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误会了,刚刚圣旨才下,我已经不是什么郡主了。八≯一≧中文≥w<w﹤w﹤.<8≦1﹤z﹤w<.com就一平民百姓,公主前来,简直是让我们林家在瞬间蓬荜生辉。”
林玦说道。
既然维卡这么喜欢戳别人的痛处,那她就让维卡戳个够。不是嘲笑讽刺她不是郡主吗?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让维卡一次性嘲笑个够。
“啊?”
维卡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郡主你……哦,不对,林二姑娘你是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罪才让大业国的陛下做出这样的决定么?”
“行了公主,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如果只是纯粹来闲聊的话,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恕不奉陪。”
一旁的林琼看不下去,狠狠的打断。
“林学士这是要赶人走的意思?”
维卡回过头,目光落在林琼的身上。
“哦,我也忘了,林三少爷的翰林学士也早已被陛下给撤了,如今你什么都不是。”
“那又如何?”
林玦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
“无论撤还是没撤,这都是我们林家的家事。如果维卡公主千里迢迢的跑到我们家来,就是为了对我们姐弟表达的同情的话,我想,公主的心意也传达到了,我们也十分感激的领了。不知公主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
说完后,林玦突然有些欣喜的现,少了郡主这层身份在束缚着,她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更加方便了。反正她现在就是市井小民。只要不表谋逆大不敬的言论,一个外邦公主,能拿她怎么办?
被林玦这么一噎,维卡一时之间找不出对答的理由。
她今天来,本就是为了讥讽下林玦。
本以为被撤了郡主的封号,这人会消沉的大哭一场,却没有想到,少了郡主的封号,林玦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彪悍跋扈,已经完全是肆无忌惮的程度了。
“如果没事的话,公主请回吧。”
林琼做出了送客的阵势来。
“你们……”
维卡公主被逼的有点着急。但她一时半会又找不出其他留下来的理由。
但如果就这样走了,那就等于是被活生生的赶走,岂不是十分的没有面子?
“既然公主对我们林家情有独钟的哈,那就留下吧……只不过我们都有点忙,家道中落,也没有钱请下人,还要委屈公主自己招待下自己了。”
林玦笑着说道。
说完后,与林琼两人作势就要离开。
“林二,你真的不难过吗?!”
维卡终于受不了,喊住了林玦,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可是郡主的封号,少了这个封号,林玦现在不过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户人家的小姐罢了。她难道不难过吗?
维卡认为不可能。
一定是林玦的演技太好,为了不让她知道,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罢了。
“我很难过啊。”
林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可难过有什么用?这是圣旨,君无戏言,难道还有补救反悔的机会?而且,有谁规定难过就一定要挂在脸上,昭告天下所有的人知道我很难过?我这样回答,公主可还满意?”
噼里啪啦的一通话,像是一个重重的巴掌,直接打在了维卡的脸上。
她之前怎么没有现,原来林二是这样难以对付的?
*
“简直是疯子!”
回到里屋后,林琼忍不住说道。
这个维卡也真是够神经病的,还真的是特意跑来奚落林玦,真闲的没事干的话,可以直接回罗刹国,杵在这儿添乱做什么。
他突然想起维卡之前为了让林家同南宫懿解除婚约而做出的种种逼迫的行为,不由气的攥紧了拳头。老天还真是没长眼,他们只想安静的生活下去都不能,而像这样坏事做尽的人,却享受着荣华富贵,活的比谁都要好。
“先别管她。”
相对于林琼的咬牙切齿,林玦看上去倒是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刚才听维卡说,你的翰林学士也没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怪从回来之后,她就没有现林琼有去翰林院过。她还以为是休沐,却没有想到,竟然已经被撤职了?
林琼一愣,随后轻咳了两声。
纸包不住火,果然是瞒不住啊。
“这件事情上,维卡没有撒谎。某天我到翰林院的时候,上头直接告诉我,我被撤职了。”
“就这样?”
“就这样。”
毕竟已经过了最初那段难过的日子,现在再提起来,虽然还是有些悲伤,但林琼已经能够十分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是个翰林学士,撤了就撤了吧。反正我待在那儿,也出不了头。”
当时是很委屈难过,可现在再回想起来,与其在翰林院过着处处受别人排挤的日子,还不如直接出来更加自在。
这不是能不能出头的问题。
林玦在心里说道。
那些人凭什么就这样无缘无故的罢了林琼的官?林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为何每次都处处针对?
