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7)
说起来,盛景初这个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
虽然来时有那么一丢丢的难搞,但是嘛,生活总是得有一些小冲突,这样才有情i趣的嘛。
第二天早上,当戚蓓蓓醒来时,看到的便是一脸神清气爽的盛景初,指长的指尖给自己系着领带,下巴微抬,见她往自己看来,微微垂下眼眸,目光一柔:“不多睡一会儿?”
整个人的意气风发很好地和她的颓废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的事上,男女天生的差距还真的是有些大。
戚蓓蓓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闷哼两声,这才往墙上的挂钟看去,九点。
她打了个哈欠,闷声道:“不睡了,是时候起来了。”
盛景初“嗯”了一声,“一个小时前那个臭小子来过我们房门口非说要你抱,被我骗回去了,我说一会儿妈妈有惊喜给他,你记得给他想个惊喜。”
戚蓓蓓:“……”这一大早的,让她往哪里给盛末找惊喜。
他倒是惊喜,盛景初送的她的却是惊吓。
嘟着嘴巴,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明明是你自己许的承诺,干嘛让我来实现,你去给他找去,我不会找,你不会连个惊喜都准备不上吧?”
这回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语音刚落,已经穿戴整齐的盛景初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温暖的手心捧着她的脸颊,指尖轻轻动了动,淡淡的暖意传来,戚蓓蓓下意识愣了愣,沁水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他,“你干嘛?”
只见盛景初漆黑的眼睛像是有说不尽的话语,纤长的睫毛下压,在眼下投下一层若有若无的扇形阴影。
这么温柔地看她,怎么总让她觉得,他这人又是不怀好意呢?
戚蓓蓓抿了抿唇,眸光微颤,下一秒,盛景初缓缓开口:“你我夫妇二人同心同体,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我们互相有无,哪里会有什么你我,你说对吗?”
脑袋昏昏沉沉的,听着他说着说着,她残存的睡意又涌了上来,戚蓓蓓下意识“嗯”了一声。
盛景初得到想要的答案,似是奖励性地磨蹭几下她旳脸颊,他又说:“今天的你格外好看,你说对吗?”
闻言,戚蓓蓓垂下眼眸没往他那边看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对,我也是这样觉得。”
“我上班一定会想你的对吗?”
“对。”
“晚上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对。”
……
“那盛末的事你会解决的吧?”
“对啊……”不对!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某个始作俑者已经利落地站了起身,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了,那我上班去了。”语气里的柔情瞬间不知道跑哪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
戚蓓蓓瞥了他一眼,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了。
她发现了,盛景初骨子里还留有小孩子的性格,不时就爱和她这样耍耍,她就勉为其难配合一下吧。
抬眸往他看去,发现盛景初刚把门推开,门外就站着一个粉粉的小娃娃。
小娃娃见他出来,盛末一双遗传戚蓓蓓的大眼睛水灵灵地盯住他看,小手挥舞着:“爸爸,妈妈,聊聊?”
戚蓓蓓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盛景初已经了然过来,“末末这是在问爸爸妈妈刚在聊什么吗?”
盛景初的话让他似懂非懂,微微侧了侧头,像是好奇宝宝般眨着大眼,半晌,用力点头“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戚蓓蓓的错觉,她刚好像看到盛景初嘴角上扬,而且还是有点奸诈的意思。
迎着盛末的视线,盛景初缓慢地蹲下,由着盛末一下子冲到他的怀靠住,盛景初微微垂眸,轻轻将他护在怀里。
那个画面在戚蓓蓓看到,十分的和谐和美好。
看得她心里最深的那处都软了下来。
盛景初一边捏着他肉嘟嘟的小手,一边又飞快地侧眸看了一眼戚蓓蓓,这平白无故的一眼让戚蓓蓓忽然感到有些许的莫名其妙了。
这两父子,到底是搞什么?看她干嘛?
下一秒,他压着嗓子,他凑到盛末的耳边,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
盛景初用着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妈妈刚刚说,她最喜欢的人,是爸爸呢。”
时间仿佛在此时停顿:一秒、两秒、三秒……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确实这刻不是静止的画面,
突然,好像触碰到时间的按钮,盛末本来充满笑意的脸瞬间一崩,嘴角肌肉不受控般抽搐几下,半晌,眼眶里泪珠打转,豆大的泪珠挤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盛景初瞥了一眼,缓慢起站了起来,一边伸手摸着他的小脑袋,说:“别哭了。”
语气里安抚的意思少之又少。
这几秒的转换太过突然,戚蓓蓓还没搞清什么情况就听到惊天的哭声,讶异地抬头往盛景初脸上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就是刚刚好的魅力,阳光映落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光,正好让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显眼无比。
气得一掀被子,急匆匆下床,朝他吼道:“盛景初,你刚刚到底说了啥?!”
