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
赵弋的眼皮子抖了抖,不知道为什么,目光落在两人抓在一起的手上,他的心跳得很快。
“哇,你的手真嫩啊。”
程泽的脸上露出惊异加赞叹的神情,在他的手上摸了一把。
“你特么的有病啊!”
程泽的手摸上来的一瞬间,他感觉全身像是过电一样,猛地一把将他推开,脸色通红。
程泽略微有些尴尬,加丈二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摸摸吗?有这么大惊小怪的?
程泽看了赵弋一眼,竟然发现他的耳根子后面红了,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这个小白脸,怎么这么不禁逗?
赵弋已经打开水龙头在洗手了。
程泽起了坏心思,从赵弋的身后走过去,一只手里夹着香烟,双手搭在洗手台上,从后面一把将他环住。
“你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脸红了?”
他轻轻地落在他的耳边快速地说道,他感觉到小白脸有刹那间的僵硬,他赶在他反应之前,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几乎是霎时间,像是什么人把红色的颜料倒进水里头似的那样,赵弋脖颈和脸上的红迅速地蔓延连成一片。
程泽觉得有些好玩,勾着唇,邪肆地笑了笑,举起烟正准备递到嘴边。
“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啊!”
眼看着烟就要递到嘴边了,赵弋像是一只被触怒的睡狮一样,转过身来,抓着程泽的衣领,摁着他往后退,将他摁在墙壁上,猛地亲上了程泽的唇。
霎时间,程泽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突然爆炸开来一样,他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放大的白色细腻的俊脸,额前的刘海被吹过来的风吹乱,露出饱满好看的额头,精致的眉毛眼睫毛根根清晰可见。
赵弋也愣住了,他眼皮子颤抖了两下,望了望被他压在身下一脸惊愕,瞪大的眼睛里流露着的却莫名让人觉得单纯的人,唇下的柔软和温热,还和鼻息之间的炽热呼吸,他的心跳得飞快。
这纯粹是意外,他只是想报复他来着,没想到一时冲动就吻上了程泽的唇。
旁边又出现了一圈的透明小人。
“我操,赵小弋,你竟然亲了人家,你要负责了!”
“赵小弋,亲了什么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你还要亲多久啊,打算这么地老天荒下去?”
而程泽却是在赵弋的思绪之前,已经伸出了手,眼看着就要搭在赵弋的腰上。
“哗啦!”
推拉门被人从寝室里一拉,许均衡一脚从里他出来。
看见眼前的一幕,他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合不拢,随即脸上笑开了花。
与此同时,赵弋猛地将程泽一把推开。
程泽心里哀痛,他才微微起身,被这么一推,背又撞到了墙上一次。
我操,分明是你压我的好不好,要推不也应该是我推你吗?
“衡哥,你怎么回来了?”
程泽瞄了赵弋一眼,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近许均衡,说着话。
赵弋也表面淡定地走到了洗手池边,洗嘴。
“我操!赵弋,是你要亲老子的,你在这里跟我洗嘴!”
程泽原本都已经揽着衡哥的肩膀往宿舍里走进去的了,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赵弋勾着头站在洗手池那里,用手鞠着一捧一捧的水往自己的嘴巴里灌。
程泽的气一下子顿时起来了,他就这么抬人嫌吗?难道他还有口臭不成呢?、
他还是被亲的呢,他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他甩开膀子走上前去,胳膊肘子猛地一抵住,小臂一下子横在了赵弋的锁骨的地方,两人身高相当。
程泽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抵着他的脖子,将赵弋逼着往后退,直接将他压在了栏杆上,整个人从后腰开始往下面压下去。
程泽搂着他的腰的手改为勾住了他的脖子,带着很近,一把吻住了赵弋的唇。
不是嫌弃吗?
老子再吻你!老子舌吻你!看你怎么洗!
程泽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舌头,横冲直撞地撬开了他的唇齿,勾着他的僵硬的舌头,绕着,吸着,啧啧作响。
觉得差不多了,第一次吻别人也没有什么经验,程泽的气有些不足,身下的赵弋脸色也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浑身也僵硬着。
他这才将他松开,几乎是贴着赵弋站在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
看着赵弋这样呆呆愣愣的样子,程泽的胸中有些小得意,不禁勾起了唇角。
此时的赵弋脑子里已经完全是懵的,脑子里不停地旋转的就只有程泽那个该死的家伙在自己的口腔里不停地搅动的舌头,还有他们舌尖纠缠在一起的那种该死的传遍全身的异样的感觉,他那张邪肆的、痞气的、却十分好看的脸不停地在眼前浮现。
他眼皮扯了一下,程泽贱贱的脸竟然在笑。
“啪!”
