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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再添一员,组团护“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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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换好常服后,坐进了苏清的马车,

三辆马车鱼贯而出,其中两辆在朝天门处就各奔东西而去,而苏清的马车缓缓驶进了御街。

“进奏院的办公地点倒是不错,靠近清河坊,热闹得很呐!”

周三畏掀起车窗上的竹帘,向往张望,入目的建筑正是进奏院的办公场所。

苏清点头称是,“此处居于城中,地方文报送达此处后,我等呈报银台司也颇为方便。”

闻言,何铸也透过车窗向外打量。

只见进奏院正好坐落在吴山的脚下,背靠吴山尾,屋顶屋后上树林叠翠,只看一眼,就已觉透心凉意缓缓生起。

马车粼粼,走在热闹的御街上,沿街店铺的彩色店招,构成了一道最靓丽的风景。

路过南瓦时,一声莺啼般的歌喉,让三人都忍不住口喊哇塞!

马车在官巷左转,路过太常寺之后,就来到了府学的门前。

大宋时期的府学,相当于今天的中学。

能够进入府学的学子,一定是经过童生试,并且考取秀才的,而教授的内容,大多是儒学。

南宋时期的科举考试制度与北宋一致,层层选拔制为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创造了走向官场的条件。

此时将近中午,学子们身着统一服装,从门口进进出出,让苏清着实感慨了一番。

“看着他们,不由地想起自己!那时候以为官场就是为百姓谋福利,为万世开太平!谁知道,真到官场方知,拉帮结派勾心斗角才是官场的核心!”

周三畏嘎嘎干笑两声,抬头见何铸撇嘴不屑,连忙伸腿,踢了他一脚。

“苏大人何出此言呢,只要方向是对的,何须管经历过怎样的旅程?”

何铸咳着嗓子,开启了鸡汤硬灌模式。

“不愧是何大人,只一语,便让晚辈醍醐灌顶!”

苏清施礼致谢,眉宇间看不出丝毫敷衍。

何铸被他的和颜悦色折服,这才用余光打量起了他。

乍一看,就能辨出苏清定是南方人,肤色白皙,骨架偏瘦削,一张圆脸越发显得年纪轻。

途中无论何铸和周三畏如何爱答不理,他的脸上都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难道这人是“笑面虎”?

还在为朝堂上毫无着落的提议伤脑筋,何铸盯着苏清那身深色罗衣的下摆,太阳穴直突突跳。

看吧,能在这临安城谋个一官半职的人,就没个省油的灯。

他咂咂舌头,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周三畏,见他闭目养神,便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马车经过一道暗沟,剧烈的颠簸之后,就停了下来。

何铸向外一望,发现已来到涌金门。

“老爷,丰乐楼到了!”

小厮抬手打帘,搀着三人下了马车,自己牵起马缰往楼旁的空地走去。

何铸和周三畏是此处的常客,对临安城中的各大酒楼更是了如指掌。

因为酿酒业的发展,官办酒库奉为流行。

而在这临安城内外,每一座官办酒库都会有一至两座高级酒楼,这些酒楼均归于户部点检所统一管理。

眼下,光城内的酒楼就有八家之多。

分别是东酒库“泰和楼”,西酒库“西楼”,南酒库“和乐楼”,北酒库“春风楼”……

南上酒库“和丰楼”,西子库“丰乐楼”,“太平楼”,中酒库“中和楼”。

除此之外,在城外,还有便门外的南门库,崇新门外东外库。

湖州的北外库“春融楼”,还有西溪、赤山和九里松酒库等等。

能够出入这些高级酒楼的顾客,多半是学舍士夫、官宦子弟,寻常百姓是难以进入的。

丰乐楼面向西湖,门前垂柳招摇,背后高大的梧桐展开巨大的树冠,将半个翘檐瓦顶盖了个严实。

在小二的引领下,三人进了一楼的正堂,只见里面人满为患,热闹异常。

拾级而上,小二为他们在三楼寻了个小间厅阁。

坐在此处向窗外望去,恰见西湖水波粼粼,阳光似点金碎银洒在湖面上,看得人心生荡漾。

苏清把周三畏和何铸迎入上手位,自己在下手位落了座。

桌上的金银酒器在小二的摆置下,分别陈列在三人身前。

他身着一袭青衣,头戴同色幞头,只看排座,就已经辨出此局是由苏清做东。

放下手中的器具后,他恭敬问道:“请问贵客,可需要点花牌?”

“点花牌”是当时酒楼的行话。

这些高级场所大都会标配官妓十名,迎客前,她们梳妆打扮好,端坐在挂有名牌的花架上,凭客人点名,陪侍劝酒。

但是声名在外的官妓,皆藏身于深阁,不会轻易出现在花架座位上,只有当大人物或者特殊顾客到场时,才会现身。

苏清面露难色,看得出他不喜这些。

周三畏和何铸都上了年纪,装了一肚子朝堂上待定之事,哪有心思招姑娘,就算没有花生米,都能自己喝几盅。

“暂且不需要了!”苏清会意之后,向小厮答道,“还有,听闻今日有斗茶……”

“实在抱歉,斗茶今日取消了,时间还在待定中!”

小厮很官方地说道,“贵客可以留下住址,待时间定下来之后,我们会遣人前去下帖!”

“那倒是不用了!”苏清摆摆手,“取菜单来吧!”

……

八个招牌菜品加上一壶琼花露,就把三人的关系拉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官家有意护着岳家父子,看出来了吗?”

苏清酒量不佳,酒过三巡,脸上已经飞满红晕。

他本就肤白,酒后的酡红更为鲜明,这会子坐在周三畏的身侧,脑袋已经垂在了桌子上,大着舌头说完,眼神更加迷离了几分。

“苏大人倒是好眼力,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在垂拱殿,是站在最后排的……可即便如此,却能把官家的心思都能看清!”

周三畏端起酒盅,小口呷着,“可惜……那秦相,最是靠近龙椅,竟不知官家心思,好笑不好笑?”

说完之后,他看向何铸,“是吧,何大人呐,你也靠近过官家,还不是死性难改,偏要去那军营中,蠢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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