****
最终,盛景初还是没和她说,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某人高高兴兴上班去,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了她。
气得她牙关打颤。
哄盛末足足花了她一个小时,心里默默咒骂着盛景初,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不过戚蓓蓓还挺好奇的,一般而言,盛末都不是一固爱哭的小孩,这会儿怎么一下子哭成这个模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的不说,小的也不说,好奇心快把她给挠死了。
好不容易哄好,将盛末送去了游泳班,看到他满心欢喜往里间蹦去,戚蓓蓓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怕一不小心,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这一天才刚开始,就好像已经让人累得气喘呼呼了。
瘫坐在沙发那里,整个人长舒一口气,半眯着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休闲。
兜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起来,无情地将这惬意打碎。
没有灵魂地伸手把手机掏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时昏】。
嘴角多了抹笑意,眼里的睡意也退去了点,脸上多了点得意,眉骨轻抬。
这个臭丫头终于舍得给她打电话了,之前好几次找她,她都说有事在忙,为此戚蓓蓓还抱怨过几回她不爱她了,
不过,戚蓓蓓也知道,她真的在忙,她今年研究生毕业,确实有些忙,又是找工作,又是忙后续。
对于工作这事,戚蓓蓓问过她要不要去盛景初公司里做,毕竟盛氏集团也是a市数一数二的企业,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但是小姑娘很有骨气地说不靠关系,要靠自己混出名堂。
到了真的混得不好,再找她帮忙也不迟,对此戚蓓蓓表示她开心就好,反正有需要就找她,她随时恭候。
看吧,好朋友果然是就算没有天天联系,感情依然不会变淡的,这不就想起她来了吗?
“喂,小昏昏——”眯着眼睛笑着,语气说不出的轻扬。
回应她的却是如雷贯耳的声音传来:“喂!老子和你说,日你哈比,你老婆居然敢在我这里吃霸王鸭?!!快给老子滚过来把账结了!”
???
这和想像中的情况出现了很大的偏差啊!
难道她拿的不是姐妹情深的剧本?
现在这个到底是个啥?
一脸迷茫拿着手机,下意识把手机挪开了点,免得震得耳膜生疼,戚蓓蓓眨巴两下眼睛,再看了眼备注。
确实是时昏。
这……这是打错人了吗?怎么回事啊?
还是说她存错了号码?
尝试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好点,她说:“喂,你好,我——”
对面显然没有打算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老子不管你是谁,赶紧拿钱过来kingdomofice结账,你老婆叫,叫什么时什么昏对吧,唉哟,兄弟我和你说,你头顶都绿油油一片了,捉奸就快一点,多捉点证据,早点离婚多拿点钱找个新的哈!就这样,给老子赶紧来!”
那边的人完全没有给她说话的时间,一连串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后就挂断了,半点儿反应过来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刚才的话——
霸王鸭?
绿油油?
捉奸?
嗯?什么情况?
这个人真的是没有打错吗?他说的每个字她都知道,但是连在一块后怎么这么让人听不懂了呢?
不过细想一下,这来电显示确实又是时昏,而且那个人嗓门虽然大了点,但是好像真的说的是时昏的名字。
那个臭丫头,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心里放不下,嘴里默念那家店的名字,拎包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
kingdomofice。
戚蓓蓓一路飞的过来,感谢不是通勤时间,完全没有堵车的情况。
不同于晚上的热闹,下午的夜店还没有开始营业,门边也没有常见的醉汉和撩人的小哥哥,仿佛就是一家普通的商店而已,街上只有零星的行人,还有扫着街的环卫工人,不知道为什么,平添了几分荒凉的感觉。
戚蓓蓓站在门边,踮着脚尖往里面多瞧了几眼,招牌没说,就是这了,心里纠结,她该进去么?但是里面看着好暗,她看不太清这是什么情况。
“你你你,站这里干嘛?还没开门呢!站一边去,别挡道!”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嘴角叼着根烟,不满地冲着戚蓓蓓吼道。
转眼,他的视线定在她的脸上,愣了愣,嘴角立马露出一抹笑意:“小姑娘,我们这里还没开门,但是很快就开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语音刚落,就侧过身来,一副想要迎她进去的模样。
戚蓓蓓心里暗道:难不成变脸这术都是现代男人的必修课了吗?