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可到头来,脏水却依旧会泼到他们的身上来。
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主动出击,反正都要死,与其默默无闻的缩在角落,不知哪天就被别人害死,还不如主动出击,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就算最后的结局是死,那也得死的壮烈些。
“不过二姐,清韵郡主那件事……”
“办的不错吧?”
林玦的脸上露出些小得意。
“对方也同样是人,只要咱们反击,他们照样会措手不及,很多时候,与其等着救世主和清官出现,还不如自己采取自救,以暴制暴来的更快些。”
“所以咱们下一个目标,是维卡?”
林琼提议。
这女人实在是可恶之极,就算长了张同林玦一样的脸,还是不能阻止他对她的厌恶。
“先不急。”
林玦将目光投向窗外,若有所思。
“目前我还没有找到最合适的下手时机。”
现在时机还未到,这么快的就对维卡动手。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一排查,很容易让别人的注意里落到他们林家之类。
因为林家与维卡之间的恩怨实在太多了。而维卡不仅抢了林玦的婚事,还处处找莫须有的理由来针对林家。虽然大家都知道维卡可恶,可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她万一真的出了个什么事情,大家也都会将目光转到林玦的身上,就算没有证据,也会怀疑是林家动的手。
她不能让大家有这样的想法,就算仅仅只是怀疑,那也不行。
兴德宫里,杨皇后正倚靠在软塌上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竹简。秦王现在一旁,正细细的向她汇报一些事情的近况。
“连郡主的封号都给撤了?”
当听到林玦被撤了郡主的封号时,杨皇后正在翻书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
“娘娘你觉得,他这回的动作,是不是有些奇怪?”
经过他们之前的操作,终于让南宫懿成为了通缉犯。但林玦同南宫懿已经解除了婚约,难道就算是这样,皇帝也还不放过?
他到底是有多恨南宫懿?
“也不算是奇怪。”
杨皇后说着,目光却依旧没有从书中抬起来。
“当初林家为何会解除婚约,咱们还不清楚?那两个人的关系,岂是因为婚约没了就能断的?也许皇帝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下旨……”
“娘娘说的有理。”
秦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林家,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所以还是娘娘聪颖,直接从南宫懿下手,所为擒贼先擒王,南宫懿一倒下,其他人也就不成气候了。”
“你别瞎夸我。”
杨皇后抬头,看了秦王一眼,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责怪。
“微臣说的是事实。”
“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我还不了解么?从小到大,你这个喜欢夸别人的性子,就是没有改掉。”
难得看到杨皇后精致的脸上露出如此娇丽的笑容,秦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本来想说的更多,但想到他们俩如今身份的悬殊,最终还是把那些话憋在了心里。
当臣子的,每天需要做的,只是如实的禀报情况进展就够了,并不需要有其他的情感和话题。
杨皇后见秦王不说话,知道他心中又在想着其他的事情,便也不再说话,微微掩盖了心中浮起的那一抹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她不喜欢秦王。
但这却并不影响秦王喜欢她。
凡是女子,对于倾慕自己的男子,总是有着奇怪的想法。一方面不喜欢他,不想与他真正的开始;但另一方面,她又舍不得就这样同对方断绝关系,毕竟多留着一个人,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帮手。
所以就算明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对方,却也要与对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林玦现在是不知道,再几百年后,世人用一个词十分生动形象的形容了被这样对待的人——备胎。
本来杨皇后对他是无感的,可他今天这样漠然冷淡的态度,却让杨皇后感到了不爽。
她都已经示好了,他难道不该巴着黏上来?
所以看秦王做出要走的样子,便问道,“王爷没有其他什么要同我说的么?”
秦王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该说的事情他都已经一滴不漏的说清楚了,难道还有其他?
