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
“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留着我也没有用。”
连续六日不得安寝,应函将脑袋狠狠撞上墙面,平日欣生恶死的她,没想到活着竟然会有这么痛苦的时候。
可是不行。
眼前的恶魔笑意盈盈,平视着自己,拒绝的话语冰冷且果决,“先前说不知道指使你的人,后面改口称是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颠三倒四的没一句实话,让我怎么相信你。”
“还有你说你是邯郸教派,可问你邯郸教派的教义,你又答不上来,啧啧啧,实在叫人为难。”
连续的追问指责,让应函愈发烦躁:神经病,简直神经病,什么邯郸派,她哪里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她只想睡觉。
在又一次听见耳边的叹息声和指责唠叨声,应函再也忍受不了,嘴里轻微嘟囔两声,在季越凑近细听时,从绳索中脱身,一柄猩红宝石簪子滑落掌心,狠狠扎向季越脖子。
伴随着鲜血喷溅,应函虚弱一笑,随之倒在了地上。
***
油炸巨蝎是沙漠内的特产,香酥脆美,加之独特的解毒功效,一向很受欢迎,在白城内也不例外,即便价格翻了三四倍,来往的食客依旧络绎不绝。
除此之外,白城东南向一条街上,天南地北的各式山珍海味,不管是常见的不常见的,如同大杂烩般,聚集在了一起。
三年一次的盛宴,冲散了白城内的紧张氛围,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一切如同照旧,只是随着更多武林人士的涌入,本就狭窄的白城内,密密麻麻人头攒动,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挤在人群中的卫赖升也不例外,拼命踮起脚尖,想要从前后的人头中,吸取一口高处的新鲜空气。
从徐家失业后,他的日子难过起来,每天不得不到最东街的小巷子里作营生,一张好嘴成了别人店铺宣传的喇叭,东吆喝一句西吆喝一声,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可即便如此,卫赖升也不敢轻易离职。
徐家名声败坏,连累的他也没店铺敢收,再加上何平一伙人的闹腾,更加没人愿意招个祸害进门,也就东街这边是亲戚家的店铺,看他可怜,捏着鼻子勉强给他一口饭吃。
可今天,何平一伙人的搅和,让他再次失业。
卫赖升垂头丧气在街上瞎转悠着,家又不想回,也没个地方去,卫赖升愁的眉头发紧。就在为今后的着落苦恼时,一道面孔闪过,一个激灵打醒了为卫赖升。
他认识那人,徐家鸟兽散前,他看到徐崇山和这个人拉拉扯扯,嘴里还在不干不净骂着,责怪这个女人为什么骗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当时卫赖升自身难保,也无心掺和,那现在不一样了,就连最后一条退路都被截断,与其留着一个疑惑入土,不如趁着还能走还能跳的,把瓜吃明白。
为了糊口烦心不已的卫赖升找到了疏解愁闷的法子,大着胆子跟在了白衣女人身后,一步一迈,跟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院前。
还没等他探头探脑,看个究竟,身后一只手掌紧握在他的肩膀上,回头望去,刚刚还跟在前面的女子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
“误会,都是误会。”
卫赖升先发制人,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