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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8 章 第 4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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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艾登和谢桂军谢警长坐在桌子这头儿,梁文君坐在对面,审讯室里只一盏黄灯立在桌上,照在梁文君的脸上,半明半暗。

“梁队,不是,是梁警长,”谢桂军脸上带着讥诮,看着对面的梁文君,打趣道,“30出头,年轻有为、屡破奇案的刑侦大队长,忽然做了当今老爵爷的儿婿,空降警长,让我这45岁才跟你同级别警衔的人,自愧不如,没有你的命好。”

梁文君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自嘲道:“竟然还有人羡慕我的命好。”

“我说,谢警长,”在一边坐着的艾登说道,“梁队被提上来的时候,统帅大人和于总司令都还不知道他是老爵爷的儿婿,卜奕与刘赢一案,是梁队找到了吴求奀的无头尸首这一关键证据,最终才破的案,有能耐你也找去啊?当时他们两方争执,我向多位警长请求支援,陪同我们去萍乡调查,您支援了吗?”

“小爵爷别动怒,我就是随便说一说,”谢警长涎着脸笑道,“老夫就是开个玩笑,感慨一下,这干得好,不如长得帅,对alpha也一样。”

“他脸上一道疤,还叫长得帅?”

“行了艾检,不用跟他理论这个,”梁文君道,“几位警长开会的时候从来不叫我,这会儿倒记得我是警长了,咱们就有事说事吧,赶快问完我,我好出去破案。”

“这个吧……恐怕有点儿难了,”谢桂军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打开了一份文件,递给艾登,“医院监控视频显示,凌晨3点10分,你走出了病房,进到东侧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再就没从里面出来,可是3点35分,你反而从西侧走廊回到了你的病房,这是怎么回事儿?”

梁文君:“……”

艾登接了过去,仔细看了下视频内容,也看向梁文君。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发现夜里3点开始,医院垃圾车停到楼下,开始往外运送医疗垃圾,10层以上的高层,都从卫生间出去,把垃圾单独放到客梯里,统一向下运输医疗垃圾,我觉得这块儿无人把手,又是监控死角,担心人面鲨的属下从这里入手,所以每天晚上凌晨3点,我都会出去巡逻一圈儿。”梁文君道。

“就这么巧?”谢桂军笑了笑,“你发现那一块儿是监控死角,你不去安排,然后每天晚上你都去监控死角里待着?”

“……谢警长,那附近是omega卫生间,所以没有监控,我也只是离远了看一看,”梁文君道,“再说了,这人面鲨,是我和于少将在米渡海域里捕获的,我们俩为了抓他都身受重伤,当时从海里出来,无论是于少将还是我,我们手里都有枪,都能一枪毙了他,可我们没有。”

“那时候你们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结果没有,你觉得被他戏耍了,越想越气,”谢警长道,“于是你想起了那个监控死角,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谢警长,没有证据。”艾登道。

“这视频就是证据啊!”谢桂军看着他,“艾检,你是跟我一起调查呢,还是你小舅子的辩护律师?”

“他不是我小舅子你这么无凭无据顺口捏造,我也会打断你,”艾登道,“视频只能证明梁队有这个嫌疑,暂时没有时间证人。”

他又转头看向梁文君,问道:“你觉得是监控死角,为什么不直接去到任冕的病房看着他,等到垃圾车走了,你再回去?”

“我第一次发现时也想去来着,但是……”梁文君想到这儿,只觉得真是很寸,“步副将在那儿看着我,我再过去……好像我很不信任他似的,后面孙信厚、高鸿飞他们站那儿,我也都没好意思过去。”

他刚走近两步,高鸿飞就朝他行军礼,大声道:“保证完成艾军长的任务!”