“那算了。”
杨皇后见状,淡淡的说了句。
夏至已过,外面的天明明热的要人命,可一阵风吹过来,她却莫名的感到了冷。
疲惫感袭来,她闭上了眼睛。
眼前却突然浮现起当年未进宫选秀前的画面。
那时候她们姐妹两个,总喜欢跟在秦王的屁股后面,那时候他叫凌轩,还不是手握重权的秦王爷。
后来,她进宫。她的妹妹嫁给了他。
再后来,她成为了皇后,她的妹妹成为了秦王妃。
接着,秦王妃被南宫懿设计害死……
*
在皇帝下完圣旨的那天,萧太后的懿旨也接踵而至。
林玦被搞得都有些傻眼。
她才刚被撤了郡主的封号,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这萧太后的懿旨还来,她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再给她撤了。
可出乎她和林琼两人意料之外的是,萧太后的懿旨不是要惩罚她,而是让她和林琼两人进宫,同那些皇亲国戚权臣家的公子小姐们一起读书。
可这样的内容一出来,林玦却更加傻眼了。她年纪都已满十六岁了,现在还进宫同那些未及笄的小姑娘们一起学习绣花做女红,这也太坑了吧?
“二小姐,三少爷,接旨吧……”
前来宣旨的太监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完全懵圈的林玦和林琼。
虽说当奴才的不该胡乱揣测上头的意思,可太后这道懿旨下的实在有些奇怪。前头皇帝刚撤了林玦的郡主封号,这萧太后却马上下了个懿旨,直接让林家姐弟进宫同那些天潢贵胄们一起读书。这样的动作,不是明摆着与皇帝唱反调吗?
罢了,他不过是个宣旨太监而已,揣测太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宫中最近可不太平,他还是安守本分比较好。
“所以咱们这是要进宫了?”
等宣旨的队伍离开,林琼才像是从神游太虚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林玦,满脸的难以置信。
且不说其他的,就单是他们俩如今的年纪,这么一大把的年纪,真的适合再去宫中同那些年轻小子们厮混么?
最关键是,他之前就已经当过六皇子的伴读,就是因为年纪渐大才进翰林院的。现在,在翰林院兜转了一圈,又要回到宫里?
“对呀,进宫就进宫咯。”
林玦笑着说道。
顶着这么一大把年纪,她还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所以绕了一大圈,她还是回到了前世的轨道里?
进宫,选秀,最后成为后宫里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
想到这里,林玦忍不住摇头。她都在想些什么啊,这辈子就算是进宫,她也不可能重蹈前世的覆辙。
*
林玦想的没错,她进宫待的那个地方,确实是萧太后专门为几位皇子选妃所设立的。
在里面待着的,全是来自大业国各个地方选上来的秀女,清秀,才华,高傲,温和……什么样性子的女子都有,生的各有特点。但唯一相同的是,在这些人里,每个人都多才多艺,人多,除了基本的读书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每日都以吟诗作对弹琴作画来打消磨时光。
这样的生活,简直跟她前世一模一样,如此的枯燥无味,她哪里受得了,才待了一天,便打算偷溜了。
“你是哪里的?”
林玦正在床边收拾东西,跟她同住的一位秀女走过来问道。
今年太后准备给三位皇子立侧妃,所以秀女的数量也特别的多。
人一多,为了便于管理,就安排了两人一间。
与林玦同屋子的秀女,姓花,单名一个舞,来自江南,家境不错,从祖辈开始就是商贾,专门经营丝绸。
之所以会想要进宫,是因为家中世代经商,富足有余,可权势不足,为了扩大花家在江南织造上的势力范围,便将小女儿花舞送进宫。
此刻,见林玦正在收拾东西,花舞便有些纳闷,这才刚搬进来,怎么又开始收拾东西?
“我吗?”
林玦愣了愣。
“我是京都的。”
“京都的?”花舞一听神情开始若有所思。她听说京都的人都是财大气粗,权势滔天,眼前这女子生的清丽脱俗,气质上佳,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若是到时候皇子亲临挑选的时候,像眼前这位这样品貌的,绝对会是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住在一起也算是缘分,我叫花舞,江南武陵道人士,今年14岁,姑娘怎么称呼?”