一个两个都精通啊。
心里多了几分心眼,她也知道这些地方对于她一个已婚人士来说,简直就是禁地,就算被一堆拥护进去,回头让盛景初知道她又跑来这地方玩,一会儿又踩到他男人的自尊心了。
当然了,谁家有老公还来这些地方的,这不变相告诉全世界你老公不行呢?
在这方面上,盛景初虽然自信,但实则上心眼比针还小。
她还是躲得远远的好,默默往后挪了一步,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她摇摇头:“我是来找我朋友的,是你们打的电话来,让我接她的,她叫时,我朋友现在在哪里?”
闻言,男人多瞧了她几眼,挠了挠下巴,语气疑惑:“你是她老公?”
戚蓓蓓“啊?”了一声。
戚蓓蓓:什么老公?
男人:她老公是女的,难不成两人……
两张同样一脸茫然的脸看着彼此,眼里有着各自的思量。
半晌,还是男人先作的解释:“我看她给你的备注是【亲爱的么么猪爸爸】,我就以为你是她老公,我还以为娃都生了,我怎么知道你是女的?”转眼,男人似乎记起了自己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不是那么的友好,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早知道你是女的,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娃娃,我就语气好点,刚刚没吓到你吧?”
呵呵,差点被吓死了好不好?
戚蓓蓓摆摆手,脸上挂着职业的假笑:“没有没有。”才怪。
男人顿了顿,又记起了什么,默默掏出身后的pos机,一脸笑意:“小姑娘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是该付的账还是得付的,你朋友在这里消费了88888,但是相逢即是有缘,见你生得这么标致,我也不忍心收你这么贵——”
戚蓓蓓的思绪还停留在时昏消费的金额上面,愣了愣神。
虽然在嫁给盛景初后,在金钱上的事完全不用她操心,只不过这会儿一下子听到时昏一晚上花了这些钱,心里还是讶异的。
她干嘛了?一晚上花了这么多。
男人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内,他抿了抿唇,一脸心疼地说:“相逢即是有缘,我就给你打个九点九折吧!刷卡还是现金?”
视线停在递到她面前的pos机,戚蓓蓓嘴角一抽,“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语气柔了不少:“你朋友昨晚可是我们店的大客,一来就点了我们最贵的男公关,房门一关天下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妨碍他们愉快地玩耍呢?”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贴心的样子,他又继续说道:“我自然是等到天亮才进去啊,结果呢,我一开门,房间里就只有我们的店草一个,不知道谁把他绑了起来,眼睛被领带蒙住,还在他的嘴里塞了只袜子,我往四周一看,哪还有什么人啊?她居然跑了?”
说到伤心处,男人还擦了擦眼角的激水,吸了吸鼻子,他又说:“我看了一圈,只看到这台手机,我心里焦急啊,气愤啊,这才没忍住骂你!你想想啊,你最宝贵的儿子,居然被人晾了一晚上,事后我问他,居然连碰都没碰他,就把他五花大绑着,这简直是赤i裸裸的侮辱!我们的店草这是在被无情地摧残,我总不能让他人没了,连钱都没有吧!你这朋友不是我说,简直就是辣手摧草啊!”
戚蓓蓓一脸无语,见他看来,尴尬地笑了笑。
心里不由得咒骂了时昏三千遍。
男人往卡机往她多递了一分,“我家公关现在还在哭呢!人家被绑一晚上,体力的消耗还是有的,虽然不是因为相同的原因,但是这钱还是得给,来,给吧!最多下回给你九点□□折。”
……这点折扣不如不给了吧。
戚蓓蓓叹了口气,认命般从包里掏出盛景初给她的黑卡,往他递去:“刷吧。”
男人眼睛一亮:”好嘞好嘞,谢谢贵客,欢迎下次光临!”
才不会有下次呢。
****
把这账结了,但是戚蓓蓓觉得还有一笔更大的账等着她结,不对,更准确来说,是等着她去算。
麻烦戚蓓蓓给她解决了,但是呢,这麻烦制造者是不是,该给她一个交代呢?