弄得梁文君不好意思上前了。

这人面鲨的抓获过程,丧命的数位警察,其中一个老警察还有俩月就退休了,却死在了海里,所以要是以梁文君的想法,他恨不得24小时盯着人面鲨。

艾登翻看了视频证据,实在没理由把梁文君放了,只好告诉他:“你再好好想想,出来和回去的路上,有没有遇见谁,说过话,或是有没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你当时不在案发现场,视频我们还在梳理过程中,也许还有遗漏的。”

梁文君点了点头。

接着到了审问孙信厚和高鸿飞了,他们俩在那个时间段里虽然没在门口,但以新兵营战士的身手,他们俩完全有能力藏匿于医院在行凶。

“晚上我们在9楼阳台长椅上睡觉。”这二人说。

“人证?”艾登问道。

俩人互相指了指对方。

谢桂军道:“那就等于没有人证。”

“啊?”高鸿飞道,“我们不能证明彼此的清白?”

“不能,你们是一对儿好朋友,形影不离。”谢桂军道。

“别、别用‘一对儿’,”高鸿飞连忙道,“我们是两、个好朋友,没有爱情关系的俩a朋友。”

“你快闭嘴吧。”孙信厚无语地抚着额头。

“你们俩为啥要跑到阳台去睡觉?”艾登翻了翻视频文件,头疼道,“这阳台门是锁着的,里面露天空地没有监控。”

“我们俩原来想着在医院租一个看护病房,俩人睡觉,但是omega护士听到了,捂着嘴嘻嘻笑,以为我们俩跟老步似的,”高鸿飞委屈道,“所以只好到阳台外面睡觉了。”

“你们就不能租两个看护病房?”艾登问道。

孙信厚叹了口气:“……最近忙着装修,手头挺紧的。”

艾登:“……”

谢桂军合上文件:“你们俩都没有不在场证据,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等详细的法医和法证报告。”

“啊?!我们俩没杀人啊!”高鸿飞大叫道。

“我们没有作案动机。”孙信厚道。

“来之前宁检跟我说,那天你护送他从医院回家,”谢桂军对高鸿飞说,“在车上聊天,你说你和这位孙少将,最厌恶贩/毒的人了,说这种人应该不得好死,现在却要每天保护他的安全,很窝火。”

“……我就是随便说说啊!啊呀宁检这人真是……”高鸿飞捶着自己的大腿,“果然omega都是带刺儿的玫瑰,根本沾不得!你看我就随便说说,这就惹上官司了!”

孙信厚道:“一个正常的有血性、有良心的人,谁会不憎恶毒/贩?毒/品让多少人家破人亡,甚至能够腐蚀当兵的人钢铁一般的意志,贩/毒的人,就是不得好死。”

“行了,孙少将,都这时候了,少说两句,”艾登翻着文件,无奈地看着这二人,“你们俩暂时走不了了。”

“啊!”高鸿飞还在仓皇大叫,“都是omega害的!omega沾不得!”

紧接着,是对韦渤的问话了,韦渤案发时就在人面鲨的房间门口,只是……他进去了十分钟。

“你进去干什么了?”谢桂军问道。

“他在里面大叫,要医生去看他,”韦渤道,“我进去瞅了瞅。”

“瞅了十分钟?”

韦渤:“……他故意折腾人,折腾医生和护士还有我们几个护卫,我忍他很久了。”

“你进去干什么了?!”谢桂军吼道。

“……打了他几拳。”

“带凶器了吗?比如刀?”

“没有,我就是打了他几拳,让他老实待着,然后就出来了!”韦渤申辩道。

“韦渤,”艾登翻看他的履历,“你之前是莱恩的副将,是吗?”

“……是,”韦渤道,“协同作战的时候,尹少将夺了莱恩的主将位置,后来查出莱恩新兵营成绩作假,他离开了军队,我就成了尹少将队里的人。”

“你原本应该是个副将,可尹瀚洋队伍里,最后提的副将,却是孙信厚,”谢桂军沉吟道,“你是不是对孙信厚恨之入骨,所以故意趁着他们在阳台睡觉时,溜进房间,杀害人面鲨,然后嫁祸他们?!”

“……我在我值班的时候,嫁祸他们两个人?”韦渤道,“我也太蠢了吧?”

