易下了一子,这一子虽然吃掉了神风两子黑棋,却也让神风展露了笑颜。
“既然如此,我要破防专攻了。”
一子黑子落下,最惊讶的不是对面三个对手,而是神风旁边的容惜,只听他一声奶吼,“好棋!冲鸭!打倒他…呜呜呜…”
神风一把捂住他的嘴,“瞎叫什么!”
又对坐在自己另一边的的帝少宴道:“把他眼蒙上,脑子是个好东西,他不想要是他的事,我可不想浪费了千沉的心力。”
帝少宴长臂一伸,一把就把容惜提溜到了自己这一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黑布,斯拉斯拉的两条黑布条就这样出现在他手中,容惜见此立马求饶,“宴叔,好宴叔,我闭嘴!我绝对不说话了!你别这样!哎呀呀,别呀,好黑啊!我成瞎子了!”
帝少宴利索的把布条系好,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要是想变成哑巴,我也是可以成全你的,毕竟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容惜规规矩矩的坐好,眼不动,手也老老实实的放好,与帝老爷子聊天的容景见此失笑,“他倒是被帝少宴和神风吃的死死的。”
帝老爷子笑着点头,“容惜这个孩子很好,他既然是容家的一份子,你就别再忽略他的感受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看顾的同时更要保证他们的快乐。”
“您说的对。”容景如是道:“因为他的这个病,外公和爷爷就把晨曦的‘曦’改成了珍惜的‘惜’,为的就是让我们都珍惜这个孩子,我们从来没有瞒过他的身世,也是想要他有一切知情的权利,让他的成长不留遗憾。”
帝老爷子极为看好容景,虽然他和帝少宴差一辈,因为盛沅和容锦的关系,也只是把他看成了和帝少宴一辈的人,毕竟他们年龄相仿。
“你不用陪我了,去看他们下棋吧。这局棋,相信会让你有不一样的感受。”
容景躬身一礼之后也去看这一局还未有结果的棋局,三两步就到了地方,已至中盘,局势对神风很不利,只是在神风落下黑子的那一刻,他又转换了角度看向棋盘,此时的棋局正好逆向相反,白子已经败了。他又退回去一步重新观棋,这一次他确实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
神风对着他们三个人道:“我输了。”转而又对着千华道:“我赢了。”
“是我输了。”
千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输,所以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玉泽却是满含笑容,“这一次,你真的出师了。”
“是啊,出师了。”
什么‘你输我赢’的,看的帝少谦和梦君庭一愣,不应该是他们三个输了吗,怎么是神风认输呢?玉泽望着不明白的人,将棋盘转了90°,让他们横向观了一下棋局,又转了90°,让神风的一面对着他们,看过之后他们才明白,原来这是一局双面棋局!
可怎么会是双面呢?
难道这就是神风说的奇迹?
梦君庭问神风:“这是你算好的?”
神风摇头,“不是。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是根据你们的棋走出来的,没有算计过。我要是算的话,不会是中盘,只会在最后一个棋子。”
“我和他不一样,他可以以最后一个棋子形成这样一个棋局,他也可以随心所欲的下出生死立面棋局,我是第一次。”
对他们的对话好奇极了的容惜一把扯下眼睛上的黑布,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定睛一看,转头问神风:“你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
“嗯嗯!!”
容惜一副求知若渴的可爱模样,神风戳戳他的脸,“你的脸也不厚啊,怎么竟说些异想天开厚脸皮的事!”
“怎么就异想天开厚脸皮了!!”
容惜表示不服,神风道:“你要是脱离容家,加入我们家族,我倒是可以考虑教教你。”
“没可能!”容惜一口拒绝,“你教就教,不教就不教,让我脱离容家,门都没有!”
随后又紧跟着补了一句:“窗户也没有!!”
神风很是鄙视,“就你这么菜,我家里可不收。”
“你!!!”
容惜气极了,亏得他还无条件的相信并且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简直就是...就是农夫与蛇!
不对不对!
是他让千沉和北堂珏给自己治的病,也说不得是蛇!
算了,总之这个家伙就是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
“好了好了,午饭做好了,大家来吃饭吧。”
这时候风溶走过来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走到神风面前,看着这个马上就和她一样高的少年,道:“之前因为种种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和你好好说话。希望这一声‘抱歉’还不晚。”
神风摇头轻笑,“不用,我会联系家里那边的专家过来。不要再觉得有什么亏欠,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又不是旁人逼我的。”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正好我饿了,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看着和风溶离开去餐厅的神风,千素问千华,“你和少爷之间...”
千华无奈一笑,“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少爷的管家啊。你和千叶也商量一下吧。”
说完便要将棋局搅散,只是被容惜挡住了,“你要干什么?!”
千华道:“收棋子啊。”
“不用不用!”容惜推了推千华,结果没推动,“不用你收,我自己收!”
千华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看了眼都在深思的人,千华没有再阻止,他既然想要记住,那就记住吧,生死立面的棋局若无指引,下不出来。
他很快就会明白了,也不会执着了。
最后的最后,当容惜将最后一枚棋子放回盒中的时候,梦君庭笑了,他看向同样笑开来的帝少宴,同时还有帝少谦和容景,他们四个此时此刻的心好似平静的如一汪死水,居然真的能够彻底松开多年紧绷的弦!
