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惜命。”
“战场之上都熬过来了,就这么死了...还不如死战场了。”
南王将她重重的扔上床榻,有些微怒道。
“你的命是朕的,朕没让你死,你就得好好活着。”
这床榻甚是是柔软,仿佛云朵一般,苏青茉被这用力一扔,整个人竟陷进这棉被之中。顺势将自己卷进被子里。
南王看着她将棉被卷成一团,把自己整个包进了棉被里。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脱着外衣鞋袜,躺了上去。
看着身旁的这团棉被,觉得有些好笑,倚靠在床榻上,看你在里面能憋多久。
只见棉被的一角,轻轻的鼓起一个小孔。噢?这是想偷偷透气?南王抬手将那个小孔给她按了下去。
南王轻轻站起身,环视着棉被,见又鼓起一个小孔,一脚踩了上去。觉得有趣之时,那棉被,却是许久未再鼓起小孔了。
南王有些着急,一把掀开那棉被,只见苏青茉猛的吸了几口气,脸颊之上已是憋得绯红一片,脸上捂出了些细汗,几缕发丝粘在脸上。
她眯着眼,瘫躺在床榻上,贪婪的呼吸着。衣衫有些汗透了,手臂上的守宫砂,隔着皎白的寝衣很是显眼。
南王有些呆住,棉被还捏在手中,手臂也还悬在空中...回过神来,赤脚踏地,取来茶盏。回头便见,苏青茉已经立起身来,跪在床榻上。
“臣,真不想侍寝,望陛下成全。”
“拿着。”
苏青茉低着头,举起手,感到手心一凉。本以为是茶盏,抬眼便见一块白玉…令牌?
只见那玉令,很是精致,龙纹掐丝金饰围绕呈方形,内部圆形白玉,玉质细腻油润。那白玉之上浮雕着一个字。
仔细端看,竟是一个岳字。岳,是陛下之名。这…这是陛下的玉令?
南国上下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皆是不能将,天子之名,雕刻于物件之上,而能用此字之人,只能是天子。
虽不知这玉令有何用处…单一个'岳'字便定不是一般之物。
“此乃陛下信物,臣不敢…”
南王抢声道“你是朕的人。”
见她愁上眉梢,又豁然开朗般舒展眉头…
“谢陛下器重臣,臣定当全力以赴效忠南国。”
南王唇边泛起笑意,仔细的看着她,这唇舌辩解功夫,也是炉火纯青。
苏青茉捏着手里的玉令,想将玉令放在衣兜里,摸了半天,也未找到放置的地方。
“朕先给你拿着?”
见苏青茉有些迟疑,笑道“怎么?怕朕将玉令收回吗?”
“恕臣无知,臣定知这玉令不是一般物件,可它的作用?”
“有它在,南国上下能动你的人,只有朕。”
“那我爹也打不了我了?”
苏青茉有些兴奋,有了这玉令,那在南国的王宫,乃至大街小巷,可都是横着走了。
“你倒是提醒了朕,你这般捣蛋,要是没苏老管教你,南国要被你掀个底朝天。”
这张嘴就是话多,苏青茉真想给自己一嘴巴。
将玉令胡乱塞进寝衣里,见陛下又打量着自己,忙转移开话题。
“陛下…臣还补丝被吗?”
南王一愣,这事的源头竟忘了。
笑道“补。”
“臣真不会…可否换种方式?”
南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道。
“那你会什么?”
“会做兔子。”
“做兔子?”
南王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眉头一皱,很是好奇。
“起来,给朕做个兔子看看。”
“遵旨。”
苏青茉跳下床榻,仿佛又逃过一劫,长舒一口气,拿起那丝被,坐在凳子上摆弄起来。
不一会,便将那丝被叠成一团,抽出两角当作兔子耳朵。乍一看,倒是像只兔子。
苏青茉捧着兔子,跪在床榻前。
“哪学的?”
“征战之时,逃难的一个小孩儿教的。”
南王拿起丝被叠的兔子,端看着,嘴角露出笑意。她叠得很好,确实像只兔子,很是可爱。
“你一个武将,有何资格侍寝,留宿内殿陪朕交谈。”
“臣遵旨。”
苏青茉抑制住内心欣喜,不用侍寝了?!甚好,甚好。
南王躺在床榻之上,拍着身旁“躺上来。”
“遵旨。”
两人躺在床榻之上,也未言语。苏青茉只觉得困意来袭,今日有些劳累,大街斗殴,王宫里飞奔,又加上方才与陛下之间的盘旋...
南王轻声笑道“你倒是像个兔子。”
见她未作答,侧身看向她。见她已是熟睡过去,均匀的呼吸,还带着些酒气。盖好被子,躺在她身旁,安静的看着她。
她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臂放在面前。一片淤青,南王见了又皱上眉头,伸手握住她的手,加深了眉头。
这手...竟然如此粗糙?甚至有些挂手。她的皮肤很白,大大小小的茧子,伤疤就更是显眼。又想到她背上,腿上的那些伤痕,握住的手有些用力。
苏青茉扯开手,南王竟屏住呼吸,怕吵醒了她,见她抓着身上痒痒,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低头憋住笑意。轻轻搂住她,闻着她的发香,闭上眼。
苏青茉蜷缩在棉被里,这棉被真舒服。腰上搭了什么,有些重,伸手去摸...猛的睁开眼。自己在内殿!
昨夜何时睡着了?
只觉得腰上搭着的手,慢慢在收紧。苏青茉伸手抓住床榻的床沿,两股力暗自较着劲。南王手一松,苏青茉一股力向前冲了出去,一声闷响,摔在床榻之下。
唉...要不陛下还是赐死自己算了,反正脸也丢完了。她也不想起身了,索性躺在床榻之下。
南王从床榻之上探出头,一脸笑意道。
“摔疼没?”
苏青茉一脸生无可恋道“陛下还是将臣赐死吧。”
“噢?”
“横竖都是死,总比被玩儿死好。”
“你自己掉下去的,怪朕?”
“这丝被也变兔子了,臣是否可以不用来了?”
“昨夜苏卿擅自睡着,初一继续来。”
“臣...遵旨。”
南王道完,便起身离开了。
苏青茉慢慢起身,环视了一周,确定只剩她一人了。见她昨日所穿的衣物,已是洗净叠好放在案几上。
那侍女不是说丢了吗?真是...
换上衣裳,收拾妥当,将玉令放进怀兜里,再三确认放置好了,便溜出侧殿,三两下跳上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