他一拳打了回去。
这么轻?是在摸吗?
这是程泽的第一想法,然而赵弋已经推开他,绕过衡哥,走进宿舍里了。
“啪”的一声是宿舍门被带上的声音,看来不仅是不在阳台上待了,连宿舍也容不下了。
然而此刻怒气冲冲走在走廊上的赵小弋同志却是一脸的懊恼。
他刚才的那一拳竟然,竟然没有打中。
“赵小弋,你是不是被亲糊涂了啊!”
“赵小弋,你刚才是不是被亲到全身都软了,所以才没有力气啊。”
软了,不应该是硬了才对吗?赵弋情不自禁地将手插进了裤兜,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摸了摸。
而在一门之隔的宿舍内部,程泽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和赵弋一来一往之间的举动对衡哥造成了多大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理冲击。
许均衡:真,特么的刺激。
程泽对于衡哥的心理一无所知,他搂住了衡哥的肩膀继续往宿舍里面走。
“你有创口贴吗?”
他问。
“啊?”
衡哥神色一震,这画风是不是转变得有些快,这让他猝不及防啊。
他不是应该用手卡着他的脖子然后一顿威胁他什么也不可以说出去吗?或者至少也应该是假装解释一下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这都是好兄弟之间的小互动啦。
不应该这样吗?
衡哥一脸黑人问号脸。
他表示对于现在的年轻人一无所知。
“有吗?”
衡哥已经在他的蛊惑下走进了宿舍。
“没有。”
衡哥摇了摇头。
程泽皱了皱眉头,表示很失望,一把松开了揽着衡哥的手,从宿舍里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已经走到教室的赵弋是一脸郁闷。
天知道他这样的天才学霸中午要午睡的习惯已经养成了十年了。
中午不午睡,是会影响做题时候的智力的,同舟那些落在他后安的那些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思考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垫在了桌子上,趴了下来,为了不影响睡醒后的发型,他特地把头发压了压,并且只一个额头磕在桌面上,头朝着下是,从前在同舟的时候同桌对着他睡觉流下哈喇子的阴影还在。
“保持庄重,赵小弋同志!”旁边的隐形小透明人儿在一旁握着拳,气鼓鼓地呐喊。
“嗯。”
赵弋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微微挪动了一下头,使得自己在最为舒服的姿势。
程泽从后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面上看样子已经睡熟了的赵弋。
他颇为邪肆、动作幅度极大地用手撸了一下头,勾着唇,很是邪气地笑了笑,左边耳朵的黑色圆圈耳钉在太阳下闪了一下。
他原本还担心小白脸是不是回了教师宿舍了呢,没回去还挺好。
他轻手轻脚、却依旧不失酷劲地走了进去,明亮亮的眼睛一直落在赵弋的身上,动作幅度极大极其夸张地抬手抬脚,落了座。
他支起一只胳膊肘儿,趁着半边脸颊,百无聊赖地看向赵弋的方向打量。
小白脸似乎睡得挺熟,随着均匀的呼吸,宽大校服下薄削的背部轻轻地一起一伏,看起来安静极了,使人想起睡在云端的小宝宝。
程泽眯着一双桃花眼,邪肆一笑,脑海里不由得想起赵弋白净的脸、精致的五官,以及基本上从来没有变化的冷酷表情。
“赵弋?”
程泽看了一眼周围零零散散的都趴在桌子上的同学以及学习委员挺得笔直的刷刷鞋子的背影,长长的浓密睫毛上下一次翻飞,目光又落回到赵弋的身上。
他只枕着一只手睡觉,右手随意地放在一侧,落在桌面上,五指白皙细长,骨节分明,程泽从来没有看过男孩子这么好看的手。
他想起了那天初见时,他轻轻一跃的投篮,他轻轻握着球的五指显得那样好看,动作流畅,线条优美,连落地的姿势都像是自带bgm一样,少见的能跟他一样耀眼的人。
程泽撇了撇嘴,目光移到他中指内侧的一个小小的疤上,应该就是他刚才在宿舍不小心被烟头烫到的地方。
程泽的眉毛一挑,突然之间,他像是做贼一样,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
很好,学习委员还在□□奋斗,他的众多战友们已然倒下,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只精英队伍里混进来的他们。
他从宽松的紫色运动裤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似乎又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