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遍布整片森林。孙少阳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他恍然觉得吼声是从那人口里传出来的。但那声音又明明是一头野兽的叫声,难道师父说的兽王便是眼前这个人?天哪,这是多么荒唐的事。孙少阳不由自主往后退几步。他甚至有点不敢看那人的脸了。怪不得他觉得那人颇有古怪,竟然不是人类。老头不在言语,那人也似乎平静了些。呜咽的风呼呼的刮着,晴朗的天上又有鸟儿飞过。一切好像那么平淡而安逸,但孙少阳总觉得有种不妙的东西正飘过他敏感的神经。老头又一次开口,跟之前一样坚决:“跟我走吧,这里不属于你。”
那人不说话,他的半边身子被古树挡住,寞落的目光落在古树上,怔怔的不说话。老头长长叹一口气,又说:“还不肯原谅我吗,你明明知道他一直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我好不容易带你脱离苦海,仅仅是那人的一句话你就要弃我于不顾吗。”
那人转身离开,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孙少阳不禁感到奇怪,吵的那么凶的两个人居然安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傻子的角色。既然老头不跟他说明,他也懒得探究。反正这件事只要与他无关就可以。孙少阳错了,事情怎么可能与他无关呢。如果无关老头就不会带他来这里了。之后老头一直没有说话,他失神的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不住的叹息,孙少阳便在一边坐着,暗暗等待着天色变暗,也许第二天老头就会变成原样。第二天天刚露出白色的肚皮,老头就叫了孙少阳起来,他们顶着朝阳离开了这里。临走前老头要他好好记住这个地方,以后他还会来这里。孙少阳可不这么认为,他可不想再来到折这里了,他宁愿被人抛弃在荒郊野岭也不想被这么个古怪的森林包围。孙少阳掌握了些吐纳的窍门,又在森林中练习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运用了起来。修士的第一步算是踏了出去。老头告诉他森林里的那人是他的老朋友,让他以后如果能下山历练,一定要来看看他。孙少阳连连称是,他已经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回到念君城,从念君城出发去往华文道与苏燃相见。老头的话让他有些振奋,这么说他有机会出来的。回家路很远,孙少阳与老头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又遇到了一个农人,这人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老一少像蜗牛似的出现在天边,慢悠悠的爬过来。走近了那个农人才说:“老人家这是要去哪儿,荒郊野岭的这条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走的。”
他靠着老头的耳朵说:“附近不但有歹人劫财,最近又是闹野狗,一个不小心就吃了亏。快别走了,去我家歇歇明天再说吧。”
老头看看天色,其实太阳刚过头顶,现在赶路还来得及。老头挨不住农人再三邀请,只好答应了下来。他热心的拿出点碎银子往农人怀里塞。农人好像早已料到似的假意推搡,最后还是揣在怀里。农人说道:“附近只有我们村子一处歇脚的地方,方圆十里被三面大山围着,平时大家靠打猎为生,一年四季也不怎么挨饿,税官们懒得往这里走,我们的日子就更好过了。只是我家老婆子忽然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村子的郎中看不好,我只好丢了家伙来这里采药了。”
农人上下打量着孙少阳与老头,他们身上的衣服被泥尘拂去了光彩,如此看来也有些落魄,农人便说:“两位要去哪里,投奔亲友还是去城里做生意?”
老头和气的说:“我祖孙二人哪有本事做生意,这次是去投亲的,敢问这位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附近有什么城池吗?”
农人拍着手,得意的说:“这种事问我算是问对了,我在这里活了十多年,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我的眼睛。此处正是强盗横行的跳人岭,我们的寨子便是跳人寨。我是寨主的亲戚,排行老五,他们叫我五叔,有我带路肯定让他们好好招待两位。”
老头显然没听过什么跳人岭,跳人寨,只好故作惊讶的连连道谢,他慢慢打量着周围,喃喃的说:“这里草长得这么高,若是藏几个人恐怕也没有谁能看得见。”
老五点头说:“可不是嘛,上次我来采药就差点让强盗劫了。幸亏我对这里熟悉才甩了那帮人。不是我说大话,着草丛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听听就知道,不管谁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老五哈哈笑了起来。他揉着鼻子,一使劲喷出一坨鼻屎,然后飞快的用手抹干净,再把手上的鼻涕蹭在黑乎乎的衣服上。孙少阳不由吃惊,老五衣服上的灰已经积的很厚了,走一走路都能掉下些灰渣子。老头也觉得有点别扭,见过脏的,没见过这么脏他,但他注意力不再老五,而在草丛里,打他跟老五说话起,老头就感应到了草丛里的响动,所以他才跟老五说那样的话。可令她失望的是,老五的头脑似乎比较简单,老头朝他使眼色,这个农民也看不出来,反而正式高兴的吹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