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摇摇头，又在池边站了一会儿，忽然给小眼镜打了个电话。

小眼镜那头在忙着给辰兮打探楚湫湫的消息，又知道她打过来应该是询问春雨温泉的事情，便顺手把手机递给了一旁无所事事的珊珊。

珊珊声音甜甜的：“辰辰姐？”

辰兮一愣。

电话声音不大，但是三个人靠得近，欧袁一听这称呼就打了个冷战：“是……巧合吗？”

辰兮原本是想问小眼镜要当天来到这里的后勤名单，如今被这声辰辰姐打了个岔，隐隐有了某种荒唐的猜测。

“珊珊，那天后勤队到春雨温泉善后，你来了没？”

“春雨温泉？去了啊，那里泄露的鬼气很严重，所以整个后勤队都去了，弄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

池子里的水缓缓冒泡，白天那个穿着淡绿色衣裳的女孩再次出现，身形在夜里更加清晰一点。

她还是躺在池子中央的水底，像是被禁锢在那里出不来一样，垂着眼艰难地看着岸边的几个人。

不一会儿，她就认出了辰兮，混着雨里的冷风，空灵的声音回荡：“辰辰姐。”

辰兮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嘴角的小痣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很是清晰。

可珊珊的嘴角并没有痣。

辰兮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里的人说：“珊珊，你生前……有没有认识过一个嘴角长着痣的女孩？”

欧袁听完一怔：“辰队，你的意思是……”

一缕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残念被唤醒，一定是感知到了与执念有关的人或物，才会再次醒来。

执念的主人已经轮回转世，那便是与这缕执念中放不下的那个人有关联。

这世间能亲密地叫她辰辰姐的人屈指可数，珊珊便是最大的可能性。

只是珊珊颇为尴尬地嘟囔一声：“我不记得了，跟生前有关的事情，我全都忘记了。”

辰兮说：“让小眼镜查查看有没有你的生前资料。”

那边应该是开了免提，小眼镜当即就答了话：“我没有这个权限啊，阴阳系统内部人员的资料就只有入职时判官送过来的生平简介，珊珊的就是空白的。”

都说知根知底才能放心用人，想不到共事了几百年，到头来自己的身边一个个全是黑户。

没一个是清清楚楚的。

辰兮深吸一口气，张嘴就要发脾气。

好在蔺筠的手指及时点了点她的肩，说：“我问问秦广王能不能提取一份。”

话音刚落，他的信息就发出去了。

于是乎辰兮挂掉电话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欧袁没那么多忌讳，直接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哇！有背景有后台好牛掰啊！”

蔺筠：“你阴阳怪气？”

欧袁立马狗腿：“怎么可能！我这是钦佩！”

再这么下去，蔺筠可能会被办事处的中二气息传染，变成一个帅气的傻子。

在得到回复之前，辰兮还是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换好的泳衣，干脆利落地下了水。

她全身皮肤在夜里白得发光，细腻得如凝脂如白雪。

只有颈窝一处紫色的吻痕始终没有消退。

欧袁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有话直说：“谁咬那么重，是想要把她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