艾登也不禁皱眉,这谢警长的思维可真够发散的。

韦渤说道:“我和老孙他们一起走南闯北,一起浴血奋战,感情很好,孙信厚立了功,提了少将,我由衷地佩服他。”

艾登琢磨了一下,倘若从背后的动机来说,以及作案的方便程度,韦渤无疑是最接近凶手的那个人,所以他想了想,韦渤还得继续扣在这里,等候新的证据。

紧接着,是于浩海。

于浩海往后放,是谢桂军的意思,在谢桂军看来,于浩海的作案嫌疑最大。

“他是兵王!”谢桂军道,“据说他杀人都是无声无息的,毫无动静!”

艾登有些无奈地笑了。

这段时间,他看到于浩海,心情就很别扭,理智上来说,于浩海没有任何过错,拒绝袁真也是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丝希望。

而且于浩海为人正直勇敢,艾登给人面鲨设置了天罗地网,梁文君带着三个行动队的人去抓捕,最后……还是兵王把人面鲨给制服了。

按理说,艾登应该非常开心才对,可他就是既对于浩海表示了深深的感激,内心……又别扭着。

可现在于浩海身陷囹圄,他必须要秉公处理。

“于少将,这监控视频显示,你从晚上八点进到房间,就再也没出去过。”谢桂军道。

“是。”于浩海回答。

“……你是不是太安静了?这不合理啊,”谢桂军道,“你是兵王啊。”

“兵王……应该怎样?”于浩海疑惑道。

“随时健身,增肌,准备作战。”谢桂军道。

“……我最近受伤了,失血过多,”于浩海道,“谨遵医嘱,床上养伤。”

“不会吧,”谢桂军怀疑地看着他胳膊上壮硕的肌肉和宽阔的胸膛,上面还缠着几层白纱布,“这么点儿伤,难得倒你?你有没有从窗口翻出去,我们法证会给出证明,你最好老实交待。”

“那我就等你们的法证给我交待。”于浩海无所谓道。

艾登问道:“除了方倾进出你的房间以外,你有没有往外打电话,或是跟谁在网上联系过,有没有别人证明你就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于浩海摇了摇头。

艾登叹了口气,和谢桂军起身往外走。

谢桂军出去后,于浩海突然出声,拦住了艾检:“帮我跟方倾说一下,我没事,别担心。”

他突然抚上了胸口,指尖碰了下胸前第二颗纽扣。

艾登心念电转:于浩海戴了微型摄录器!

“我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于浩海悄声道。

“那你为什么……”

“二选一,”于浩海飞快地说,“抓不住我,他们就会对付梁队,那还不如抓我。”

艾登已然明白,点了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最后要审问的人,身份特殊,是凯文逊殿下所属皇家护卫队二星少将,步睿诚。

“步副将,劳烦你在这儿受委屈了。”谢警长忽然拿出另外一张谄媚的嘴脸来,令一旁的艾登刮目相看。

“还行。”步睿诚说。

“监控视频显示,当晚11点,你在12层茶水间待了一会儿,从那里买了一瓶……牛奶,”谢警长道,“转身往楼上走,接着,所有视频都没有你的下落了,你去哪儿了?”

步睿诚:“……”

“你是想不起来,还是……拒绝回答,”谢警长依然好脾气,“殿下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说你笨嘴拙舌,会给你派律师过来。”

“哦,那就等律师吧。”步睿诚松了口气,凯文逊在这些事上是很护短的,八成一会儿就把他捞出去了。

可艾登却看着他,不免怀疑起来:“你若没做,为什么说不出你去哪儿了?步副将是王室的人,矜傲也随王室吗?没有律师,你不会说话?”