时昏这个臭女人,到底给她搞出了什么幺娥子来,她去夜店就去呗,偏偏还爱点鸭鸭,这都算了,每回都是霸王鸭!
她不嫌丢人,她还嫌呢。
不过最重要的事,好歹这是这么劲爆的事,和她分享分享嘛。
她好久没吃上大瓜了。
想了一圈,戚蓓蓓决定杀上时昏家里,不论她在不在家,反正她到最后肯定会回来的,她就在里面守株待兔好了。
等到她回来后,自然就是她兴师问罪的好时机,都得给她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
摸摸兜里,感受着钥匙的触感。
来前她还特意拿了时昏给她的钥匙,以防万一。
这会儿正好可以用上了,她可真的是个小机灵。
去时昏家里的路线早就印在脑海之中,心里带着淡淡的怒意上电梯,看了眼电梯里的自己,戚蓓蓓狐疑地挑了挑眉毛,她怎么有种错觉,自个儿好像真的是来捉奸似的?
抿了抿唇,给自己涂了个大红唇,重重地“啵”了一下。
好吧,就当她是来捉奸的,捉奸自然得有捉奸该有的气势,配上这个烈焰红唇就差不多了,气势怎么说,也得压在她头上。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戚蓓蓓慢悠悠走了出来,往右拐去,数步后停在了时昏家门口。
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边上七零八落的雨伞和翻倒在地的鞋架。
心里莫名多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怎么这看着,好像有点不平凡的意思……
这进门是不是急了点?都把东西弄翻了。
不难想像,这是有多心急啊。
在脑子还差几秒就要往不好的方向想时,她连忙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道:“我想多了吧。”
用钥匙插i进孔里,手腕使力——
眉心疑惑地皱起。
沉默片刻,试探地往前轻轻推门。
一推即开,果然是没有上锁。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已经连这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了吗?
年轻人这么容易就被快乐冲昏头脑了吗?
不过真正让她震惊的,还是推开房后眼前的世界。
戚蓓蓓只觉一盘冰水浇在头上,浑身凉得透彻,但是心底又莫名生出几分雀跃的感觉。
天啊,太刺激了吧。
往四周扫了一周,眸光微颤,嘴里呢喃道:“哇,这真的是满室荒唐啊。”
所见之处一片狼藉,散落的衣物铺满了地上,有些皱巴巴的、有些一看就经历了残忍的撕扯、还有些沾了些不知名的东西,这种撕扯戚蓓蓓很是熟悉,心里对这个男人又痛绝了一分。
果然男人都有这爱撕东西的通病,回头得让他赔。
空气里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味道。
戚蓓蓓连忙踮着脚尖,避开地上的“雷阵”,在去卧室前,走到阳台边上将门拉开。
让空气流通流通,回复清新的状态。
地上的衣物无意间成了一条绝佳的路线,虽说戚蓓蓓早就知道她的卧室在哪,但是早知道,和现在跟着走还是不一样的。
主要差别在于……心里的感觉,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紧张、害怕、好奇……无数复杂的情绪揉合在一起。
房间的门也没有关上,虚虚掩着,从门缝看去,里面的世界一片漆黑。
印象中时昏睡觉不喜光线,买的遮光窗帘效果都得是最强的,一定要和黑夜无异。
这会儿看起来,门外和门内的世界,完完全全就是白天和黑夜的差别。
但是,戚蓓蓓现在就有种将黑夜终结的感觉。
轻轻将门推开,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淡淡的光线映进屋里,床上的人似乎在无意识间扭动了一下身子,整团被子团动了动。
戚蓓蓓不由得屏住呼吸,她试探地往前踏了一步——
脚步一顿,反应过来,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退后收了收脚步,借着微弱的光往下看去。
眼睛微眯,下一秒,整张胸瞬间涨得通红,轻咳一声,忍受着脸部发烫的感觉。
脚尖轻勾,将那四四方方的属于男人的贴身衣服往一旁踢去。
指尖微颤,伸手“砰”的一声将灯打开,明亮的柔光瞬间映进眼前。
床上的人眼皮微颤,似是觉得有些不满。
时昏睡在里头,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出。
近门口的人,是男人的身影。
眼波流转,当她看清床上那人的脸时,戚蓓蓓心里不由得重重地咯噔一下,在这里看到时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这张脸,真的是让人十分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