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江白的小心思,郑雄就干脆多了,他要季越只有一个“死”字,于是笑呵呵给季越出主意。
“说是可以说,不过我们门下有规矩不准透露,不如这样,你放了我回去,我去把天煞门的人引过来,咱们里应外合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到时候您提前在院内布下天罗地网,咱们来个瓮中捉鳖,杀他们个一干二净。”郑雄越说越兴奋,抬手比划,似要将天煞门的人杀个精光。
“这个主意不错,”送上门来的人头怎么能不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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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少的都受了伤,季越大方给了他们休养的时间,等到郑雄身子骨好些了再出发。
江白看似伤的最重,但没几日就开始活蹦乱跳,连周平一恢复的都没他好,之前的喘气咳嗽症状也渐渐消失,脉象大好,让郑雄不得不惊呼:这是吃了神丹妙药吧,不然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怎么好的这么快。
几番打探江白口中那个汤汁后,郑雄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巫门蛊--那个他们一群人找的累死累活的宝贝,进了他这不争气徒弟的肚子里。
郑雄捶胸顿足,这么个宝贝竟然就这样被他那傻徒弟给吞了,连个味道都没有尝出来就这样稀里糊涂下肚,真是暴殄天物。八壹中文網
他更加弄不明白季越的心思,打他徒弟的时候不见心疼,把巫门蛊拿去制药喂给他徒弟也一点都不心疼,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真搞不清楚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郑雄的万千感慨不影响江白此时的纠结,在季越院子门口转悠半天不敢进去,想问又害怕得到一个不喜欢的答案,这边走那边,那边走这边,来回磨蹭似乎要把门槛前磨出一条深坑。
“郎君怎么不进去,小姐在里面等着呢!”柳眉走出来,脸上恭敬又客套,又带着点不情不愿。
“我就是路过的,就不进去了。”江白事到临头还是怂了,往季越院子里瞅两眼,脚底抹油想开溜,被柳眉拦住往里拖。
“小姐,郎君来了。”柳眉把江白推进屋内,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徒留江白一人尴尬傻站着,手足无措。
“伤口好了吗?”
“好多了。”见季越愿意搭理自己,江白打蛇随棍上,把左手伸到季越眼前晃了晃。上头红肿已经消了,只不过个人肤质缘故,依旧青紫交加,看着可怖。
“你都不心疼的吗?”见季越眼也不抬,江白心底难免委屈,虽说自己有错在先,但不都教训过了嘛。
“我为什么打你?”
季越终于分一丝眼神到江白身上,“好好想,想清楚了再说。”
“想不清楚……”季越对着江白一笑,威胁尽在不言中,她会让江白重温那天的经历。
“……”
后悔已经迟了,江白坐在椅子上硬着头皮思索着,抓耳挠腮转着毛笔,时不时瞅一眼季越的脸色,见她在看自己,就抓起笔写两字做做样子。
气急反笑,季越拿起桌上的镇尺,狠狠拍在桌子上,吓得江白一大跳,抚了抚胸膛,试探性地去拉着季越的手。
“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吧。”江白示弱,他跟着郑雄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由着性子来,没有顾及过别人的感受,也没有揣摩过别人的心思。
要是季越不说个明白,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清一二。
季越无奈点了点江白的脑袋:“就一点,别在我面前犯蠢。”
“我没有犯蠢。”江白否认,他聪明着呢,怎么可以说他蠢,见季越看着自己,江白不情不愿点头应下。
“怎么才不算犯蠢?”
“这个你自己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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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欠了季越的恩情,郑雄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意思放下碗骂娘,主动拒绝了天煞门一行,嘴上对要留季越一条小命这事骂骂咧咧,暗地里却费大功夫帮忙隐藏季越的行踪。
说一套做一套,让季越也无语。
郑雄的好心季越没有领情,任由他骂去,自顾自地将自己行踪放出来,让心怀不轨的人主动送人头上门,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最棘手的一次甚至杀得遍地血污,找不到一个落脚点。这也真正奠定季越“魔头”的名声,震慑住了源源不断前来试探的宵小,让一向以“不死不休”著称的天煞门也乖乖龟缩退却。
郑雄也懒得管了。季越的本事远在他们这些老家伙之上,用不着他来瞎操心。而江白又整日和季越乐呵乐呵,和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更不用他来操心。
唯一要纠结的就是他那大徒弟,天天不着调得闹腾,时不时给他惹出事情来,要他千里迢迢跑去给人处理麻烦,简直和养了个爹一样。
不过有的吃有的喝,还有徒弟媳妇儿时不时的孝敬,让郑雄满意地不得了,给他大徒弟解决麻烦就当是生活中的一点乐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