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媛面对如恶鬼一样的周利，再经过最初的害怕之后，很快想好对策，柔弱地说：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说完还妩媚地朝他眨眨眼，缩着肩，很是楚楚可怜。
以前周利就是被她这幅模样骗过，才落到个身残的下场。
周利是恨到极致，恨不得用世间最痛苦的刑罚折磨她。
把她送到最下贱的窑子里接客，把她扔到野兽群里当食物……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很多报复的法子，可不远处就是寒夏的人马，找来是迟早的，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把那块令牌给我。”
柳媛丝毫没有迟疑，立即把赤努的令牌给他，还把腰间藏的金叶子一并给他：
“你要什么我都给我，我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别杀我。”
周利笑了：“我不杀你……”
柳媛面色一喜，只要他不杀自己，早晚自己会找到反击的办法！
到时候，一定不留你的狗命！
上次是自己大意了，只想着让他慢慢等死，没想到身体被砸成那样，他还能活下来！
就在她心一松懈之时，周利缓缓吐出：“我怎么可能不杀你！”
说完，随手拿起旁边的石头，一石头砸到柳媛的头。
柳媛竟然没晕，而是痛的惨叫起来，鲜血流的她满脸都是。
比起苍白的周利，她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周立又一石头砸到她嘴上，让她发不出声音，白牙直接砸掉三颗。
然后一手按着她的手，坐在她乱动的双腿上。
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数着：“三、贱货！
四、娼妇！
五、狗东西！
六、贱婢！
……”
数一下、骂一句、砸一次。
血水溅到他脸上，他佁然不动，眼神中的怨毒，仿佛要将身下之人生吞活剥一样。
直砸到柳媛彻底咽了气，那一地红的白的血肉模糊，他仍不丢开石头。
硬是砸了十八次，这是当时柳媛砸他下体的次数。
每一次，都痛的直击灵魂，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数的清清的，那砖头重重地砸在下体，犹如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地挖着心口的肉。
多少次，他都无声地喊着：“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偏偏还死不了，让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最后，他把石头往柳媛的尸体上一扔，仰天大笑起来。
终于，报仇了！
这个女人，终于死了！
“柳媛，我对你可仁慈多了，最起码，让你痛快地死了！”
他看向山林深处，很想把柳媛的尸体拖进去喂野兽，可马蹄声响在耳边，不远处的战场还在厮杀。
他没时间做别的，只好恨恨地踹上两脚，你死了倒是便宜，而我，却要一辈子受这伤残之躯！
他知道柳媛肯定还藏有别的东西，便把她的鞋子都扒下，值钱的都拿了干净。
而后脱了北蛮子士兵的衣裳，匆匆逃走。
很快，他带着自己那几十人，再次隐入山林。
有人小心地问：“周先生，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有人提议：“咱们投奔削手魔女吧！那沈姑娘可真是厉害，追着北蛮子打呢！”
另一人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她是削手魔女！
普通百姓流民她都招揽，咱们这样的人去，送上门被她削手吗？”
瞬间，无人说话，半晌才有人道：“那咱回南山峰乔家寨？”
“千里之遥呢！再说，削手魔女在南山峰大杀四方，乔家寨肯定被她收了。
咱们回去，一样无容身之地。”
周利听着他们讨论，直到他们越讨论越绝望之际，他才轻笑地说：
“我有一个好去处，去了那里不光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做官呢！”
一时众人皆欢喜起来：“哪里？周先生快说，哪有这么好的去处？”
周利轻笑一声：“当然是投奔现在西北真正的主人，北疆王！”
顿时，大家又安静下来，只有焦急地赶路声。
就这样叛国了吗？
不过很快，这群无主见的流民就想通了。
有奶就是娘，谁让他吃饱饭有衣穿，谁当皇帝都一样！
并且周先生多聪明啊！
硬是带着他们在这里躲了那么多天，几方势力都没发现他们。
听周先生的，准没错！
“俺们听周先生的，周先生让俺们去哪，俺们就去哪！”
幸好他们没看到周利手持石头砸人的场面，否则，早被吓跑了。
……
待寒夏找到柳媛的尸体的时候，已是夜初。
淡淡的月光和火把之下，发现尸体的士兵，饶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看到这一幕也脸色苍白，直泛呕。
“将军，不确定是不是柳媛，但方圆百里，不会有第二个汉人女子。
这衣裳，也像柳媛逃走时穿的。”
很快有人发现一身脱掉的北蛮子士兵服：“她是被北蛮子杀的？”
寒夏摇头：“如果是北蛮子，这衣裳就不会脱掉了。”
“也不是我们的人！”
寒夏眼睛一眯：“派人搜山，此地还有第四方势力掺入。”
“将军，这尸体怎么办？”
寒夏眉微皱，本想说不用管，可想到杨芳华，她若知晓柳媛死了，定是要看上一眼的。
可这样子，会吓坏的。
“拿水冲洗一下，脸洗干净，沈姑娘会来验尸，带回营地去。”
就在这时，泰安城方向传来胜利的鼓声，寒夏又喜又急，他还想手刃赤努呢！
赶紧调转马头回去，正好看到自家世子，站在城墙之上，一身是血，披风随风扬起。
一手火把，一手高举赤努的头，喊道：“赤努已死！”
瞬间，场上不论是已杀到力竭的战士，还是蕃人、伤员、战马，全都嘶吼着。
“杀北蛮子！”
北蛮子逃命四处乱窜，大周将士在后面追着截杀，但蕃人比他们还要追的急。
因为沈姑娘答应了他们，带回一个北蛮子的头，就能换糖一斤！
真是值钱的北蛮子啊！
程锦把手中赤努的头递给身后的沈沫雪，双眼亮晶晶的，好像是送上什么珍贵的礼物一样：
“你要不要？”
沈沫雪：”……我要来干嘛？“
当展示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