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雪和祝河风待在后台,还有孙岐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祝河风在叽叽喳喳地跟边长雪说他刚刚跟学弟学妹们提了什么意见,主体是在抱怨这届学弟学妹太难带了,他觉得自己好难。
她原本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但渐渐地她就放下来手机,然后拍着膝盖哈哈大笑起来。
祝河风一脸无语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打爆她的狗头,竟然一点儿都不同情他,不同情也就算了,竟然还笑,这让祝河风很受伤,他觉得自己算是白对这个女人好了,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祝河风生气地转头找孙岐去了。
然而孙岐并不打算理这个因为暴躁而显得有些话唠的学长,他还在仔细琢磨杜老师的话,根本没功夫分心去听祝河风说话,于是祝河风彻底郁闷了。
边长雪见祝河风去烦孙岐了,忙招手道:“回来回来,你别去学弟那儿给学弟添乱了,还是接着跟我说吧”。
祝河风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撇了撇嘴道:“你笑话我,我不想跟你说”。
边长雪忍住笑道:“没有啊,我哪有笑话你,不是……好吧,我就笑了那么一小小会儿,河风,我跟你说啊,你以后找女朋友要找个没有暴力倾向而且比较能忍受男朋友话唠的”。
祝河风一脸怪异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话唠?”
边长雪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祝河风愈加耷拉的眼角和嘴角,忙道:“其实是不是话唠这个问题,也是相对而言啦,你只是在我们面前就显得话很多,也许之后你的女朋友比你还要话多,那么你就不会被嫌弃啦!”
她充分地演示了什么叫做越描越黑,祝河风的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边长雪见状,终于郑重地解释道:“河风,我跟你说,你真的太操心了,学弟学妹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带他们入门可以了,要是事事亲力亲为,你哪来的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祝河风蹙眉道:“我觉得我也没有管得很多啊,我不就是想让学弟学妹他们少有点儿弯路吗?”
边长雪收起下巴,点了点头道:“嗯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还记得刘鎏学长吗?就是刘鎏做副社长的时候?”八壹中文網
祝河风点了点头道:“记得啊,那个时候不就是我们不都是给刘鎏学长带的吗?那个时候杜老师还不认识我们呢,我记得刘鎏学长特别有耐心”。
边长雪笑道:“对啊,那个时候我们还是新人的时候,刘鎏学长也没有过分地干涉我们不是,我跟你说,你当了这个副社长,要向刘鎏学长学习啊,如果你说得太多了,反倒容易让学弟学妹们学会投机取巧,路是要他们自己一点儿一点儿摸索出来的啊”。
祝河风终于没有再次反驳边长雪说的话,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而是似有所悟道:“我知道了,那我等下还是不要出去了,今天说得太多了,就像你说的,揠苗助长是行不通的”。
边长雪露出了欣慰地笑容,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微笑道:“对啊,就是这样,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不过你之前也没有做错什么,以后学弟学妹他们想起你这个学长,一定会觉得你是个特别负责的人”。
祝河风原本有些失落,听了边长雪的话心里美滋滋的。
孙岐听见两人的谈论,也向着两人的方向看了过来,见边长雪成功说服了热心过分的祝河风,淡淡一笑,他早就想说了,在话剧社里,祝河风跟他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他觉得祝河风是个挺不错的人,他不想看他两头受气。
唐琳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笑道:“哎,社长找你们呢,一起过去吧,副社长也过来了”。
听说范沅过来了,祝河风和边长雪都是一脸的出乎意料,范沅和汤思祺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算是大一才进来的新生对于他们社长和副社长的关系也有所耳闻,因而对于《东风破》排练的时候范沅经常神龙不见尾,他们也见怪不怪。
他们四人一齐走了出来,果然看到了范沅,范沅今天穿得鲜艳得很,她戴着一顶米黄色的宽沿帽,穿着西瓜红对襟长风衣,米色中长a字裙,浅棕色中筒皮靴,远看颇像某些年代戏里的女配角,如果再戴一副墨镜,那就更像了,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有一米八的气场,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喜感,因为祝河风的嘴角已经不住地上扬。
为了避免出现不可收拾的事情,边长雪把右手虚握成拳,演在嘴前,极为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所幸她和祝河风之前在这种事情上很有默契,于是,祝河风立刻及时又迅速地收敛了笑容,在走到汤思祺和范沅面前的时候,祝河风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客。
范沅打量了边长雪和祝河风两眼,冷笑道:“呦,这不是大忙人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参加排练直接上了”。
范沅的话夹枪带棍,说得边长雪心中浮现出大大地三个黑人问号,边长雪心想,我又怎么了?汤思祺和范沅之间的明争暗斗她从来都不参与,汤思祺和范沅虽然都不喜欢她,但是也不至于刻意为难,所以范沅今天是磕药了吗?
她想了想道:“哪里哪里,前几次没有我的戏份,所以我就没过来,今天是排练到我第一次出场了,怎么,副社长,你有兴趣赏光坐下来看看吗?”
范沅冷哼一声道:“我没兴趣,也没有这个闲工夫,今天是凑巧过来看看你们排练的进度的,怎么到现在才排到玉香怜的戏份吗?你们也太懒散了”。
范沅今天真是吃了火药了,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得罪了个遍,范沅的戏份虽然比边长雪多,但是比玉香怜排得还要靠后,大概是下下次排练才到范沅第一次出场,因而虽然边长雪没有去问过祝河风和唐琳,但她也知道,范沅前面的排练应该来得不多。
汤思祺因为这话都快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不善道:“你前面的排练都没有过来,怎么,就想着当甩手掌柜坐享其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