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哥，是我。”

电话另一头的王霆轩听出林宇的声音，欣喜的回道“小凡啊，你今天去哪里了，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今天去进......”

“王哥，你听我说。”

林凡打断王霆轩的讲话，王霆轩也听出林凡的语气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凡简单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由于现金全部都放在王霆轩那让他进货用，现在只能让他送来。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末了，回了句“好，等我。”

林凡挂断电话，在旁默默注视他的书璃拿着消毒酒精棉花和跌打酒走了过来。

她不敢直视林凡，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给你擦擦吧。”

散去人群的楼道中，此刻有些安静，书璃细心帮林凡处理着嘴角的血渍。

空气中安静的有些尴尬，林凡鬼使神差的问了句“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书璃愣了下，眼眸中既有欣喜又有些失望，她嗯了一声。

这让林凡有些尴尬，刚刚那句只是自己用来缓解气氛的随口一问。

他实在想不起眼前的少女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书璃轻声细语回道“我们是初中同学，林凡，可能你都忘了吧。”

林凡嘴角抽搐了下，尴尬傻笑。

脑海中飞速的回忆，自己初中的毕业照，同学录。

想了许久，丝毫没有一点印象，可嘴上却笑说“我记得，书璃嘛，记得记得。”

书璃脸颊微红，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钱，有零有整“林凡，这是我攒的一些钱，虽然不多，你先拿着。”

之前书璃不清楚林凡家庭条件，自己被护士长叫去催缴住院费，一想起这件事，她内心就有些自责，愧疚。

林凡笑着将钱推回去“你快把钱收好，我有钱的。”

林凡说自己有钱，书璃肯定是不信的。

三万块，不是三十，三百块，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拿的出来，能拿出这么大笔钱，又何必去借高炮。

“原来你在这，差点没跑死我。”王霆轩的脑袋忽然冒出，气喘吁吁说道

“你小子，光说送钱来，不说哪栋哪层，害我到处跑。”

这年头，没有手机联系，林凡更是连个传呼机都没有，互相联系就只能靠缘分或者体力了。

林凡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头。

王霆轩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露出一小角，是三捆灰蓝色百元大钞。

林凡正要接过，王霆轩猛地一缩回来，阴阳怪气说道“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或者不给你了？这可是三万块呢，够我回村里娶几个媳妇了。”

林凡接过钱，慢慢悠悠说道“这点钱喂不饱你的，你想要的是更多的钱。回村娶媳妇，我看你现在不想要村里媳妇，是想要城里的了。”

王霆轩眼皮抽了抽，自己被噎了回来，不过这也是他内心真实的个想法。

林凡心里暗说道：王霆轩，你是什么人，我几十年来难道还看不出来。

回到病房，林凡将三捆百元大钞递给陈虎。

陈虎和自己的马仔面面相觑，没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三万块，整整三万块。

他们立刻拆封，点了起来，前前后后点了三遍，再仔仔细细看了每一张真伪。

三万，却实是三万。

陈虎此时此刻内心五味杂陈。

自己只是随口想要甩个不可能的任务给林凡，但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拿出三万。

但他嘴上只能犟道“呦，没想到你还真有三万块，该不会是从别的高炮那又借了一笔吧？”

“你不用管这钱怎么来，你既然收了钱，就不要再骚扰我的家人。”

陈虎双手举高，装模作样说道“好好好，林老板，既然你拿的出钱。我陈虎也不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等他慢慢离开病床，往外走时，又伸手搭在林凡肩上“林老板，哪里发财，说出来大家一起赚钱嘛。”

林凡抖了抖肩，晃下陈虎的胳膊，自顾上前看望自己的父亲。

李秋莲见陈虎离开，上前拉住林凡的手，心疼的带着哭腔说道“小凡，你没事吧，都是爸妈没用，都是爸妈没用。”

李秋莲此时只有自责，说不出其他话来。

书璃宽慰道“阿姨，没事的，我帮林凡上过药了。”

李秋莲这才松开眉头，又抓住书璃“小凡，这位书护士是个大好人。一直照顾我跟你爸，你可要好好报答人家啊。”

林凡嗯了一声，没有过多接话。

书璃心中有些欣喜又有些惆怅，只敢站在一旁偷瞟眼林凡。

安抚完父母，林凡直到后半夜才离开。

走出住院部大楼。

林凡给王霆轩点上支烟，问道“生意怎么样？”

王霆轩吐出烟圈，兴奋道“你小子还好电话来的及时，不然我就把钱全压批发市场去了。这燕子格格连续剧不知道咋的，突然就火了。咱们第一批放那些货，一天不到就全销完了。”

王霆轩转过身，面对着林凡“我就再去市场挨家挨户下单要货，只要今天到的，全扫回来。之前那些不肯让咱们摆货的商家，现在都争着跟咱们合作呢。”

“不行，不能给他们货。”

“为什么？不是把货铺全了，才能赚的更多。”

林凡丢下烟蒂，踩灭了说道“因为货如果散开，就失去它的独家性，稀缺性。我们要在前期制造稀缺性和独家性，想要燕子格格周边的，只能来指定地点购买。这样也不会造成货品的分散和一些商家的恶性竞争，压低单价，降低了我们的利润。”

王霆轩不以为意，说道“我们可以给商家定规矩，必须指定价格售卖，一经发现自己降价，一律取消他们售卖资格。”

林凡摇摇头，说道“不行，一来我们的资金不足以吃下整个市场的货。二来，现在虽然价格我们说的算，但是过不了几天，阳城那边的风吹来。将会有更大批量的货进入市场，到时候品种更多，价格更低，我们没有竞争力。”

王霆轩有些泄气“这不行，那不行，我还怎么进货怎么卖。”

林凡一手搭在王霆轩肩膀上说道“这个生意，做不长久。只是抓个风口，打个时间差。再三天，咱们就要把所有货脱手，清空。”

在二人交谈时，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