“就傲了,怎么地吧。”步睿诚往后瘫在椅子上,一脸无赖地看着艾登。

俩人对彼此都有成见,步睿诚贫民出身,村里苛/捐/杂/税奇多,让他有个潜意识的想法,那就是“当官的都没啥好东西”,而艾登没少遇到过皇家护卫队的人颐指气使、狗仗人势,所以俩人就这么对上了。

“步副将,我请你好好回想一下,”艾登缓缓地道,“殿下给你的任务,到底是保护人面鲨,还是除掉人面鲨。”

步睿诚:“……”

“我说艾检,你胡说什么呢,当今殿下,怎么可能……”

“当今殿下在塞伯利亚岛,手持长剑一把屠了依巴老贼,”艾登回敬道,“他是个果决的殿下,我有此推想,不足为怪吧?”

步睿诚心道,这个“当官的”就算是个贪官,倒也是个聪明的官。

他接到了凯文逊指派的新任务时,把剑双手递还给了凯文逊,这段时间带护卫队时,他都随身带着凯文逊的剑。

“那个‘人面鲨’,我听说过很多次了,又是海鬼,又是海怪的,其实就是个罪恶昭彰的毒鬼,”凯文逊低头翻看着剑身,悠然道,“留着他浪费国家粮食,给我除掉他。”

“是。”步睿诚接了任务,来到了水星医院,对外只称是保护人面鲨。

可是于浩海为了活捉他甚至失血过多昏迷了,又和那个警察日夜审问这个毒/贩,步睿诚想了想,没有动手,想等他们都问完了,他再执行殿下交待的任务。

结果……他就坐到了这里。

“你不说吗?”艾登问道。

“我等我的律师过来。”步睿诚牛逼哄哄地说。

这一天审到了晚上,艾登和谢桂军疲惫地走出审讯室,等在外面的,是方倾、艾兰、袁真。

“有没有搞错?我就跟莱斯利长官喝了点儿小酒,睡在他那儿了,你就把大伙都给逮捕了?”艾兰无语地瞪着艾登,“他们啥时候放出来啊?”

艾登转动手腕的表:“没有新证据之前,他们至少还要待上26个小时。”

“啊?”

方倾紧张地问道:“是二选一吗?”

艾登感叹方倾和于浩海的心有灵犀,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他决定,是他留下了?”方倾问。

“是,”艾登说,“……那谁放出来的话,破案会更快,浩海随时都能走。”

方倾点了点头。他看得出于浩海毫不在乎的样子,显然是留了后手。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不懂?”艾兰生气道,“梁队自己还困里面去了,这可真够离谱的了!走吧,咱们待这儿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回去睡觉!”

方倾看着他:“……艾兰,咱们的alpha,都在警局里……”

他不舍得走,于浩海在审讯室里,身上还有伤。

“我的alpha天天都住警局,有什么问题?”艾兰莫名其妙道。

“方倾,走吧,明天早上再来。”

袁真握了握方倾冰凉的手,他很难过这种时候……不,是很多像这样的时候,于浩海作为兵王,作为大局之中的那个最重要的人,都要冲锋陷阵在最前面、扛最重的责任,担最大的风险。

“我送你们回家。”艾登说。

“不用了,艾检,我爸正在医院找别的证人,你也回去忙吧,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里面的人……能放出一个是一个。”方倾道。

“我跟你一块儿回去,”艾兰说,“袁真,我哥交给你了。”

“好。”袁真答应道。

回去的路上,袁真开着车,艾登在车的后座上坐着,眉头紧蹙,闭着眼睛。袁真知道他在想事情,没有出声打扰他。

快到检察院的时候,艾登才睁开眼睛,告诉袁真:“浩海有摄录器,证据同步传到云端了,公主那里就有备份,所以诬陷不了他。”

“我知道。”袁真说。

“你知道?”

