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胡天同刚才合刘忠仁之力,勉强接下唐武强那招之时,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只因他见无力再救王平良,再想到自己师兄弟六人竟不明不白地要尽数命丧于此,全因管徒僵这个贼子的莫名栽赃陷害!想到此处,他便不顾内伤,强行催动十成功力。胡天同这双掌击出,确实重创了管徒僵,但他却由于崔功过度牵动内伤,致使身体不堪重负,五脏六腑爆裂而死。刘忠仁抱着师兄的尸体,泪水夺眶而出,哭喊道:“师兄!”
是时,废墟中间几根燃烧的屋梁突然被冲飞,四下散落,一人披头散发,嚎叫着站了起来——此人正是唐武强。“王平良,你这个逆徒,快快前来受死!”唐武强怒喊着,向院子这边飞奔过来!唐武强来势极快,转眼便要来到王平良面前,一弟子却突然挡在王平良身前,一跪到底。那弟子头贴着地面,哭诉道:“太师祖,小徒儿有事禀报!”唐武强披头散发,身上也有多处烧伤,双眼满布血丝,大喝道:“滚开!”他一手抓起这跪倒之人,向一旁一甩,虽然唐武强并未使上内力,但这么一甩,那人还是滚了一丈多远。但令唐武强意外的是那人滚了几个圈,还未站起便连滚带爬地又爬过来,一把抱住唐武强的脚。唐武强一怒,正要运气踢开。那人突然哭喊道:“太师祖,不是王师叔祖下的毒,不是王师叔祖下的毒!”唐武强一听,一手便把那人提了起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此人便是给他们上菜的后入门生文师珷。唐武强正要说话,文师珷哭着说道:“太师祖,那毒药不是王师叔祖下的!小徒儿可以性命担保!”此时唐武强表情更加吓人,只见他提着文师珷的衣襟,慢慢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文师珷被他这么一拉,脸都快贴到唐武强的脸。他见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不免惊得说不出话来。沉寂片刻过后,唐武强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即刻给我说个清楚,不然我一掌打死你!”文师珷赶紧擦了擦眼泪,慢慢说道:“弟子本是在厨房帮忙,后见厨房不忙之后,弟子就回偏厅吃饭。但才喝了两杯酒,便见酒喝完了,于是弟子就去打酒。进到酒窖我无意发现酒窖内房的门开着,弟子……弟子便想打一坛好酒来喝。正当弟子进到内房打酒的时候,恰遇卢师叔祖进来打酒,我怕师叔祖责怪我,我就躲了起来。就在卢师叔祖打完酒后,我却发现他倒了一包黄色的粉末到两瓶酒壶里……”“你含血喷人!”瘫在一旁的管徒僵突然打断道。八壹中文網
唐武强突然转过头来,用那双满布血丝的眼睛盯着管徒僵,管徒僵立刻不敢再多话。唐武强转过头来低沉的问道:“那你为何不早来向我禀报?”“我来的时候两位师太叔祖已经遇害,又因门口被几位师叔他们堵了,我进不来……”文师珷低头说着。“那你为何到此时才来?”唐武强进一步逼问道。文师珷答道:“我听见愈师叔祖遇害,我心想不能再耽搁,但又想不到办法进宴厅,左右无法,我便去找曹掌门……”听到此处刘忠仁和王平良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唐武强抬起头来到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见曹天容,只见服侍他的井言,便问井言:“掌门喊你来的?”“不是。掌门他……”井言说着,跪倒在地,泪水也留了下来,“掌门他,他听说二位师叔不幸遇害之后……”“你快说!”唐武强吼道。“掌门他老人家听说二位师叔祖遇害后,一口气没有缓过来,与……与世长辞了!”此时,井言再也说不下去,掩面大哭起来。唐武强愣了愣低头问文师珷:“他说的是真的?”文师珷磕头哭泣道:“是的,太师叔祖。掌门已经……仙逝了!”
唐武强听曹天容一死,不禁痛上加痛,只听他仰天长嘶!原来,文师珷像其他来帮忙的弟子一样,在厨房帮完忙后,见厨房不再需要帮忙,便回到偏厅与其余后生弟子喝酒吃菜。他才吃了几口,便发现桌子上的酒喝完了,他就提着坛子跑去酒窖打酒。来到酒窖正要打酒,却闻到了一股清且纯的酒香味从酒窖深处传来。文师珷一下子就被这酒香吸引了,提着小酒坛顺着一条小巷道往里走,走得十余步已到尽头,却见右手边有一扇门半开着。文师珷推门进来,里面并无灯光,借着外部的光线隐约看出这是个三丈见方的屋子,里面横竖摆着五排架子,架子上摆满了酒。他轻步走到第一个架子面前,看了看坛子外面写着“青碧”两个字,文师珷顿时心里一喜。他心想:“平时这门都是关着的,今日有幸进来,我可以打一坛走了!”但他转念又想,这样不妥,要是被师父或同门知道了,怪罪可不好。但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心里又很不舍,于是又想反正今天是太师叔祖的生辰,即使被发现责怪也不会有多严厉。
正当他在这矛盾之时,突然听得外面有人说话。“你们就在这里打酒等候,有事就喊我!”“是,师傅!”两句话音落地,就听见一人缓缓向里面走来,文师珷一紧张,便蹑手蹑脚地走到最里面架子后面蹲了下来。不多时,一人左手提着灯笼、右手举着个托盘进得门来,文师珷仔细一看,认出那人是卢丙原。只见卢丙原将灯笼和托盘放在门旁的小台子上,随手取得托盘上的空瓶,另一手取下挂在台子旁打酒的竹勺,来到第一排架子面前。他将空瓶放在架子上,顺手揭开盖坛口木盖放到一旁的坛子上,再将酒勺伸进酒坛里打起酒来。
一碗茶的功夫,卢丙原便把两个酒壶装满。此时令文师珷疑惑的事情发生了,卢丙原并没有打完酒就离开房间,而是走到门口往外探了探头,见外面没有异样,然后又回到两壶酒前,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寸把长的方形小纸包,分别往两个壶里各加了半包之后,即刻将空纸包放进怀里,迅速将壶盖盖上,双手拿着两个酒壶轻轻地晃了两晃,赶紧放回托盘上。片刻后沉默后,卢丙原用袖子拭了拭额头的汗水,一手提灯笼,一手端着盘子离开了房间。不多时,只听到卢丙原说了句:“走吧!”便听到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此时文师珷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兆油然而生,文师珷越想心里越紧张,越想心里越害怕。不知过了多久,文师珷才缓过神来。他刚才怕被卢丙原发现,几乎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直到三人走远,他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提着酒壶离开了酒窖,文师珷三步并作两步,几个转弯便回到自己喝酒的屋子。