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得罪老太太,今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秦元元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纸条递给季越。虽然害怕眼前这人,但秦元元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季越受到伤害。
“放心,他们欺负不了我。”季越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过,我们的元元是在关心我吗?”
季越眼中带笑,凑过去在秦元元脸上亲了亲,把人吓得一跳,捂着自己被亲的脸颊,不知所措地瞪大一双桃花眼。
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小名?
看人这幅模样,季越笑的更是开怀,抓着秦元元在屋内一阵瞎闹后,才不舍得将人放开,着人开库房准备对账。
※※※
季越是被窗户打开的轻微声响惊醒的。
屋里的门窗都是木质的,打开的时候难免“吱呜”作响。季越寻着声音望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季越没放在心上,正准备接着睡,一旁粗重的呼吸声吸引了季越的注意。
“一只野猫罢了,怎么还被吓到了。”季越握住秦元元微微出汗的手,在人耳边轻声安抚着。
「不是野猫,我看见一道人影过去。」秦元元在季越的手掌上划着字,担心季越认不出来,抓着季越的手,又写了好几遍。
“你看错了,真是野猫,我还能骗你不成。”季越在秦元元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要不你先睡着,我出去看看?”
「别走。」秦元元反应剧烈,紧紧扯着季越的衣袖搂着季越的腰,不让人走。
“行了,我不去,你安心睡吧。”季越拍了拍秦元元的背,心里却暗暗打算将人哄睡后偷溜出去,要不把这件事解决,秦元元怕是天天要被吓醒。
院子里,丁召正静静站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方才缓缓转身。
“瑚大奶奶好大的胆子,私会外男,就不怕老太太怪罪吗?”
“这种事情,死无对证不就怪罪不到我头上吗?”季越淡淡撇了丁召一眼,“不过阁下引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
观察丁召的身形姿势,可以看出他功夫不低,完全可以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进入屋内。但丁召却故意作出声响暴露自己,明显是打着其他算盘。
“在下受人所托来送瑚大奶奶归天,不过好奇心实在重了些,这才引瑚大奶奶出来。”丁召上下打量季越,颇为疑惑,“我查过季家,祖上虽是武将出身,但家中早已落败,子孙后代无一人会武,就不知道瑚大奶奶这身功夫哪里得来的?”
“天生的,”季越倚在一旁的假山上打着哈欠。“还有别的事?要没有以后就别来了,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季越没工夫闲聊,要是一会儿乖乖醒了,见不到自己怕是要着急。
“哈哈哈,瑚大奶奶可真有趣,可惜不能与大奶奶再多闲谈了。”丁召挥了挥手上的匕首,笑的老实,“还请大奶奶配合点,我也好回去交差。”
“那你试试看。”季越勾了勾手指,她最喜欢这种大胆的家伙了,遇到这种人,季越用拳头教人做人的兴致都被激起来了。
丁召率先出手,一道风破空而来,季越侧身轻松躲过,一改上一刻的慵懒,出手狠厉,不留情面。
丁召原以为季越一介女流,手脚功夫厉害不到哪里去。和季越对打后,丁召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自己已经使出全力应对,但季越仍是游刃有余,猫逗老鼠般悠闲自在地戏弄自己。
不出十招,自己定会溃败在季越手下。
丁召越打越心慌,又苦无脱身之法,着急之下,手下功夫也露出破绽,被季越抓住时机一把撂倒。
“嘁,就这点本事,口气倒不小。”季越一脚踩在丁召的胸口,压得丁召青白着脸喘不过气来。“你主子没教你低调点吗?”
季越正准备亲自教丁召好好做人,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的还有秦元元的呼痛声。
“算你运气好。”季越一脚把丁召踹开,“回去告诉你主子,再有下次,我亲自送他去见贾代善。”
丁召惊讶季越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但现在脱身要紧,丁召没再多问,跑的飞快。
※※※
季越打开屋门,借着朦胧月光看到原本应在床上好好躺着的秦元元正狼狈的趴在地上,旁边还倒着一把椅子。
侧卧中守夜的丫鬟亦被惊醒,将蜡烛点起,过来敲了敲季越的屋门询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自行下去休息吧。”季越上前将秦元元扶起,拍了拍他膝盖上沾上的尘土。
“大晚上的不睡觉瞎胡闹,看现在把自己摔了吧。”季越打开灯罩,挑了挑灯芯,烛火顿时明亮起来。季越这才重新回到床边,去看看秦元元摔的重不重。
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季越先跑出去的,自己担心她才起的身,怎么现在都怪到我头上了。秦元元鼓着脸蛋,瞪着季越,大胆伸手揪了一下季越身前的长发,以示抗议。
“说你两句还生气啦!”季越戳了戳秦元元鼓鼓的脸蛋,看着人腿上的淤青,生气又心疼地抱怨:“真是个娇贵身子,摔一下就能磕出伤来。疼不疼?”
「不疼。」秦元元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要取过季越手中的药自己抹。季越也没拒绝,把药给了秦元元。
「你是不是追出去找那个黑影了。」草草抹完药,秦元元拉着季越的衣袖,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这茬是过不去了。
季越懒得找借口,检查秦元元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后,像对付熊孩子一样,三两下把人哄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