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事算是结束了,可这笔账还未算完。
那失踪绫娘口中所说的腹凝香以及死去嫔妃肚中生下的胎儿,竟没个踪影。
高拓派人将皇宫内翻了五六遍,都未找到那绫娘口中所说的嫔妃的胎儿,现在绫娘离奇的只剩下一具空皮囊,这消息的真实性更没有办法验证。
可是自从绫娘出事后,高拓就更睡不好,总说夜里能看见有具血尸悬在寝宫的梁上,而且晚上总会梦到有婴胎从自己的脚踝开始啃食,一直啃到自己脸颊,才会猛地痛醒。
可就是此种噩梦,让高拓更残暴,他为了压制自己的恐惧,一旦做恶梦,第二早醒来必将处决一个犯人压制内心的慌张,一连数日,随着他杀的人越来越多,有天夜里,他看到那些死去的人提着头颅涌进了寝宫,最前领首的是一个女人。高拓怕这个女人,很多年以前就怕。
这个让高拓害怕的女人,是曾经的皇后,一个以艳容惊动天下的女人,本是异族血脉,高拓得知后,用尽手段得到,可入宫没两年,高拓就厌倦了,外界都传言这个艳容天下的女人是病死的,可实际的死只有高拓知道,所以,高拓才会这么害怕。
“圣上,药放凉了。”那皇后活灵活现妖娆着身躯,形态眼神极其到位,如同当年那般一模一样。
高拓满额大汗,明知这是梦魇,但无法喊出声,无法闭上梦里的眼睛,更无法醒来,他怒目双睁,眼球越来越大,聚满血丝,就要爆开,突然一道金光抹去了一切。
高拓顿觉身子轻松了,落到了床上,他看到那十殿妖僧中一人进来,连忙翻身大喊:“圣僧救命,救朕。”
那妖僧走上前去阿弥陀佛过后,才道:“皇上是被人用魇蛊术困住了,贫僧已为皇上破了此阵,皇上不必惊慌,也不用再害怕了,那妖人不敢再来作恶了。”
想起自己醒来的瞬间是从高空坠落的,高拓一阵害怕,立即问:“那圣僧可帮朕抓住此人。”见妖僧未语,他继续道:“只要圣僧抓住此人,要何,朕都给……朕为圣僧在京城修建传教塔,主圣僧们为我大朝第一教派,如何!”
高拓承诺的信誓旦旦,可对于眼前这个假面和尚而言,这些东西,本就不怎么稀罕,但妖僧犹豫了,面色低微了些,“不是因为这些,而是……那些东西,不似人形。”
“不似人形?”
“皇上看到的可是以前熟悉的人?”
高拓点了下头,妖僧解释道:“那些东西,皇上也知道并不真实,一切皆是由皇上内心所惧产生。”
见有人戳透了自己的心思,高拓有些不悦,但他将这些不高兴埋在心底,继续听妖僧解释。
“有人在皇宫里放了一样东西,这东西能让皇上回想起以前,一旦沉睡,就会掉进倒梦中。所谓倒梦,就和湖水里倒影一样,穷善极恶相反倒影,能引发出让人不适的痛觉,加上另一种阵,将沉睡之人困在梦中,像掉入深湖中一样溺死。这就是魇蛊术。”妖僧说。
“那圣僧可替朕抓到那人。”高拓问。
妖僧和尚往后退了两步,才道:“皇上,那人不在宫中。”
没有再多的话,妖僧就准备退出寝宫。其实对于妖僧而言,他们此时不出手,并非因为没有摸清对手的来路,而此次让他们觉得担心的是对方的路数,似乎完全没有底,就像一团粘软的东西,完全能游刃在他们的功法之间,对方仿佛已经将他们的路数悉知在心。
而最让妖僧担心的事还是发生的,他们所商量的对付那魇蛊术的手段,在几次后,完全失效,由最初的夜里轮流守着高拓,到后来的就算他们守着高拓,夜半的宫里也会出现啼哭的哀嚎。
后来,这种哀嚎,只有高拓能听到,他们只有按住高拓的脉搏,才判断得出高拓是不是中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