见林玦的神情淡淡的,花舞还是自我介绍起来。
果然年轻啊……
听完她的自我介绍,林玦不由的在心里感叹道,待会儿若是让这个花舞知道了她的年纪,不知道会不会吓一大跳。
“我叫林玦,京都人。年纪比姑娘大些……”
想了想,林玦还是决定不把年龄说出来,免得吓到对方。
“那我就自作主张,称你为姐姐啦。”
花舞十分自来熟的说道。
“姐姐这是要回家么?”
看着林玦已经收拾好的东西,花舞又问道。
“哦,不是。”
林玦赶忙解释。
“我只是把琐碎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太乱了。”
看来,她得等这位开朗的室友不在或者睡着的时候再偷溜了。
听说林琼先是在上书房待了几天,后来就被派到了宫中的禁卫军里,那些禁卫全都是皇亲国戚,他一个人过去,不知道会不会被排挤。
估计被排挤是肯定的吧?但愿不要被欺负的太惨。
萧太后做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把她扔到同这些秀女一起,难道真的要她参加选秀?
正想着,有位太监走了进来,看着她说道,“林秀,太后娘娘有请——”
突然出现了太监,已经引起了其他那些秀女的围观,而当听到萧太后要请林玦过去的时候,周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些秀女看向林玦的目光里,全都带上的羡慕的神色。
花舞也不例外。
等那太监走远了些,她小声地问道,“姐姐与太后娘娘都相熟的么?”
听了这话,林玦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因为她太老了么,怎么都开始搞不懂这些年轻小娘子的心思了。
“也许太后娘娘令我过去,有其他的事情吧……”
“是确定四皇妃人选吗?”
花舞突然紧张了起来。
她这话一出,其他的那些秀女们也开始骚动,全都用一种求知的眼神看着她。
因为目前宫中的三位皇子中,五皇子已经成亲,六皇子也已经定了皇妃的人选。唯一剩下没有成亲也没有确定正妃人选的,就只有四皇子了。
这四皇子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深受皇帝宠爱和器重,日后的前景不可估量。所以这些秀女们的要目标便是那四皇子。
这回听萧太后独自召见林玦,有这种心思的小娘子们心里便有了计较,莫非这四皇子妃人选已经内定了?
感受到周围其他人的目光,林玦心中知道这群人肯定是想多了,便笑了笑开口解释道,“当然不是了。”
她本来想说的更多,但看到这么多双求知欲爆棚的眼神,转念一想,还是觉得自己少说点为好。毕竟这儿是皇宫,多说多错,还是乖乖的闭嘴为妙。
等到了慈安宫,林玦才现珮喜长公主也在。她一看到林玦,眼睛就红了,“云舒让你受委屈了……”
“让公主担心了,我不委屈的……”
林玦的话还未说完,珮喜长公主却一把抱住她,双手捧着她的脸,皱着眉头说道,“你看看,还说不委屈,下巴都瘦的变尖了。也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想的,我收一个干女儿,也触到谁的霉头了吗?那她还管的真宽……”
林玦知道珮喜长公主一向与杨皇后合不来,便只是微红着眼睛,默默的听着,不敢多表意见。
“珮儿,隔墙有耳,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萧太后提醒道。
茵妃和宏远两人死了之后,这后宫里就只剩下杨皇后一家独大。如今在这宫里,到处都有杨皇后布下的眼线,就连她这座慈安宫也不例外。
而且相对于表面上惹事的茵妃,杨皇后所实施的手段都是阴的。若是得罪了杨皇后,也许早晨出门还是好好的正常人,晚上回家睡一觉却就莫名其妙的挂了。
“我就要说!难道她还敢对我动手吗?”
珮喜长公主有些恼火。
她就搞不明白了,那个姓杨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皇帝在这么多的后宫佳丽中独独挑中了她?!
不是说深爱着仁兴皇后吗?怎么又可以这样宠溺着其他的女人。看来这世间的男子大抵都是如此,嘴上说着万般喜欢,一转身却就把同样的话说给了其他的女人听。
“好啦珮儿,咱们今天特意把云舒叫过来,难道就为了让她听你牢骚吗?你看,都吓到人家孩子了……”
萧太后有些无奈。
珮喜长公主从小到大没遇到多什么大的波折,又与驸马恩爱有加,家中甚至连妾室都没有,这样的环境,导致了她直率的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怕得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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