“这真的是奇迹......”
梦君庭对容景不是很熟悉,只是能够出现在帝家,又能让千华他们不设防的,自然是可以信任的人,对他的称赞可谓是满满的骄傲。
“那是自然!我们家神风可是奇迹本身!”
帝少宴捅了下他的胳膊,“别嘚瑟!”
“还说我?”梦君庭直接戳破帝少宴,“你也不找个镜子好好看看你那个翘上天的嘴角,帝家的帝少宴啊就喜欢口不对心!”
帝少宴还想怼他,被自家哥哥阻止了,“你看明白了吗?或者你们看明白了?”
帝少宴点点头,又摇摇头:“明白一部分,他以棋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可这局棋明明是为了定心,给我们所有人定心。”
帝少谦笑了笑,“那你知道他最开始是不愿意和我下,是后来转了心思才和我下这一局棋。表面上是因为没有对手,我的提议正好可以全了他的面子,实际呢。”
“这局棋啊,早已在他心里了。和谁下,结果都是一样的。”帝少谦拿起棋桌上一块情语糖,“少年的心,是苦的;少年的对外,却是甜的。”
神风啊神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真的像棋局里的那样吗?
如果是这样,不仅伯伯愿意帮你,所有人都会愿意帮助你的。
只是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说了,初始名单已经定好了!你想加人就加,减人?没得商量!”
帝少宴他们一听就知道是神风的声音,只是这中气十足的是被谁又惹火了?
几人连忙赶到餐厅,就看到火冒三丈的神风正对着电话那头发脾气,也不知那头说了什么,神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神风把千叶拉过来问:“他究竟什么来路!”
千叶摇头,“我只知道他是家主亲定的入门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神风把手机收起来,“连你都不知道,看来他的身份很是可疑啊!这次不把终极方法拿出来,是真的不知道我这个第四任主人的厉害!”
玉泽拉着少年坐下,“你可收着点吧!那个千人报复还没完呢!”
眼见所有人都在看他,神风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怒气,深吸一口气道:“我把束球球弄过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
玉泽接过风溶手中的菜品放在餐桌上,接着道:“他对你本来就有怨,你还敢把他弄过来,是嫌自己过得太舒坦了是吧!”
神风笑了笑,“我呀是想知道他对厉如尧的心意。”
“你还是少作。”
玉泽看着陆续坐下的人,自己坐在了神风的身侧,看着这一桌子的清淡菜色,给了神风一个眼色,神风又不瞎,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清淡菜色,起身向对面的风溶、温雅、路静雪帝雪见还有帝言聿几个人道谢:“谢谢你们的辛劳。家里之前有言,女生就该荣宠一生,今天让你们动手实在不应该。为了免罚,我会准备一份回礼,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风溶、路静雪和温雅相视一眼,由风溶这个帝家儿媳开口:“原本身为长辈为家里的孩子的做饭本是应该,不该收礼,但为了不让我们神风受罚,那这个礼,我们就收了。”
原来外人对风溶的评价是对的,温婉谦和,气度雅涵,说的一点也不错,搭配帝少谦,这两个简直就是绝配!
“你们放心,给你们的回礼,绝对是称心如意的。”神风瞥了一眼不甚安静的容惜,“谁要是敢抢,我就把他的手剁了!”
这摆明了就是意有所指,容惜小声嘀咕:“谁愿意抢啊!还不知道是什么破东西呢!”
“本来还想给某人一盘棋局的机会,看来是不需要了。”
“需要!”容惜激动地直接站起来,“绝对需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的话,你不能反悔!”
“那就好好吃饭。”
容惜赶紧坐好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而此时久久没有等到帝老爷子的神风却暗自摇了摇头,他以为自己不愿意见他吗,真的是搞不懂他们,自己现在身处帝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就在神风这样想的时候,楼上突然有了动静,一个精神抖擞光鲜亮丽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望着那穿金戴银的老头子,神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是要干什么!不会要去约会吧!”
神风因着还要给帝少宴他们相亲,所以一直没有停止过这种思想,看帝家老头子这样子不能说是像,那完全就是好吗!
只见帝宣西老爷子直奔神风而来,对着神风就是一口,成功亲到神风的老爷子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神风却极为嫌弃,“你干什么!一脸口水不说,你胡子还扎到我了!”
“我在替你奶奶亲近你呀!”
一句话却令神风安静,他的其中一个奶奶——盛沅,曾经也是大关岛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个只呆了三个小时的学生。
“亲近完了吧!该吃饭了吧!”
“吃饭吃饭,这就吃饭!”
不仅神风,帝少谦三兄弟也觉得老爷子这种老小孩的行径有点无耻!!
居然拿母亲来说事去亲近神风!
分明是他自己的意思!!!
神风能不知道才怪,只是他不愿意点破这高兴的老头子,不就是被轻薄了吗!他又不是没有体验过!
要不是吃完饭还有名单的正事要商量,他能迁就这得寸进尺的老头子?
不仅出鬼,出妖魔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