“是,方倾悄悄告诉我的,案发后浩海立刻被控制住,没来得及告诉方倾,但方倾猜到了,”袁真说,“浩海是紧张还是放松,方倾是知道的。”

“那我现在是紧张还是放松?”艾登忍不住问道。

“紧张。”袁真说,“你怕梁队长要被扣住了,艾兰却还不明白。”

艾登笑了笑:“真聪明。”

“像梁队这样的草根出身,即使有你们保驾护航,即使他能力出众,上了高位,可坐在那里,也是不稳的,”袁真幽幽地说,“很多人都不服他,很多人都盼着他再掉回泥沼里。”

袁真说的是梁文君的事,同时,也是在说他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勇敢呢?”艾登问道,“梁队说为了艾兰,他头可断、血可流,没有什么不敢去的地方。”

袁真没有出声,车到了地方,艾登也不再问了。

接着是一夜奋战,直到上午四点多,袁真听到书架后面的酣声,艾登才终于趴在桌子上睡了。

上午9点多,艾兰、方倾他们都到了警局等消息,艾登和袁真也早早地去了那里,不多时,一个自报家门,说是新兵营战士的人,去到了警局里。

是章楠。

“警察先生,我这里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孙信厚和高鸿飞,不是嫌疑人。”章楠说道。

“什么证据?”谢警长和艾登坐在他的对面。

章楠从小包里掏出一小盒墙壁涂层银粉,给他们看。

“这段时间,这两个alpha都在帮我装修房子,里里外外刷的都是这种王室专供的特制银粉,”章楠道,“我相信现在他们的衣服上、鞋底都还带着这种粉,洗澡都洗不干净,如果他们靠近了被杀害的那个犯人,必然会落下银粉,就像我一样。”

说着,章楠晃了晃头,乌黑的秀发飘逸,身上穿着的黑色衬衫,立刻落下了几点银屑。

“这个好办,都不用等法证报告了,”谢警长说,“用甲醛探测器就能探出来,对吧?”

“是,看来您很有装修经验。”章楠道。

“我装了三套房子了,都我亲自设计……”谢桂军看了一眼边上的艾登,立刻住了嘴,笑着看向章楠,“你也是新兵营战士啊,看着不像。”

这么娇娇弱弱的,这么漂亮。

“我是通讯兵,”章楠把一缕秀发掖到耳后,“就管发电报的。”

“噢噢,原来是这样,我说呢,看你也不像能扛动枪的样子。”谢警长笑道。

艾登:“……”

怪不得艾兰叫他狐狸精。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孙信厚和高鸿飞都没踏进过人面鲨的房间里,没有半点儿银粉掉落,于是,他们二人被无罪释放了。

“我们先走了,你们继续加油。”章楠握着拳头,给艾兰和方倾、袁真他们鼓励。

看着他飘飘袅袅离去的背影,艾兰叹道:“唉,他把他的男人救走了,咱们还在这儿傻坐着。”

方倾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袁真道:“没有十年功力练不出他那样的,咱们还是别羡慕了。”

章楠走在前面,孙信厚和高鸿飞跟在后面。

“还好咱俩听话!”高鸿飞叹道,“章楠说‘里面是是非之地’,不让咱们进去,咱们就一步没踏进去过,嘿!侥幸过关!浩海都还没想到方法脱身呢!”

“……你快闭嘴吧。”孙信厚觉得挺没面子的,还得章楠来捞,可却从出来之后,他就本能地跟在章楠的后头。

到了停车场,孙信厚才反应过来,站住了脚:“我不跟你去了。”

“为什么啊?”章楠回过头问道。

孙信厚不说,高鸿飞道:“你嫌他挑的瓷砖不好,说要退了。”

“你的审美太可怕了,我要的是粉色,你挑的是玫红色,”章楠用车钥匙打开了门,独自坐进了驾驶位,瞥向他们,“不愿去就继续回警局蹲着,不是不爱装修么?”

“那还是不了,”高鸿飞道,“我爱装修。咱们赶紧上车吧,还一大堆活儿没干呢,墙没刷完,地缝还没抹平呢。”

高鸿飞揪着孙信厚上了车。

“我挑的也是粉色。”孙信厚忍不住说。

“你那个色就不对,”章楠说,“我要马卡龙的那种粉色。”

“……马卡龙是什么龙啊?”高鸿飞转过脸来问孙信厚。

“不知道,”孙信厚不耐烦道,“可能是什么恐龙吧,啧,真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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